俞飞鸿在惊诧过后,一张脸都气白了,噌噌两步蹿到门口,一把拉开门,阴冷着一张脸看着门外,正想破口大骂,忽然发现站在门口这个人不是李红,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手里还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一股怒气忽然就烟消云散,但仍然板着一张脸问道:“你是谁,干什么的,大半夜跑来干什么?”
男人也很诧异,抬头看看门牌,摸了摸脑袋,狐疑地问道:“请问,这里是秦副市长家吗?我找秦副市长。”

“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想干什么?”俞飞鸿铁青着脸不依不饶地说道。

男人说:“哦,我是银城市一中副校长李智,来找秦副市长汇报工作,白天他比较忙,只能晚上来了。”

“秦副市长不在,你走吧,既然是公事,有什么事去他办公室谈。”俞飞鸿对这个时候有人来打搅十分反感,看到李智拎着的包,估计里面装的不是礼品就是现金,这种跑官要官的人她见的多了,从小家里就没断过,所以一望便知,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李智今天来,的确是来送礼的,顾克轩的一席话提醒了他,不服气是没用的,要想保住自己的位置,或者继续往上爬,没有靠山是不行的。当初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心底总有一股跟秦风较劲的劲头,当了副校长之后没有珍惜那么好的机会,与秦风反而疏远了。这回秦风过来视察,显然对自己十分的不满,一旦这种不满累积到一定程度,别说正校长了,这个副校长都危险了。

所以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决定独自主动登门拜访,还带来了五万块钱的现金,就是为了改善与秦风之间的关系。来之前他也很忐忑,这钱到底是送还是不送,万一弄巧成拙可就不妙了。听说秦风从不收礼,可这年头标榜清廉,但比谁都贪的人还少吗?大部分领导,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越是满口仁义道德的,偏偏越是没有道德。

谁能想到,到了秦风家门口,却碰到一个陌生女人,拉着个臭脸,连人都没见到,就把自己赶走了。拎着包从楼上下来,李智在楼下徘徊了好久,抬头望秦风宿舍的窗口望去,分明看到了秦风的身影在窗口一闪而过,心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秦风在客厅里听到李智的声音,大概能想到他来是想干什么,也就故意没露面,俞飞鸿这样处理也好,省得他出面。对李智的变化,秦风其实很痛心,只能自认看走眼了,这个人不仅难堪大用,而且智商和情商也还停留在初级阶段,从办公室主任提拔到副校长,他想的不是怎么干好工作,而是一门心思往上爬。

喝了两口茶,秦风拿了一身干净衣服进了卫生间,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进洗衣机,打开洗涤开关清洗泡了一整天的衣服,然后打开热水开始洗澡,洗澡的时候顺便刷了牙,洗完澡自动洗衣机也停了。

穿上干净的内衣和睡袍,秦风拿来晾衣架,把清晰好的衣物挂到阳台上晾晒。俞飞鸿抱着双臂靠在卫生间门口,看着秦风笑着说道:“一个单身汉也怪可怜的,回到家里冰锅冷灶的,还得自己洗衣服。哎,我的内衣内裤你也帮我洗洗呗。”

“你想得美,我给你洗内衣内裤,下辈子吧。”秦风没好气地说道:“洗衣机在这放着,要洗你自己来。”

俞飞鸿撇撇嘴,说道:“你懂什么,女人的内衣一定要用手洗,洗衣机哪里洗得干净。”

“呸!你也好意思!”秦风转过脸,鄙夷地瞪了俞飞鸿一眼,说道:“想让我帮你干这事,你这辈子都死了这条心。”

俞飞鸿翻了个白眼,说道:“别不知足,想给我洗内裤的男人排着队呢,别不知好歹。”顿了顿,俞飞鸿忽然问道:“哎,那如果是余昔让你洗,你洗不洗?”

“洗个屁!”秦风没好气地说道:“谁的内裤我都不会洗,我这辈子就没打算伺候过女人。”

俞飞鸿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像这样的直男,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秦风把最后一件衣服捞起来,搭在衣架上,拎着走出卫生间,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找来干毛巾擦了擦手,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

俞飞鸿这两天也攒了不少脏衣服,把大件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里泡着,内衣内裤都放进盆子里,用洗衣粉泡了泡,然后蹲下来吭哧吭哧地手洗,一边洗一边唠叨,骂秦风不够意思。

看了会电视,喝了两杯茶,秦风就回卧室休息了,躺在床上拿过一本书,翻了几页,眼皮一阵发涩,打了个哈欠躺下来,没多大功夫就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秦风猛然惊醒,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睁开眼伸手一摸,摸到一头柔顺的长发,看到俞飞鸿那张精致的面孔。

秦风心里哀叹了一声,这娘们还是没忍住跑过来了,大半夜摸到床上来,就知道是这样,真是一点都没让人失望。好在俞飞鸿已经睡着了,秦风也没驱赶她,翻过身从背后抱住她,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慢慢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睁开眼时,秦风发现俞飞鸿已经醒了,正瞪着一双大眼睛虎视眈眈看着他,眼神很毒辣,很忧伤,有一种深深的失落藏在眼窝深处。

“干吗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怪吓人的。”秦风忐忑不安地说道。

俞飞鸿咬着牙说道:“秦风,你不是人。”

“我怎么了?是你自己趁我睡着了,大半夜摸上来的,可我什么都没做啊,你干吗要骂我。”秦风一脸无辜地问道。

俞飞鸿更来气了,伸手狠狠掐了秦风一把,骂道:“畜生,禽兽不如你,你就这么对我没兴趣吗?”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搂着一个美女,干了是禽兽,不干是禽兽不如,干不干都是错,做男人真难。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秦风两手一摊,一脸为难道。

俞飞鸿咬着嘴唇,眼神无比幽怨道:“这还用我教你吗?你都离过一次婚了,别他妈的告诉我你是个雏。”

你才是雏呢,秦风心想,你们全家都是雏,心里一发狠,一个饿虎扑食压了下去,暗下决心,一定要狠狠收拾这个小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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