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制敌,出手实在是凶狠,张奎山捂着膀子惨叫不已,疼得满地打滚,这一下子就震住了吕吉茂和另外两个民警,三人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年轻人,一脸的错愕。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是袭警,这是要坐牢的,知道吗?”吕吉茂虚张声势地喊了一嗓子,用眼神示意那两个民警给秦风来个前后夹击,左右包抄,三个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他一个人吗?

董晓梅压根没想到矛盾会爆发的这么激烈,这个市长秘书实在是够楞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上来就掀桌子,不过确实挺解恨的。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去新的岗位上工作,董晓梅内心的激动早已压倒了震惊,连忙劝阻道:“吕所,这位是尤市长的秘书秦风,他来找你谈工作,你们上班时间打麻将,传到尤市长耳朵里,恐怕不太好吧。”

市长秘书?四个打麻将的家伙惊呆了,妈的,这回真是坐蜡了,上班时间被市长秘书撞个正着,这要是传到尤市长耳朵里,四个人都得挨处分,搞不好吕吉茂这个派出所所长可就到头了,被撸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从行政级别上来说,秦风是正科级,跟李红的刑警大队长是平级,街道派出所所长也就是个副科级干部,级别也要比他高一级,虽然不是直管领导,可掀你的桌子也就掀了,你能咋的?把市长秘书打一顿吗,那吕吉茂这个所长也就干不成了。

“秦……秦主任,对不起啊,我们没认出来是您,是我们太鲁莽了。”吕吉茂赶忙道歉,态度十分的恭敬,那股跋扈的劲头没了。

秦风冷哼道:“你认不认得出我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大早你们就坐在办公室里打麻将,有你们这样干工作的吗?我就不相信,东关这片的治安环境就好到让你们无所事事的地步。”

大秋天的,屋里还开着空调,吕吉茂却感到闷热无比,头上的汗一个劲往下面滴,陪着小心道:“秦主任,你教育的是,是我失职,是我没有带好头,我保证以后不再犯了。”

“你别给我保证,去给你们萧局长保证去。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我会去找你们萧局长,问问他派出所上班时间是不是可以打麻将。哼,萧局长如果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那我就去问问市委姜书记。”

“别,别,别啊秦主任,你这不是把兄弟们往火坑里推吗。下不为例,我保证下不为例,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兄弟们这一次吧。”吕吉茂很识相,这个时候先力求自保,不敢硬顶,千万别把这事捅出去,那不是作死吗。

秦风也懒得管这些破事,最近跟公安部门打交道太多了,不少人因为他撤职查办,跟个杀手似的,实在不想再卷入公安局内部的人事里,冷哼一声,息事宁人道:“你让这几个货先滚出去,把地上的麻将收拾了,麻将桌有多远给我扔多远。所长办公室里摆个麻将桌,真不知道你们萧局长看到了作何感想。”

那两个民警灰溜溜收拾地上的麻将,抬着桌子就出去了,秦风上前抓住张奎山的胳膊,一拉一扭,给他接上的脱臼的膀子,骂道:“出去。就你这两下子,说你能抓贼,街上的流浪狗都不信。”

董晓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张奎山灰溜溜地跑了出去,吕吉茂瞪了董晓梅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赶快出去执行任务,出了事我拿你是问。”

董晓梅白了他一眼,说道:“吕所,我现在正式向你提出辞职,老娘不伺候你了。”

“什么情况,你想造反吗?不想正式入警了?”吕吉茂还不忘拿编制威胁董晓梅。

董晓梅嗤之以鼻道:“哼,我马上就要正式入警了,调到刑警队技侦上,以后你再也别想指挥我,也别想揩老娘的油了。”

扔下这句话,董晓梅就扭着翘臀离开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吕吉茂,一脸的不可思议,摸着脑袋自言自语道:“郭书记不是放过话吗,难道这是要变天了?”“你就别想这无关键要的事了,马上收拾一下,跟我去东关正街拆迁办公室开会,马上要拆迁了,治安是个大问题,你们派出所责无旁贷。过几天省委调查组要到银城来,必须保证不能出任何乱子,否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知道吗?”秦风正色说道。

吕吉茂马上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拆迁无小事,我们绝不敢大意。走,我们这就过去拆迁办公室。”

秦风跟吕吉茂从派出所出来,每人开着一辆车来到东关正街附近的一座院子,这里是临时办公室的驻地,拆迁安置期间所有的问题都由这里解决,工作量不可谓不大。

进了院子,两人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都是临时拆迁安置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卓千里和姚晓倩都在,看到秦风和吕吉茂走进来,马上起身迎接。

卓千里前天刚被秦风收拾了一顿,再次见到秦风表情有些讪讪的,有点怯,又有点忌惮,还有几分仇恨,总之情绪很复杂。秦风伸手跟他随意握了握手,环视了一圈,清咳一声道:“人都到齐了,那我们第一次会议就正式开始吧。”

姚晓倩首先发言,侃侃而谈,扯了一大堆,也没发现扯到正点子上,都是些老生常谈的屁话。接下来卓千里发言,也是官话套话一大堆,就是没一点营养,听得秦风直皱眉头,让这群货来搞拆迁,不出事才见鬼呢。

“你们准备如何跟住户签协议?拆迁费和补偿费的标准定的是多少,是一家家签,还是一起签?”秦风皱着眉头问道。

卓千里说道:“当然是一家家签,标准嘛按照1:1.2的比例补偿,每平米按照市场价,安置费按照住宅面积算。东关正街有几家是外来户,逃荒过来的,人比较难缠,我们打算先从这几家开始,啃下最硬的骨头,后面的人就好办了。”

秦风一听心里就打鼓,这真是扯犊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先从那几乎开始,你们这辈子都休想把这个地方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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