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学年的话,无疑是点中了周氏的死穴,她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和黯然,眼圈也渐渐泛红。
周学年见了,心中得意,哼了一声,脸上却还是装作为她打算的样子,道:“你们母女熬了这么多年了,如今他回来,明眼人都知道,他对你们有愧,对你更是还有情,你就该趁着这机会把他的心给牢牢拴住,而不是和他使性子。”

“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的根性,他如今对你好,一是看着过去的情分,二也是看在你们母女的份上,这就是你的优势啊。你这会和他闹腾,使性子,真以为他非你不可,没你不成?你可别忘了,他可是个五品大官,要什么女人没有?比你年轻,比你漂亮的,只要勾勾手指头,多的是人给他送到床上去。”

周氏脸色一白,双腿发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要栽倒。

“太太小心。”秋香眼疾手快的扶着她,斜了周学年一眼。

周氏紧紧抓着她的手,白着脸苦笑道:“是啊,他多的是女人,这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何苦要回来呢?”

周学年听到这话,就知道她是又要钻进牛角尖去了,沉声道:“所以我说,他对你,终归还是念着情分的。你就该抓着这个机会啊,男人的情爱,能保持多久,你不趁他还念旧愧疚的多给自己谋点安身立命的东西,将来可有你哭的时候。”顿了顿,他又道:“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总该为五福想吧。”

五福是周氏的弱点,他就不信,抬出那个丫头来,她还能坐得住。

果然,这说到五福,周氏的身子就是一僵。

“五福这些年,顶了个什么样的名声,你总该清楚吧?如今她爹回来了,还是个当官的,这若是五福认祖归宗了,以后谁还敢骂她是野种私生女?”周学年哼声道:“堂堂的官小姐,就是说门好亲,也容易得多。还是你想着,把她嫁个种地耕田的庄稼汉?”

其实真要论,周学年是要比周氏明白这形势的,这男人,能有几个靠得住的?她要求伍礼宏的独宠专情,未免太天真!

周氏咬着唇。

秋香见状,心里暗叫不好,这要是说下去,说不准周氏又要偏向这人的说法去了,便轻声道:“太太,这要是不舒坦,先回房歇着吧。”

周学年黑了脸,沉声道:“你这丫头懂不懂规矩的?我和你家太太说话,哪里轮到你插嘴,真是半点规矩都没有!”

秋香心下冷笑,不卑不亢的道:“回周大老爷的话,奴婢的规矩自有姑娘教导,姑娘吩咐奴婢照顾好太太,奴婢自是以太太的身体为主。”

“你!”周学年瞪她一眼,看向周氏,道:“英梅,我说的可都是在理中肯的话,是真心为你们母女打算的,你可要想明白了。”

“那你可知,伍郎他早已另外成家立室?”周氏看着他道。

周学年一噎,抿了一下唇,道:“即便是这样,那又如何?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更遑论一个五品官了!”

“所以,你这所谓做大哥的,就是劝我去给他当侍妾么?”周氏讥讽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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