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图纸送到市局,向我宣战。用一个又一个的受害者来扰乱神经,甚至还一次又一次地通过威胁,让我如走钢丝。这是为什么?
扰乱视线!

我用笔终于圈出了三个嫌疑人,陈松,周建,以及彭强!

死者会是凶手吗?

怎么可能,人都死了,怎么会是凶手!可实际上,在最开始,彭强就是嫌犯!

我之所以一直没有进展,是因为我没有把握,我没有自信。但是,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没有任何一个警察在案件的开始就能百分百地肯定嫌犯!

即便掌握了证据,罪犯可能仅仅只需要一些手段就能拥有不在场证明。那时又应该怎么办?否认自己的判断,然后推翻自己的一切?重新寻找证人?

不,那不是合格的警察!

自己的推理,如果那么轻易地就否定,那只能证明一开始自己的推理就只是假设,只是空想!没有经过证明的推理,根本就算不上推理!

彭强,一个一米八的壮汉,身染艾滋,完全有理由变成杀人犯。艾滋病有多可怕?一个人染上了艾滋病,几乎就等于宣判了死刑。而且,在之后的人生里永永远远都咬承受异样的眼光。甚至于,很多人都在憎恨,为什么是我得!

再加上彭强底子不算干净,拥有反理论人格根本正常。

彭强为什么会被杀?

可以有两个假设。

一,他知道凶手!然后被杀人灭口!

二,他原本就在凶手的名单之上。

如果是假设一,他为什么会知道凶手?他是目击证人?抑或是被害人生前给过他提示。甚至是,参与了杀人!

假设若是成立,那么,他和凶手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认识凶手?

办公室静悄悄地,我潜藏于黑暗之中,这种氛围适合思考,更适合犯罪!我的思绪开始清晰起来。我知道,我开始接近黑暗!

彭强的反抗痕迹很弱,但伤口却不是一击致命!凶手显然蓄谋已久,甚至于将一切都考虑进去。杀了彭强,再利用彭强的身份转移尸体,再利用人性自私,那些常藤街的人对此事事讳莫如深,不可能会交代太多事实。

放一点恐怖的笑声,在黑暗之中,突然有个人死了!如果再适当地有恐怖黑影,更是容易坐实女鬼杀人的真实性。

如果是假设二,凶手为什么要杀彭强!杀人动机是什么!

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头慢慢地看向了关系图。

为什么杀的都是接客的!

程萌是,肖小是,杨佳是,最开始发现的苏雅也是!

她们是怎么死的?

死前似乎都有过性侵的经历!恐怕那是方冷对那个行为解释不当吧。毕竟,方冷再怎样也始终是个女人,一个女人在做那事的时候死了,肯定是被逼迫了。

如果,她们是自愿的!

我站起身,因为长时间蹲在地上有片刻的头晕目眩。

接客!

常藤街!

归公!

如果我是凶手,我接下来应该杀谁?我闭上眼睛,想到了一个人。

我打电话给白城,这个时候,尽管他不太待见我,但钟建被自己拜托出去了。方冷一个女人实在危险,还是白城最为放心。

“喂,苏宁,什么事?”白城不愠不火地问道。

这也算是自己曾经的学长,而且刑侦案件上他比自己有着多出几年的经历。所以,我还是略带尊敬地说道,“白队,能麻烦你一件事么?”

“什么事,你说。”

听到答复的我,定了定神,“白队,能不能麻烦你去常藤街把一个叫娜娜的小姐带回局里。”

白城顿了顿,“那有传唤证么?毕竟这个案子已经闹得这么大了,手续不全到时候会很麻烦的。”

我急了,这个时候,多耽误一分钟都是危险的。

我对着电话几乎是恳求了起来,“白队,这一次算帮我一个忙。手续上时间来不及了,如果再稍微晚点,恐怕就要出事了。”

我说完这句话,就静静等着,我只不过是个专案组组长,而现在,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着,我只能找他帮忙。而不幸中的万幸是,白城他迟疑了许久之后,终于说道,“我尽力而为。”

“谢谢。”

说完这两个字之后的我,几乎都快虚脱倒下。方冷适时地出现,将我扶住。我看着这张冷漠的脸,嘴角艰难地扯起一丝笑意,“谢谢。”

“这可不像你。”方冷没有接受我的感谢。我心头苦笑,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和我有过节,从来就没有给过我太多好脸色。

方冷看着我将所有的人物关系图都标注了一遍,突然说道,“她们好像伤口都有些相似。”

我看着方冷,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随后,她说道,“他们的死好像都是被锐器刺中要害。”

这一句话点醒了我,我拉着方冷的手就往外走。

伤口相似?

锐器刺中要害?

钢针,针头!

自杀,他杀?突然间,我的脑子里像是打了一个死结!

方冷按照我的要求又开始检查起了尸体的情况。

苏雅,刺入心脏!

肖小,刺入心脏!

杨佳,刺入心脏!

彭强,刺中要害,两次!

程萌,头骨碎裂,要害有针孔!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出房间,手开始忍不住打着颤,我拿出烟,小心翼翼地点起了火。

我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这几天,我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靠着药物催眠,也只能保证一点浅浅的睡意。半个月,不只是我给上面的期限,还是我给自己的期限。

如果半个月不能找到证据证明他是凶手的话,我会先一步崩溃。

这就是警察。抓不到罪犯,最先崩溃的反而是自己。

方冷走了过来,她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低着头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将它们全部闷在胸口,最后呛出眼泪,不停地咳嗽后,我说道,“我一早就猜到是他。可是,我需要证据!”

现在是法治社会,没有证据,就算你是警察也不可以随便抓人。

其实,我早该肯定是他的。只不过,内心深处,觉得有太多自己都难以办到的事情,就觉得不符合实际。

可实际上,一个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连续作案了这么多次,这种事其实我也做不出来。可这是现实!

一个人,在决定要做什么事之后,总会有无数的解决办法。更何况,一个心里充满了自卑恨意以及疯狂的男人,更是会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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