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茹整个人一僵,女人不紧不慢中含着的冷意让她浑身发冷:“沈太太,我——”?宁欢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高冷却又带着几分柔弱的,张茹今天来之前,打探了许多宁欢
的消息。

从前宁欢被人欺压的时候,她一声都不吭,就算是后来嫁给了沈时远,她张敏那些人踩在她的头上,她也没做什么,最多就是将人开走了。

在她看来,宁欢是那种,看着高冷,实则软弱的女人。

更何况,她的丈夫是沈时远。

如果她真的跟沈时远发生了什么,只要沈时远护着她,宁欢估计一个字都不敢说。

却没想到,那个自己以为根本就不足以在意的沈太太,居然也是跟狠的。

她说得不紧不慢的,只是一双杏某,明明该是楚楚可怜的,这个时候看着她,里面却渗着冷意。

张茹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僵住了。

宁欢看了一眼张茹,眉头微微动了动:“张小姐长得挺好看的,可是你觉得,你跟我比起来,你还算好看吗?”

听到她的话,张茹抬头又看向宁欢。

媒体上许多关于宁欢的照片,那些芭蕾舞比赛的视频中也有宁欢。

可是在张茹看来,这这个社会,照片是最不可信的。

本来是平平常常的人,修一下图,也能够成为国色天香。

更何况,有的人本来就上镜,可现实里面,却平庸得很。

视频就更加不用说了,舞台妆那么浓,镜头拉得又远,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十分清晰。

当然,她也不是说宁欢不好看,只是觉得宁欢应该算是个漂亮的女人,但她也漂亮,上学的时候追她的人也多得很,她不信自己比不过宁欢。

可如今看到宁欢,她才知道,有些人就是被上天偏爱的。

她真人比那些照片还要好看,大概是因为跳芭蕾舞,身上有一种气质,是她们穿多贵的衣服,用多贵的化妆品也没有办法装扮出来的。

她说话的声音冷中带柔,人坐在那儿,不说话的时候,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张茹见过很多美女,身边的闺蜜也有长得很好看的,明星也见过很多。

可是却很少人会有宁欢身上的气质,她说不出来,反正一眼看过去,她下意识就觉得自己是个陪衬的。

偏偏她这个陪衬的不知好歹,非要要自己羞辱自己。

宁欢不过两句话,就让张茹前所未有的难堪。

如果是在宁欢来之前,她只有恐惧。

现在,她除了恐惧,还有一个女人被踩到脚底的难堪。

她自以为是的好容颜在宁欢这里不值一提,她还不知死活地想要勾引沈时远。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沈时远在一旁,整暇以待地看着,视线落在一旁宁欢的身上,脸上只有纵容的笑意。

仿佛,宁欢要杀人,他下一秒就能够给她递一把刀。

张茹脸更白了,她下意识地张嘴:“沈太太,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说完,她也觉得自己的这话有多么的苍白。

如果说是别的事情,她倒是还可以说不是故意的,但这下药的事情,难道还有故意和特意之说?

药是从她的身上拿出来的,也是她亲手放到那茶水里面去的。

而她的运气更不好,直接就被沈时远捉了个正着。

这样证据确凿的事情,她就算是想要辩解,也无从辩解。

宁欢听了,笑了一下:“哦,那我倒是想知道,怎么样才是特意的?”

张茹说不出话,看着宁欢,整个人颓靡地往地上一摊。

宁欢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到一直端着那杯茶的侍者身上:“既然张小姐这么喜欢往茶饮里面加东西,那就劳烦张小姐你自己消受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那服务员。

那服务员也是十分的聪明,听到宁欢的话,马上就拿着那杯茶过去:“张小姐。”

张茹立马就慌了:“我不喝,我不要!”

这药她特意托人从外国带回来的,烈得很。

宁欢让她喝了这药,她就算是去医院洗胃也未必来得及。

而且宁欢这架势,显然也不是简简单单地让她喝药而已。

想到这些,张茹哪里敢喝药。

她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张大雄:“爸爸,我不要喝这个,爸爸,我不要——”

张大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他看了一眼从宁欢进来就没有再怎么开口的沈时远:“三少,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张总,我想还没有这么容易就完了。”

沈时远是个香饽饽,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往上啃一口的。

他不愿意,谁敢动嘴,他就让谁以后东西都吃不下去!

听到沈时远的话,张大雄整个人都僵住了。

可是跪在跟前的人不是谁啊,是他的女儿啊,而且今天也是他怂恿张茹过来的!

张家在A市不上不下,可是这几年的实业环境一年不如一年,从去年开始,他们家的公司的营业额就不断地下降,今年更是不用说。

眼看着公司就要不行了,宁欢怀孕了,A市里面传得最多的就是下一个飞上枝头的人是谁。

传得多了,他也鬼迷心窍了。

这世界上,很多机会都是自己争取过来的。

狠一狠心,富贵荣华什么都有了。

他想得很好,可惜沈时远并不是传闻说的那样。

张茹甚至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捉了个现行。

现在这个局面,张大雄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

一边是自己的女儿,一边是张家。

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今天晚上,他什么都保不住。

张大雄很后悔,可是这个世界上,后悔没有用。

张大雄也跪了下来:“三少,我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都怪我,茹茹她是被我逼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放过她吧!”

公司是保不住的了,可是女儿,总是要保住的。

沈时远偏头看了一眼宁欢,他笑了一下,笑声有些轻,可张大雄和张茹两个人听着,心头却重重地一颤。

“张总,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事情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他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他要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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