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坐下之后径自点了菜,说是要请宁重吃饭,可是她的姿态却像是不认识坐在她对面的人一样。
宁重只能拦着服务员要了菜单,自己点了自己的饭。

“宁欢,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不少的委屈。”

听到他的话,宁欢眉目淡淡:“大伯说笑了,我哪里有受什么委屈。”

被她这么一噎,宁重滞了滞,可是他惯会装:“好孩子!你不用再帮你堂姐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芷晴她对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真是,对不起你爸爸!”

宁欢没有接话,她就坐在那儿抬头静静地看着他,他想知道,宁重还能说出些什么话来。宁重说一句停一句,视线落在宁欢的身上,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几分端倪,可是却什么都看不到。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你以前我没有好好照顾你,现在就连你爸爸

妈妈留下的公司,我都要守不住了!宁欢啊,是大伯没有用!”

听到这里,宁欢顿时就知道宁重今天来找自己的目的了。

她只觉得好笑,宁重是以为她真的是傻的吗?

暂且不论宁芷晴对她做过的事情,就宁重自己做过的,一般人,都已经没有这个脸来找宁欢了。

她看着对面的宁重,不禁冷笑了一下:“大伯,你今天来,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有事找我的?”

她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再听下去,也只会让她更加的生气。

宁欢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把她爸妈的公司抢走不说,当初还不给她生活费压着她的学费,如今公司出事了,他居然还有脸过来找她求情?

她是不是在他们宁家人的面前活得太软了,所以谁都以为自己可以掐一下?

宁重脸色变了变:“宁欢,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安馨怎么说都是你爸爸妈妈的心血,你不能让你爸爸妈妈的心血毁在三少的手上啊!”

这时候,服务员把宁欢的午饭端了上来。

宁欢一边烫洗着参加一边开口:“大伯怎么知道,安馨在三少的手上是毁了,而不是越来越好?”

她说着,抬头直直地看着他。

宁重发现难得被她看得一愣,半响,他才硬着头皮开口:“宁欢,怎么说,你也是姓宁的,三少他现在这样逼我们,以后你们要是分了,你没个娘家,谁帮你讨公道?”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大伯真是会说笑话,不说我和三少以后会不会分,就算是分了,大伯你们敢跟三少讨公道吗?敢吗?”她故意重复地问了他一句,宁重的脸色彻底青了下来了,咬着牙似乎想要发火,可是最后还是被他忍了下来:“宁欢,就当是大伯求一下你,你让三少他高抬贵手吧。他捏死我们,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的事

情,但是我们这只蚂蚁也碍不着他。”

“大伯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和三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散了,我哪里敢跟他提什么要求啊。”

说完,她低下头,开始吃饭,一副拒绝再沟通的样子。

宁重看着跟前的宁欢,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这个侄女这么难对付的。

她好几次想要开口,可是宁欢每次抬起头不过一秒钟的时间,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时间。

而宁欢吃东西还慢,这短短的十五分钟,对宁重而言,煎熬得很。

他前面三十年被宁欢的爸爸压着,好不容易熬到她爸爸出事了,还没来得及潇洒快活几年,现在又被沈三少这么一个恶魔盯上了。

宁欢完全就把宁重当成透明的,她吃得不紧不慢,平时什么速度,现在还是什么速度。

刚吃完,她才拿了张纸巾擦嘴角,宁重又开口了:“宁欢,只要你这一次在三少面前帮大伯说句话,大伯马上把安馨给你打理,从前安馨的所有盈利也马上转到你的账号上!”

不得不说,这一回,宁重算是下了重本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沈三少出手了,安馨始终会落到她的手上,她为什么还要给宁重一线生机?

宁欢把手上的直接往桌面上一放,拿起包包站起身,低头看着他:“宁先生,我叫你一声大伯,并不代表,我真的就把你当成大伯。”

说着,她转身就走,留下宁重一个人在那儿脸色变了又变。

而此时的时远集团。

林致远敲响了沈三少办公室的门,前些天沈时远让他把宁欢以前的事情彻查一次,他今天才拿到调查结果,却没想到会查出一件陈年旧事,而且这事情还是大事。

他哪里敢耽搁,但凡跟宁欢有关的事情,他都不敢耽搁。

“进来。”

林致远推门进去,对上沈三少似笑非笑的视线,他滞了滞,反应过来连忙走上去:“三少,这是宁小姐的具体资料。我们查到,宁小姐父母八年前的那一场车祸,是人为的。”

他的话音刚落,沈时远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查到是谁干的吗?”

“宁重。”

沈三少脸上的表情完全冷了下来,他抬手拿起桌面上的香烟,抽了一根出来,“嗯,我知道了。”

见他没什么吩咐,林致远应了一声就带上门出去了。

沈时远点了烟,一边抽着一边翻着桌面上的资料。

他的烟瘾不算重,宁欢不喜欢烟味,所以他基本上都没有再她的跟前抽过烟。

如果不是那一次的事情让宁欢奔溃,他心情烦躁不已,宁欢或许连他会抽烟都不会知道。

残杀亲弟。

其实在豪门里面,这并不是一件多难见的事情。

可是对宁欢而言,或许她再聪明,也不会想到,自己爸妈的死会和宁重有关系。

这件事情,倒是有些棘手。

说还是不说,好像都不行。

舞团今天下班早,宁欢走出门口的时候沈时远的车子还没来。

她拉紧了身上的围巾,站在路边等着。

幸好没多久,黑色的轿车就停在她跟前了。

车门被沈时远推开,她弯身进了车里面。人刚进去,她就被沈时远抱到了身上:“这样等,把我的宝宝冷坏了你赔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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