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我们敬李老师一杯,祝李老师年年十八,青春永驻!干杯!”
宁欢喝了一口,刚想放下,对面的徐文清突然开口:“宁欢,你不是吧,就一杯橙汁都喝不完吗?”

这话说着想是开玩笑,可是听着就很不舒服。

宁欢下意识拉了拉沈时远的衣摆,今天李老师生日,她也不想给李老师惹事情。

沈时远看了一眼徐文清,脸上要笑不笑的样子,眼底却是一片的阴鸷。

徐文清手抖了抖,一旁的李艺然拉了拉她衣袖:“慌什么,我们说的是实话!”

徐文清很快就反应过来,看宁欢喝完那被橙汁,她甜甜地笑了一下:“这就不枉费李老师这么喜欢你了。”

李然眉头不可见地皱了皱,看了一眼宁欢:“好了,我不拘这些小节。”

她虽然跟学生能打成一片,可是也有亲疏之分的。

李艺然和徐文清那两个人一派的几个女生,她向来就不怎么喜欢。

宁欢刚想拿纸巾,一旁的沈三少已经先一步擦上她的嘴了。

现场几十双眼睛看着,宁欢脸没有办法不红。

他却恍若无人,擦完了,还用大拇指轻轻擦了一下她的嘴角。

宁欢抬手拉下他的手腕,微不可闻地叫了一声:“三少!”

沈时远见她终于松了下来,眼底的笑意才现了出来,“你跟老师聊聊天,我打给电话。”

说着,他揉了揉她的头才转身离开。

宁欢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禁笑了一下。

“欢欢。”

李然叫了她一下,宁欢愣了下,抬腿走过去:“李老师。”

她应话的时候,双手握着放在跟前,还是跟学生时代一样,毕恭毕敬的。

李然笑了笑:“你跟三少谈多久了?”

宁欢抿了抿唇,“四个多月了。”

“你别想那么多,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计较了,看得出来,沈三少不是那样的人。”

宁欢抬手挠了挠脖子,有些窘迫:“嗯。”

除了这么应,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些什么了。

“以后同学聚会,你不想来也没关系,不用因为谁而委屈自己。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你有空就约约老师,我年纪大了,越来越寂寞了。”

宁欢笑了笑:“老师你这么说,郑先生怕是会生气的。”

“嗨,你别说他了,真是气死人了!老古董一个,我跟他简直就有代沟——”

李然跟她先生的爱情在学校里面出了名了,她嘴上虽然说是嫌弃郑先生的,可是眼底的笑意却是满满的爱慕。

宁欢就听着,也不插话。

正说到兴起,李然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了。

宁欢难得调皮了一下:“是郑先生的电话吗?”

李然瞪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学坏了?”

说着,她按了接听键,“郑先生。我不是说了,我是参加学生聚会吗?你来,你来干什么,你来还不是扫兴!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了来就来吧!”

宁欢看着李然,有些羡慕。

以前的爱情跟现在的不一样,那时候一毛钱还能分几次用,感情一年见一次也不会变。不像现在,一百块分开来也用不了多少次,感情一个月不见分分钟说变就变了。

“想什么?”

沈时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宁欢被他拉牵着,她脸微微红了红,却没推开,难得有兴致:“想李老师和他先生的感情。”说起李然,宁欢难得话多了一点:“李老师和她先生感情很好,两个人认识的时候高考还没恢复呢!郑先生家是书香门第,但是因为文革,他家环境其实没有李老师好的。郑先生以前可保守了,看到李老师

就说男女之别什么的,现在李老师去哪里,他都要跟着来。”

她说得很轻,语气间能听出来,她确实是很羡慕。

沈三少挑了挑眉:“有什么好羡慕的,难道你去哪里,我没有跟着?”

宁欢跟他说正经的话,没想到他突然之间就拐到这里来了。

她好不容易恢复下去的脸又烫了起来,只看了一眼沈时远,就转开视线了。

李然挂了电话没有再回来找宁欢了,只是跟别的同学说话的时候还是会看看宁欢这边。

见两个人完全忽略了旁人的样子,笑了笑,突然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啊。”

她跟她的郑先生,年轻的时候,可没这么好呢!

那个老古董!

宁欢觉得脖子有些痒,她抓过一次了,但是现在更明显了。

她也没多想,以为是毛衣刺到皮肤了,她的皮肤娇嫩得很,很容易就红,被捏一下就有印子,得一天才消得下去。

她不想继续待下去了,今天李然生日,她来也是为了李然。

人也见过了,礼也送了,其他人都不是些好的,她自然不想留在这里。

宁欢看了一眼沈时远:“三少,你陪我过去跟老师说一下吧。”

刚才他亲自开口说他是她的未婚夫的,现在要走了,礼貌上,还是两个人一起去道个别好。

沈三少低头看着她,见她脸红着,知道她说这话是鼓了勇气的。

挑着眉满意地笑了一下,“行。”

说着,他牵着她走到正跟其他同学聊天的李然跟前。

“李老师。”

宁欢开口叫了一下李然。

李然笑了笑:“怎么?你们有事就先走,不用迁就我,我就闲人一个,空闲得很!”

李然腿伤了,七八年前就不跳了。

“沈某晚上还有些事要处理,下次再让宁欢约老师您赔罪。”

沈三少也不是对谁都目中无人的,就是看对方够不够面子。

“三少客气了,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了,好了,有事你们就先回去吧。”

有事什么的,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个说法,不过是想提前离场而已。

可是那个人是沈三少,他们连开口说一句阻挠一下都不敢。

转过身,宁欢才彻底松了口气,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些什么所谓的同学聚会了。

脖子越来越难受,她忍不住又抬手抓了一下。这一下,她把毛衣的领拉下来了,沈时远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红块,脸色微微一沉,抬手:“别抓,你是不是过敏了?”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