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冷冷一笑,照着陈四的鼻尖砸了一拳!
这一拳直接就将陈四的鼻子打歪了,鲜血第一时间垂挂而下。

“这一拳是刚才你恶心老子的惩罚。”罗信将自己手背上的鲜血在陈四的身上蹭了蹭,随即冷冷一笑,“陈四,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这里呢,有三条路给你走,你自己挑一条。”

“不、不要杀我,我、我……我、我……”

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向来能言善辩的陈四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借口了。

“是不是找不到求饶的借口了?”罗信冷冷一笑,“相反,我要杀你根本不需要任何借口,单单刚才你所说的那些话,以及你让麻六和庄五两人所做的事,就足以让我将你千刀万剐!”

说着,罗信抬脚就对着陈四的裤裆狠狠一踹!

这一下他还不觉得解气,又狠狠踹了三脚!

尽管陈四疼得全身颤抖,但他身体被捆绑在柱子上,任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生死关头,无比慌乱中的陈四已经找不到任何求饶的借口,他转而看向坐在正殿上的佛像,大声呵斥:“罗信,这里是寺庙,你在寺庙里杀人,就不怕佛祖怪罪吗?”

罗信没有跟陈四争辩,而是冷冷吐出几个字:“佛主说‘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立地成佛’,我先将你抽筋扒皮,剁碎糅烂了丢进河里喂鱼,然后到佛祖面前说一声‘阿弥陀佛,主啊,我忏悔,我有罪’,应该就可以了!”

罗信本来就不打算跟陈四多废话,他再度绕道陈四的身后,双手抓住勒住陈四脖子的麻绳,正要费力扯的时候,陈四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说:“老爷藏了一个宝藏,而这个宝藏的位置只有我知道!”

在听到“老爷”这个词汇的时候,罗信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陈四口中所说的“老爷”,指的是罗信的父亲,罗成。

“死鬼罗信”对于自己亲爹几乎没什么印象,在他很小的时候罗成就战死了。

至于陈四口中所说的这个“宝藏”,罗信持怀疑态度。一个胆小鬼在临死的时候,什么样的谎言都说得出来。

不过,反正都已经到这个程度了,也不差一两句话。

罗信故意冷冷一笑:“这种话你还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之后,去跟鬼说吧!”

说着,罗信稍稍松了一点力,但还是将麻绳勒住陈四的咽喉,不过速度并不算快,而且也不是死紧,陈四还有说话的空隙和力气。

“等等,这是真的,这件事现在整个罗府只有我知道!”

“陈四啊陈四,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呢?”罗信故意狠狠勒了一下陈四的咽喉,勒得他吐舌头、翻白眼了才稍稍松了一点,“你不过是罗恒小妾带进罗府的狗,你进罗府才几年?”

“咳!咳咳咳!”陈四连连咳嗽,来不及吞咽口水,咬着自己的舌头说,“千真万确!这件事是罗七告诉我的,罗七是老爷从燕北带到长安的老奴仆,自幼就追随老爷。当时当今圣上被前太子陷害入狱,老爷出征之前就预测到前太子和齐王会对他不利,特意将一个宝箱交给罗七。”

让陈四这么一说,罗信不由得信了几分,当即开口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我与罗七是同乡,罗七卧病在床那两个月都是我在照料,罗七闭目之前他亲口告诉我的。”

罗信的手微微松了松,但很快又猛地扯紧!

“既然是我爹留下的宝藏,那罗七不告诉我和罗恒,反而跟你说,你当我是傻子么?”

罗信故意死死勒了陈四好一会儿,又左右扯动,使得陈四还有气力说话,在陈四万分惊恐的时候,他挣扎着说:“真……千真万确,宝箱就、就在祠堂下、下……”

嘿,终于说出来了。

按理说罗信现在完全可以直接勒死陈四,但他还有一个疑惑想要询问陈四,不由得将手松开一些。

“这个宝藏,你拿到了?”

陈四没有回答,罗信所听到的只有剧烈的喘息。

“说!”

罗信又狠狠勒住陈四的脖子,使劲摇晃了几下。

“没、没有。祠堂牌位后面有一道墙,左手边有一个位置,要用手按下去,地面上的入口就会打开。通过密道之后,就是摆放宝藏的密室,密室我打不开,有一个机关。”

“你为什么不将这件事告诉罗恒?”这个问题一出口,罗信完全不需要陈四回答,就冷冷一笑,“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独自占有宝藏!”

陈四没有回答,罗信则事再一次将绳子勒紧陈四的脖子,不过这一次他给了陈四喘息的机会。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地回答。只要这个答案让我满意,我会放了你。”

“您、您说。”此时的陈四就如同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别说是一个,就算是十个,他也会一一告诉罗信。

“你和五夫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罗信这么一问,陈四的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

“没、没……”

陈四话才刚出口,罗信的声音就愈发冰冷了起来:“陈四,我劝你仔细想清楚了之后再说,你只有一个活命的机会。另外,如果你和五夫人的关系不是非常特殊的话,她不可能会因为一个管事,去找万年县令,让他来对付我。”

陈四没想到罗信的洞察力竟然如此敏锐,既然这件事罗信已经说开,陈四也不敢再有所隐瞒,当即说:“她、她是我买的新罗婢,我原先带着她是来长安投奔亲戚的,有一次出门她被罗恒看上,后来我将计就计,让她成为罗恒的小妾。”

“原来如此,想不到你这算盘打得还挺精,这新罗婢的生死大权掌控在你的手里,你就利用她在罗恒和万年县令之间左右逢源,甚至还跟黑风寨的山贼扯上关系,啧啧,陈四啊陈四,看样子你很不简单呢。这样一来,那我就更该杀死你了!”

说着,罗信猛然用力扯紧了麻绳!

“你、你不讲信……”

此时此刻,罗信脑海当中所浮现出来反而是那天李妘娘受惊时所表现出来的惶恐和无助。

一想到这里,罗信就将麻绳勒得死紧,不给陈四再说话的机会。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