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方文静说话,靳母又说,“这金镯子是我姥姥那一辈传下来的,是一对,晓晓出嫁的时候我给了她一个,这个给惜宝,当是留个念想。”
靳母没说给方文静,她知道给她也不会要。

方文静知道靳母祖上比较富裕,她结婚的时候靳母还给了她一个金戒指。

祖上留下来的东西,都不是用值钱与否来形容,那就是个念想,留着一代一代往下传。

“那我就给惜宝留着,等她长大了给她。”奶奶给孙女的传家宝,方文静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拒绝。

送她的东西她能拒绝,但送给惜宝的她就没理由拒绝了。

见她收下金镯子,靳母也松了一口气。

她就怕她不收。

东西送出去,靳母就没在屋里多待。

靳云峰拿着锄头跟靳父去地里锄草,靳母背着竹筐去菜地里摘菜。

惜宝好奇心重非要跟着靳母一块去,经过方文静同意后,惜宝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家里人都出去了,只剩下方文静和明诺两人在家。

“明诺,你把作业拿出来写作业吧!”明诺听话的跑屋里把书包拿出来,翻出自己的作业本,开始写作业。

方文静坐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的指出他做错的地方。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了。

其他人都还没回来,方文静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对明诺说,“明诺你不累啊?站起来活动活动,下午再写。”

“马上写完了。”两分钟后,明诺把作业本都收起来放在书包里,把书房放回屋里去。

两人在院子里逛了一圈,看见院子一个角落养着的几只老母鸡,其中一只老母鸡咯咯咯的叫个不停,方文静看出那只老母鸡是要下蛋了,就使坏的对明诺说,“明诺你敢不敢去摸一下那只鸡?”

“它在下蛋,会啄人。”明诺很淡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它在下蛋?”方文静表示有点惊讶。

明诺说,“我就是记得。”

方文静心想,应该是他小时候见过才记得。

过了一会儿,明诺忽然问她,“娘,你还记得我亲妈长什么样吗?”

“记得,你亲妈长得还挺好看,你鼻子和嘴巴就很像她。”虽然方文静很不齿明诺亲爸的为人,但不可否认的是,明诺亲爸靳云堂那张脸长得还是很不错。

老靳家的人遗传基因都很好,就没出长得丑的。

靳云堂也就是仗着那张脸在外面骗小姑娘,要是没那张脸他也不会这么顺。

“我亲妈要是活着,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那样对我?”明诺说的他们,指的就是他亲爸那一家人。

他嘴上说不在意,但心里还是在意的。

换做谁经历过明诺遭遇的那些事,都不可能说忘就忘。

“肯定不会,你亲妈很疼你,你亲爸和你亲爷奶以前也很疼你。但感情这东西吧,怎么说呢?很复杂,还得讲缘分。”方文静想说,有亲妈才有亲爸,有了后妈这亲爸也变成后爸。

可想想这话说出来有点不合适。

她也不想在明诺幼小的心灵上增添仇恨。

什么事都不能以偏概全,靳云堂那自私的性子,不管有没有再娶,都不会对明诺很好。

这些不能全怪靳云堂后面娶的那个。

仇恨太沉重,方文静不想明诺背负那么沉重的东西。

他只要跟惜宝一样,开心快乐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好了。

“嗯,我跟他们没缘分,只能当陌生人。”明诺似懂非懂的说了句。

方文静有点诧异的看着他。

接着明诺又说了句,“他们不要我也没关系,我有爹娘有妹妹,马上还要有弟弟妹妹,我很幸福。”

“对,你很幸福。”方文静伸手在明诺头上揉两下,笑着说。

说了一会儿话,方文静就有点饿了。

她现在饿得特别快,就跟明诺说,“明诺,你去屋里给我拿点牛肉干出来吃,我饿了。”

“好。”明诺跑进屋就去给她拿牛肉干。

方文静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呼吸着老家的新鲜空气,心情都变得开阔起来。

“有人在家吗?有人没?”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拍门的声音。

一听那熟悉的声音,方文静立马皱眉。

要是她没听错,那是靳二婶的声音。

她来家里干什么?

明诺这时候手里拿着牛肉干出来,方文静赶紧对他说,“你赶紧进屋躲着,我没叫你就别出来,乖,快去。”

“娘外面是他们吗?”明诺小脸微微一变,问。

“应该是,明诺听话,快进屋躲着,我叫你出来才出来。”方文静让明诺进屋躲着去。

明诺点了点头,转身进屋把门拴上躲屋里。

见明诺进屋躲好了,方文静才走过去把大门打开。

大门外,站着靳二婶。

再见到靳二婶,方文静差点没认出来。

靳二婶比前两年可胖了太多。

前两年的靳二婶微微有点胖,看着比较富态。

现在就不一样了,胖了一圈都不止。

方文静目测她起码有一百六十斤往上。

“你谁啊?”方文静假装没认出来她,问她是谁。

靳二婶盯着方文静的肚子,眼神有点不善,这小贱人竟然真的又怀上了。

然后赶紧假装没事人的样子冲方文静笑笑说,“文静我是二婶啊,你咋不认识我了?”

“二婶?哦,原来是二婶啊,你这两年富态多了,我还真没认出来。”方文静一拍脑门,表情很夸张的说。

靳二婶人胖干什么都累得快,这才拍了一会儿门额头就开始冒汗,对方文静说,“文静啊你赶紧给婶子端碗水去,婶子口渴得厉害。”

面对靳二婶的不请自入,方文静也没跟她计较。

不过要让自己伺候她,那她就真的想多了。

“喏,压井在那边,婶子自己动手吧!我这肚子大了,不方便。”方文静指了指压井,连厨房都没打算让靳二婶进去。

靳二婶想说她两句,又想到什么似的闭上嘴,走到压井那压了水出来,低头喝了几口。

这大冷的天,喝两口压井里冰凉的水,那叫一个刺骨啊。

靳二婶也没敢多喝,怕闹肚子。

喝完水,靳二婶就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方文静对面跟她闲聊起来,“文静你这胎怀的是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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