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明忌惮赵北海的势力,不敢再纠缠赵北海,转而私下展开调查。
但赵北海此前已经交待到参会的人,谁也不能走露风声,以至于黄天明始终没能找到线索。

可就在昨天,有人给他捎来了方容海的口信,说他似乎知道是谁动的手。

黄天明一大早就起床了,等着十点钟才来赴约的方容海。

此时的黄天明,心中怒火并没有随着时间而褪去,反而烧得更旺。

不管对手是什么人,毁了天拳门未来的希望,必须要有一个交待!

他在院中心神不宁的,足足转悠的三个多小时,只听门童喊道:“方容海方掌门到!”

黄天明忙激动的喊道:“快请,快请,快请来!”

只见随着门童的引荐,一位老者缓步而来。

这位老者年龄与黄天明不相上下,但神态上显得精气神更足,龙形虎步,身姿矫健。

老者留着一尺多长的白须,眼神锐利如鹰,两道各自垂下寸余的眉毛,特怔十分明显。

老者见到黄天明,只是略微的拱拱手,便底气十足的笑道:“黄掌门,方某让你久等了!”

黄天明也客气的笑道:“哪里,哪里。方掌门里面请!”

二人进屋,已有下人端来茶水,没有再说多余的话,互相直奔主题,将自己弟子受伤的事,一一讲来。

听完方容海的描述后,黄天明皱着眉头,砸巴着嘴说道:“方掌门的意思是,我们两家的弟子,全是由念云老道的弟子所伤?”

“不错!伤情一模一样,出手狠辣程度,罕见至极。老夫敢断定,除了那个小子,再无他人。”方容海捋着长须,自信说道。

“好!”

黄天明猛得一拍扶手,起身怒道,“既然找到主家了,咱们就一起杀上慈云观,且看看那念云老道还有何话说!”

方容海却端坐不动的笑道:

“晚了,晚了。自从他那天伤了我的弟子,次日就下了山,一直杳无音信。

我特意让人在观门前守着,只要他敢出现,马上就能收到消息。”

说到这里,方容海拨了拨茶叶后,又笑道:“方某说话直,单凭你我上山,怕是对付不了老道吧?”

黄天明沉叹一声,旋即坐回到椅子上,眉宇不展,面色不佳。

他沉默一阵后,忽然似拿定了主意,正色说道:

“老道不要以自己武功厉害,就能容他徒弟胡来!要知道万原市除了他,可还有一个人能与他平起平坐!”

方容海“咦”了一声,点头笑道:“黄掌门是说请苗老爷子出山?”

“不错!苗老爷子身为万原市武学泰斗,功夫与老道比,只强不弱。

而且江湖辈份极高,据说老道见了他,都得尊称一声苗师叔。”

“苗老爷子纵然不出手,单是往那里一站,老道也得乖乖把人交出来。”

黄天明颇为自负的说道。

但方容海却摇了摇头:“苗老爷子那样的身份,岂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出山?何况他最近也不知道去哪里游玩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人。”

没等黄天明表态,这时门童又喊道:“李存宽!李掌门求见!”

话音落地,一位年纪在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大步流星进入院中,一眼就瞧见了方、黄二人,忙拱手笑道:

“两位掌门,李某有件要紧的事!”

方容海与李存宽有些间隙,关系很一般,也不理他,只是冷冷的喝着茶水。

黄天明迎上前问道:“李掌门有何指教?”

“没什么指教。”

李存宽大手一挥,直接坐到方容海对面,大声嚷道,“我徒弟被人打了!步家那小子胳膊断了,和黄掌门的高徒在同一场聚会上被人打的。”

“李某是个粗人,这事黄掌门打算怎么和对方算账?”

方容海和黄天明对视一眼后,笑道:“那小子是念云老道的徒弟,你打算怎么办?”

“老道的徒弟?”

李存宽犹豫起来,砸巴着嘴说道,“要是他的徒弟,你我三家怕是也不够吧?”

黄天明苦笑道:“所以老朽想请苖老爷子出山……”

“别指望那老头子了,不行。他就是辈份高而已。照我说,再找几位掌门,咱们过些天一起上山要人。”

方容海听到李存宽对万原市,乃至在整个苏省都有威望的苗老爷子,都心存不敬,颇为不悦。

想当年,李存宽仗着年轻气盛,就曾经当着众人的面贬损过方容海,所以二人才闹起了矛盾。

黄天明看到方容海脸色变得难看,已经知道他心中所想,忙在中间当起了和事佬:“咱们从长计议。不如一边先派人去知会一声苗老爷子,一边去联络其他掌门。”

“若是不灭了这小子的威风,咱们还有什么颜面在万原市收徒授艺?”

“这事就由咱仨挑头,怎么样?”

……

在同意替杨武涛出战的第二天,徐清谨慎起见,决定要去那个设置了擂台的工厂周围转转。

俗话说得好:“毒蛇出没之处,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那个工厂既然是擂台所在,必然有些武者为图方便,而在附近居住。

他提前去打探一下消息,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但徐清对那边不太熟悉,索性让杨胖子请了一天假,以帮他找个女朋友为借口,哄着这家伙带他去。

两人坐着车一路辗转,到了郊外,放眼望去,一大片麦田中矗立着一根塌了半拉的烟囱,正是那工厂所在。

沿着冬天刚刚长出三寸多长麦苗的田地,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工厂。

不过到门口一看,发现工厂铁门紧闭,落着大锁,院中一片狼藉,没有一个人影。

两人不甘心,又沿着工厂转悠,想找一个本地村民问问话。

可转来转去,哪里有人?

正在无奈之际,忽然杨胖子眼尖,瞅见远处的麦田中,有个模糊的人影,便招呼着徐清赶紧跑去。

只见田地中,一位看上去足有八九十岁高龄,但精神矍铄的老头,正在拱腰挥着锄头松土。

徐清注意到,老头虽然年纪大,看着像没力气的人,但是每一锄头下去,那半尺长的锄身都会尽数砸进风干的硬土中,带出一大团土疙瘩。“咦,这老头有些门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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