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七章 魂魄
“死亡?”沈如诗看着老先生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问道,“您是否知道了何事?”

“是预见了。”

沈如诗闻言,心里面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她没想到这血莲教里面还真是卧虎藏龙,她由不得多想,道,“那如诗在此谢过老先生了。”

“蓝木,送你阿爹出去吧。”沈如诗转首看着蓝木,蓝木脸上显然有些怪异,与其说他不愿意,倒不如说不知如何跟他这个阿爹相处,毕竟这些年他们共同待在血莲教,却很少有过交流。

沈如诗便逼着他跟他阿爹接触,也许现在蓝木会抵触,中间有一日,蓝木会知道沈如诗的用心。

老先生没有拒绝,对于自己的儿子,总还是喜爱的。走到门口,沈如诗突然发现老先生的琴没有带走,提醒道,“您的琴?”

“放在这里罢,下次我来取。”

老先生的声音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面,沈如诗的手停在半空,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不知下次是否还有命活着。”

不过老先生的话却是让她安心三分,她走到琴便,犹豫着是否要将它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她觉得此琴跟方才的老先生都充满着一股神秘的色彩。

“沈主子!”外面有人突然喊她,沈如诗听声音倒像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可是她并不认识血莲教的任何一位年轻女子。

她满脸狐疑着走过去,伸手拉开门,眼前是一张生面孔。

“你找我?”沈如诗微微蹙起眉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那女子眼神躲躲闪闪的,似乎在害怕什么,见沈如诗开了门,立刻将一封信塞到沈如诗怀里,便消失不见了。

沈如诗望着这花草凋零的院子,周围没有人影,今日倒是奇怪,杀无虞派来监视她的人怎的不见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将信封藏在了袖子里面,轻轻地关上门,卷上帘子,在炭火旁边拆开信封。

里面只有几个大字:联合顾滕。

顾滕。沈如诗微微抬起眼皮,觉得这两个字有些熟悉,仔细寻思一会,放才想起来,原来信封上的顾滕两个字便是顾长老。

联合顾滕,联合顾滕……

此人到底是何意?据沈如诗所知,血莲教的几位长老,其中凌炯长老跟杀无虞的关系并不佳,而这位顾滕长老跟杀无虞的关系可就令她捉摸不透了,只不过近来杀无虞跟顾滕长老联亲,两人的关系似乎灭密切了些。

沈如诗心中假设了无数种可能,寻思着这封信是否是要送到杀无虞那里,误送到自己这里,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是不对,杀无虞在血莲教呼风唤雨的,何须有人这般鬼鬼祟祟地给他送信。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这次归来的是蓝木,他的脸上还落着些许霜。

沈如诗便让开了些位置,让蓝木也过来烤火。

沈如诗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蓝木,“蓝木,你是怎么想的?”

蓝木开始是有些愁眉不展,“是有人故意找我们麻烦。难道是主子这几日出了什么纰漏?”

“你是说,是杀无虞找人来试探我?”沈如诗问道,“如此说来,我的纰漏的确是不少,可是我觉得,杀无虞倒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他若要试探我,大可有其他法子。”

蓝木点了点头,见窗户开着,透进来了些许冷雪,他便走上前,关紧了,目光正巧瞥到琴弦上,眼底闪过一丝白光。

“这几日主子可是认识了何人?”

沈如诗摇摇头,“不曾,血莲教是在复杂,我怎么可能轻易把这里的人当做朋友。”

“那血莲教可有主子的旧人?”

沈如诗眼底闪过一丝白光,“你是说……”话音未落,沈如诗眼底那层刚升起来的光芒立刻熄灭,勾了勾唇,笑道,“不会是他,若真是他,你我才要担忧。”

蓝木眼底荡漾着淡淡的波澜,对沈如诗道,“那主子觉得,这封信可以相信吗?”

沈如诗又拿了起来,看了几眼,便扔到了炭火里面,随之而来的是蓝木的不解,“主子为何要烧掉?他日或许有用处。”

沈如诗道,“留下来,无非是杀无虞他日杀我的证据。”

“顾滕。”沈如诗看着信纸在火苗之中越来越浅,最终变成灰尘,弥散在空气中,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你可知道,这个顾滕,是否值得信任?”

蓝木想了一阵,摇了摇头,“蓝木不敢擅自评判,蓝木听其他的影子说,这个顾长老是个厉害角色,就连教主平日里都要好生对付他。他对待教主的态度十分奇怪,不过若要说他要造反,这点还需主子仔细考虑。”

沈如诗手中拿着玩物,道,“我也觉得如此,若说那凌炯长老倒是有可能跟我们合作,可是这顾滕长老……”她眼底满上一层深邃,道,“罢了,今日莫要谈论此事了,且让我们好生休息一天吧。”

蓝木看沈如诗满脸憔悴的模样,着实有些心疼,便道,“主子好好休息,蓝木过会给主子送饭。”

“嗯。”蓝木言语之间,沈如诗已然靠在藤椅上睡着了,蓝木便蹑手蹑脚轻轻地关上门离开了。

蓝木走远后,沈如诗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院子。

她其实没有睡着,不过想要安静一会罢了,方才火莲圣物的事情一直缠绕着她。

她慢慢抬起手臂,看着自己的掌心,刚才那阵力量来得快,消失的也快,好似真的是一场梦,可沈如诗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场梦。

她从怀里面掏出火莲圣物,这个微小的东西,看起来比原来更要简陋许多,倘若杀无虞问起,她又要如何解答。

她微微闭上眼睛,想着想着,最后还是睡着了,梦里面,又遇见了白日那位绝色美人,可惜,她像是被笼罩在一层雾气之中,沈如诗根本就看不清她的模样了。

只不过那身姿沈如诗却是熟悉的很,刚开口想要呼唤一声,那女子便消失不见,只剩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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