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有备无患
李龙先是不说话,一直盯着那山贼看,知道山贼脸上出现慌张的神色,李龙才开口,“哦?你也是这般认为的?”

那山贼忙摇头道,“小的哪敢这么想。”

“够了,我还不了解你,莫要这般拐着弯磨磨唧唧的,到底想要说什么?”

李龙有些恼火了,这几日的事情慢慢堆砌在他的心里面,只一团火,就能燃烧的剧烈。

那山贼吓得跪在地上,“大当家的,小的是想说……那沈门主。”

李龙冷峻的眉眼扫过来,紧紧地盯在他的脸上,那山贼知道李龙方才警告过绝对不许再提沈如诗三个字,因此屏住了呼吸,不再吭声。

谁料李龙却是摸索着椅子的花纹,脸上的神色令人难以捉摸。

“你接着说。”

“是。”那山贼如得大赦,“大当家的,您方才说沈门主的人也不多,帮不上多少忙,小的以为,沈门主的作用到不在此。”

“嗯?”李龙对他另眼相待。

“大当家的,小的倒是有个退敌之策,只不过怕大当家的心底仁慈做不到。”

李龙眼底闪过一丝银白色的光芒,伸手召唤那山贼,“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山贼凑过脸去,低声道,“大当家的,兴许沈门主说的不错,这次杜伦呼的确不知她在玉林山,这次杜伦呼的确是冲着我们来的,可是大当家的莫要忘了,那沈门主可是杜伦呼曾经全国通缉的人,倘若杜伦呼知道沈门主在此处……”

山贼见李龙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昏暗,眼底擦过一丝狡猾的光,“那时候他的大军可就不是对准我们,兴许我们玉林山的兄弟还会成为捉拿犯人的有功之人,到时候杜伦没准给我们一个封赏。”

山贼摸着自己的帽子,觉得这一番言论实在是高明,眉眼间勾起狡猾的色彩,能想出这般妙计的人,这玉林山只怕是只有一二了。

谁知正是乐呵之际,却被李龙抬起脚一脚踹中了心口,连着向后倒退了数步,后脊梁骨狠狠地戳在架子上面。

山贼发出一声呜咽的通叫声,抬起满是惊慌的脸看着李龙,声音中还夹杂委屈,“大当家的这是做什,小的方才哪句话说错了?”

“不知悔改!”李龙捞起一块抹布狠狠地扔到他的脸上,脸上气恼还未散开,“我李龙若是那般无情无义之人,早就把他们杀了,哪里还留得到今日,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及这些阴招!滚!”

那山贼爬到李龙跟前,跪着磕头,似乎还不甘心,“大当家的,是小的错,可是小的也是为了我们玉林山着想啊,这玉林山可是大当家的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何必为了外人的性命葬送了这玉林山,大当家的您在想想。”

李龙的注意不变,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我让你滚听不见吗?若是再慢了半分,我便要了你的脑袋。”

“是是是。”那山贼看了李龙一眼,胆觑地转身拔腿向外跑。

赶走了手下,李龙伸出手拄着眉头开始犯起了忧愁,方才虽然那般骂他,其实那山贼提的建议倒也是一条活路,除此之外,眼下他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退敌之策,除了利用沈门主当挡箭牌之外,只剩下拿玉林山做靶子了。

只是不知道这靶子能坚持到今日,自从昨日起,他每一日都像是在刀尖上过,日起打打杀杀习惯了本以为天下无敌,直到杜伦呼的正规部队来了,才知道自己手下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忧愁之间,他走了出去,不知怎么的就溜达到了烟雨的房中,停在房门外面犹豫了一会,不知到底要不要进去。

决定之后,他伸手去推门,谁知道门打开的那一刻,他便看到了沈如诗。

沈如诗正给烟雨熬着汤药,听到有人推门,大致猜到是谁,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几乎不易察觉。

她不起身也不转头,仿佛没有听到门口处的动静,只是静静地熬着汤药。

直到李龙的脚步走进了,停在烟雨的床前看着烟雨,沈如诗才转身,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手里的汤药差点摔了,“哎唷,大当家的,你怎么有心思来这里,我以为你在忧愁跟杜伦呼打仗的事情呢。”

沈如诗边说边把烟雨扶起来给她喂药。

烟雨的神情似乎过于平静,没有爱憎,只是静静地配合着沈如诗。

李龙被沈如诗的话刺激得有些上火,“怎么,像沈如诗这种不管不顾的人也在乎战况?还是盘算着还有几日的火头?”

沈如诗没有生气,眉眼间尽是平静,目光扫过烟雨,“大当家的,在夫人面前说此事,大当家的就不怕夫人情绪不稳?”

李龙这才意识到只说错了话,脸上一怔,见烟雨情绪并未有多大的起伏,这次长舒一口气。

沈如诗接着道,“况且大当家的怎么能说我什么都不管呢,夫人的病可是我一直照料着,能为大当家的了却后顾之忧,也算是大事一件吧。”

李龙点点头,神色尽是黯淡,语气间藏着嘲讽,“沈门主倒是真有功劳。”

沈如诗装作不知,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大当家的如此夸赞可真是不敢当,怎么,大当家的来看夫人吗?既然如此,我便出去了。”

李龙目光从烟雨脸色扫过,心里面实在是烦躁的很,他跟烟雨之间的矛盾本就没有解开,现在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更是没有心思跟她解释。

他大手一摆,对沈如诗道,“罢了,我不过是顺路看看,还是夫人的病情要紧,你且好生替她配药。”

“那是自然。”沈如诗点头道。

李龙便这般走了,沈如诗也放下手中的药碗,看着他沉沉的背影,身后响起了烟雨的声音,“你到底打算如何?”

沈如诗转首看着烟雨,“不管不顾对我来说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烟雨声音很低,沈如诗却听得很清楚,“难道沈门主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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