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诗将那些人引开之后,便开始了夺命长奔。
之前也有过不少逃亡的经历,可是今日却格外危险。

兴许是杜伦呼千金的奖赏太过于吸引人,大家像是猎人盯着猎物一般紧追着她。索性还有密道相助,她突然停下,转身,手指熟练而迅速地扔出飞针,那些人没想到沈如诗还会来这么一出,没有防备,跑在最前面的三人顿时被眨了眼睛,哎哟一声痛

苦地趴在地上。

沈如诗趁这个机会急忙跑过拐角处的密道,顿时消失不见。

那些人追到这里,看到好端端的人突然不见了,一时间愣在那里,这时候,突然有人喊了一句,“那边有路!”

众人一起朝着那个方向跑了。

沈如诗掩着密道走向反方向,虽然有密道相助,可为了不将密道暴露在他们面前,沈如诗还是费了不少功夫,足足花了三炷香的时辰才逃出生天。

好不容易跑到洞口,却发现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

“十三?”沈如诗一刹之间面如死灰。

怎么可能?

十三转过身子,不由得皱起眉,“沈小姐。”

沈如诗挑起眉头,努力保持镇定,“你为何会在这里?”

“是凌王交代我来接沈如诗回去的。”

“你闭嘴!事到如今,你还想要骗我?”沈如诗目光从十三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扫过,“枉我救你一场!你为何会找来这里?”十三的神情开始变得紧张起来,脸上也没有刚才在杜伦呼面前的锐气。他举起手,有些无措地说,“沈小姐,那都是误会,此事说来话长,现在情况危险,还不及解释,还

请沈小姐再相信我一次。”

沈如诗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我的个性,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十三额间几道黑线,“沈小姐,您不相信我,难道也不相信凌王吗?”

“凌王?”沈如诗目光一凌,“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凌王?况且,即便凌王在这里,我也不会相信他。”

毕竟,十三出卖她一事,萧天凌是受益,既然如此,她就要有所怀疑。

她从不妄下结论,也不给人胡乱定罪,可是最起码的警惕还是要有。“沈小姐,杜伦呼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他早就料到沈小姐不可能没有行动,追兵马上就要包围大牢,现在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十三尽力地解释,去从沈如诗的眸中发

现,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

沈如诗的目光越过十三,对他身后的那道光影做了个手势,十三正是惊奇,突然脑袋后面被谁狠狠地大了一拳,顿时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御痕看着疲惫不堪的沈如诗,问道,“门主,是否要杀了他?”

沈如诗从十三身旁走过,想起他们之间重重过往,叹了口气,“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我留他一命。”

若是杀了十三,萧天凌会如何?

她脑海里面闪过这个念头,却被她及时呃住,“来不及多说了,他方才说,杜伦呼已经派了大量的追兵前来,我们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

御痕点点头,“门主放心,月长老已经派人接应我们了。”

沈如诗眼底一喜,“这个月长老,还真是料事如神。”

御痕笑笑,眼底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神秘,“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沈如诗向御痕肩上背着的贝尔伦扫了一眼,随后点点头,“嗯。”

几人还不到城梨门处,突然出现一队人马,沈如诗立刻止住步伐,向后退了几步,“快,藏起来。”

反倒是御痕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笑着安慰道,“沈小姐不必害怕,那些人是柯大人派来的。”

“柯振翎?”沈如诗的神情变得轻松了些,“隔着这么远,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御痕笑了笑,沈如诗的问题不敢不回答,“门主怕是不知道,城梨门的人有个规矩,凡是列三对横八人的,都是城梨门的阵势。”

沈如诗踮起脚向远处望了望,“原来如此。”

不知怎的,今日的风大得很,她看着御痕背着贝尔伦在风中艰难行走。善心大发,“我帮你如何?”御痕听后一惊,转首看着沈如诗,过了一会,那严肃的脸好不容易出现在常人的神情,“门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属下若真是让门主帮我,回去见了月长老,怕是饶不了我。



沈如诗笑笑。

说起月长老,突然想起黎族血脉一事,既然这御痕是月长老的人,又深得他的信任,应该会知道点什么。

沈如诗伸手摸摸干涩的唇,犹豫了一会,旁敲侧击问,“说起来,我这个门主做的可是有趣,你知道我当时为何会成为门主吗?”御痕笑笑,自从沈如诗说要帮他之后,他的笑容变多了,沈如诗发现,这还是个美男子呢,不过说起来,城梨门的弟子长得都是英俊极了,随便抓起一个都是美男子,若

是萧天凌知道她整日处在这环境之中,估计要气死。

唉,怎么想起他来了,想他做什么呢!

“彼岸花认您做门主,定然有它的道理。”

御痕淡淡回答。沈如诗吸了口凉意,这才发现,今日的风中还带着点冰寒的味道。她本以为御痕常年在王城大牢内,不关心城梨门内的事情,至少,这么详细的事情他不知道,现在看来

,是自己错了。

沈如诗笑笑,然后放缓了声音,“听说,能让彼岸花绽放的向来是黎族血脉。”

御痕的神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沈如诗总觉得,这个人好似戴着一张面具,将自己的情绪都掩藏在面具之下,就连对自己都颇是防范。

罢了,她也理解,毕竟他可是在大牢里面潜伏了那么久,若不是好生防范着,怕是支撑不下来。“那你认为,我也是黎族血脉吗?”沈如诗正是出神之际,不知怎么的,一句话问出来,当即后悔。不过话一出口,像是泼出去的水,已是无法挽回,她只好笑着看着御痕,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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