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萧天凌低沉的声音响起,卷携着一丝挑逗的意味,不过沈如诗现在已是没有心情去理会,她低低道,“没什么。”却暗自将手里的信条藏在袖子里面,转首望着萧天凌,露出自然的微笑,“走
罢。”

“嗯”萧天凌的目光从她的手上扫过,望向飞远的金鸟,眸光顿时一阵,焕发出不曾有过的光彩,嘴唇抖了抖,立即将话压了回去,心里沉甸甸的一片,带着三分惊奇,还有说不出的欣喜。

踏步有声,地上的花瓣霎时柔软,眼下已经过了开花的季节,可周围却依旧繁华茂盛,尤其是粉嫩的桃花,像是一片花海一般,是他从未见过的美丽。

萧天凌看着纷繁的花束,不由得感叹道,“本王此生,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丽之地,像是仙境般。”

沈如诗应和着笑了笑,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还仙境呢,待会你便知道,这是陷阱,不是仙境!

“如诗,你来。”萧天凌突然拉起沈如诗的手,走到一颗茂密的树木前,看着树枝上挂着的木牌,眼底闪过明亮的光芒,好似天上的星辉一般,零散的撒在他的眸中,美的夺目。

平日里冷酷的王爷,对何事都是不屑一顾,能见到他这番神情,倒的确是不易。

沈如诗望着萧天凌,眸光也跟着柔软下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他踮起脚尖就要将木牌摘下来。

“唉,别。”沈如诗晚了半步,话出口时,木牌早已落在萧天凌掌心,他拿着绳子,晃悠在沈如诗跟前,笑道,“果然是仙境,还有谈情说爱。”

沈如诗满脸复杂地忘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他手里握着的木牌上。

上面两行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书笔倒是几位好看,遒劲有力,只不过在沈如诗看来,却透漏着三分说不清楚的苍凉。

她看着这简单的八个字,心里涌动起一股说不上名的情绪,周围桃花散落,两人站在花丛之间,成了一幅最美的风景画,而这幅画的焦点,全在她手中的木牌上。

“没准是悲情呢。”沈如诗叹道。

“啊!”她皱眉看着萧天凌,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你干嘛打我?”

萧天凌望向她,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脸上的笑容却止住,变得复杂些许。

“吱吱吱。”刚才那只鸟又飞了回来,攀在一只告枝上望着沈如诗,萧天凌并未发觉,沈如诗望见了那只鸟,又看看手中的木牌,心里突然像是崩泄的洪水一般,复杂的情绪涌上心间,良久,才平静下来。

她望着萧天凌独自个站在那里赏花的背影,半晌双唇动了动,“对不住了凌王。”

眼中似是有一股暖流涌过,随即又是平静一片,平静的让她自己都觉得可怕。

握紧手中的木牌,她犹豫片刻,最终将它放回原处,这样,也算是物归原主吧。

“走罢。”她抬头看看那只鸟,她已经拍着翅膀给自己引路了。

迈出第一步时,步伐还算是坚定,可是第二步,第三步,却又犹豫起来。

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望萧天凌的背影,他正全心全意地赏花。

沈如诗知道,并非因为萧天凌生性爱花,只是因为这是桃花谷。

善于制作幻象的桃花谷。

不知,萧天凌能否从这幻象中走出。

沈如诗走过桃花谷,这桃花谷的幻象对她来说已是不足为惧,从这里穿过对她来说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她知道,方才这突然出现的金鸟并非因贪玩跑来。

可这信,又是谁写的?

沈如诗将手中的纸条展开看着上面的字迹,这绝非是柯振翎的字迹,柯振翎的字迹她是认识的。

“外人若入城梨门,死。”

短短几字,沈如诗便可感受到背后那人的用心之深。

她和萧天凌不过是刚步入桃花谷,那边便得了消息,想来这封信的主子在城梨门也是起着不小的作用,才能有机会查探到如此多的讯息。

罢了。

她长叹一口气,本就觉得带萧天凌如城梨门实在不妥,现在将他困于桃花阵中到也未必不好。

凭借萧天凌的本事,对付这样一个幻境,应该不难。

“可他受伤了。”沈如诗走了几步,不由得又担心起来,脑海中涌现出萧天凌受伤难以支撑的画面。

若是平常,这等桃花阵的确是难不倒萧天凌,可是他现在受伤了,难免会产生意志薄弱神志昏迷时,倘若真的中招……

好看的睫毛不由得卷起,她想起自己初入桃花阵时柯振翎说的话,除了她之外,还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桃花阵……

沈如诗越想越是放心不小,“唉,我刚才简直是疯了,怎么能将他一人留在那里。”

她转身便往回赶,却在几棵树间被三人拦下。

为首的那人带着面纱,是个中年男人,声音中带着老辣,“沈小姐且慢。”

沈如诗听他的口气,便知道他来是要看着自己,微微皱眉,右手滑向腰间的佩剑,道,“方才那封信,是你写的?”

“不错。沈小姐可喜欢雀儿?”

雀儿?沈如诗想起方才那支金黄色的鸟,冷笑道,“本以为是只机灵鸟,原来不过是只通风报信的鸟。我当它有何独特之处。”

“哈哈哈”那人突然摘了面纱,笑着看着沈如诗,沈如诗冷眼打量他一眼,长得倒是和善,只不过眼角带痕,定是野心不小。

“老夫刚从外面赶回来,听说我们城梨门换了新的门主,想要瞧瞧究竟,原来是你这个黄毛丫头。”

这人,自己之前的确没有见过。

每个帮派都有长老,难不成此人就是城梨门的长老?

沈如诗想到这里,才开始仔细打量他起来,仔细一看,此人的确是样貌非凡,若要说他是城梨门的三届元老,自己倒也相信。只不过,他这时回来,定然是听说了自己当选新门主的事情,否则,哪有这样巧的事情,她刚任新门主不久,他便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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