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她不会善罢甘休?听起来好似是个蛮不讲理的悍妇一样。
“我们猜拳,谁输了,便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如何?”

刑天灏愕然,这等游戏,简单幼稚,莫要说他,就算是十岁八岁的孩子都不爱玩。他知道沈如诗在打着什么鬼心思,他默默叹了口气,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楚燕俪却松了一口气,其实这样也好,沈如诗单独逼问她,她还要顾念到跟刑天灏之间的约定,不能说出口,但与此同时还得罪了沈如诗。

虽然沈如诗中毒醒来之后便再也没有提及此事,像是把此事忘记了一样,可楚燕俪知道,她心里打下一个结。这个结必须赶快解开,否则她们之间的矛盾会越积越深,终将会磨平沈如诗对她的信任。不如,就当着刑天灏的面,大家一起做个了断。更重要的是,楚燕俪其实并不了解刑天灏的秘密,她知道,自己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看沈如诗这反映,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如通过她套取更多消息

,也不错。

她是沈如诗的朋友不假,更是廖元国的少将,必须要替廖元国着想。

“既然这样,那我们便决定了。”沈如诗笑道。

“不必了,汝姐姐,你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便是。”刑天灏面色严肃起来,一双黑濯石般的眸子紧盯着沈如诗,眸光逼人。

沈如诗一怔,“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刑天灏道。

“好。”沈如诗毫不客气地答应,既然刑天灏怎么说了,这时候她再犹犹豫豫便是不真诚了。她伸手指着旁边的楚燕俪,问道,“她知道的,我都要知道。”

刑天灏犹豫一阵,点点头,抬头扫过楚燕俪,见她面露忧色,他反倒是平静下来。“那日你被流放到边境,我便动用鹤野的力量,追了过来。”

“鹤野?”楚燕俪惊叫道,一双眸子紧紧盯住刑天灏,又看看沈如诗,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着佩剑,手心里冒汗。

她猜到刑天灏背后那股强大的力量可能会跟鹤野有关系,果不其然,真的是他。

“你不知?”沈如诗转眸看着楚燕俪,质问道。

楚燕俪摇摇头,“不知,不过,也猜到了。”

“好,我信你。”沈如诗点点头,心里突然有些担心,原来楚燕俪不知刑天灏跟鹤野的事情,至少,她不能确信,可现在被自己转眸一搞,她便知道了,自己岂不是害了刑天灏?

“你们还有何事瞒着我?”沈如诗接着问。

“还有一事……”刑天灏放缓语气,看着沈如诗,话未出口,楚燕俪立马道,“这小子为了救你,半路上被人追杀,差点丢了命,现在胸膛上还有两寸长的伤口。”

沈如诗瞪大了眼睛看着刑天灏,伸手就要揭他衣裳,刑天灏夺过沈如诗的手,连忙向后一退,“汝姐姐莫要担心,我身上的伤早就好了。”沈如诗嘴唇动了动。孩子清隽的面庞透出隐隐孤独,明亮的黑眸缓缓黯淡下去,藏着隐忍。沈如诗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场面,那时的他,蜷缩在一角,孤独无依,身上却有一种隐忍的力量,那时,

她就被这孩子深深吸引住了。

“我看看。”沈如诗手上的动作继续,刑天灏却忽地脸红起来,向后退了一步,“汝姐姐,真的没事。”

沈如诗的手停在半空,动了动嘴唇,手指慢慢合拢,收了回去。

“我们在路上被追杀,亏得有鹤野的人保护,不然,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早就……”楚燕俪叹了口气,眼神深沉的看了刑天灏一眼。

“我知道这小子背后有厉害人物保护着,不过,我之前的确不知那人就是鹤野,这么看来,这小子当真是鹤野的儿子了?”

“什么儿子,他是邢家的孩子,我不是同你说过一遍了吗?”沈如诗道。

“不是儿子,也可能是侄子。”楚燕俪抱着双臂,眼神探寻,左手握着挂在腰间的佩剑,“不够,鹤野竟然心甘情愿为这小子卖命,看来他的身份也没有那么简单。”

她知道刑天灏不打算告诉她,便问着沈如诗,“沈小姐,这小子可对你和盘托出了?”

沈如诗眸底闪过一丝白光,看看刑天灏,他倒是一脸平静,难道他不怕在楚燕俪面前暴露真实身份?

“你们之间,可还是有什么旁的事情瞒着我?”沈如诗没有接楚燕俪的茬,接着问道。

“仅此而已。”楚燕俪道。

“仅此而已?”沈如诗又重复一遍,满脸狐疑地看着刑天灏,刑天灏点了点头,目光却移向别处。

这小子,可真不会撒谎!沈如诗心里确定了,他们之间定然还有旁的事情瞒着自己,不过,会是什么呢?

正要开口,忽地被楚燕俪堵住,“沈小姐,不是说好三人之间互相问吗,为何只有你独个发问?”

“啊……”沈如诗拉长声音,眨眼看看刑天灏,“我问你,我们两个谁跟灏儿更熟悉?”

楚燕俪一怔,这还用说嘛!“当然是沈小姐你了。”

“那好,我再问你,我跟灏儿之间,谁跟你更熟悉。”

“沈小姐。”楚燕俪伸手指指沈如诗,搞不清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好,这就成了。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朋友,一个是我的弟弟,若是你们之间有何事瞒着我,那我心里自然不舒服,当然要问个清楚,不过,若是我跟灏儿之间有点小秘密瞒着你,这倒不打紧了!”

沈如诗笑眯眯看着楚燕俪,楚燕俪本就不善辩,听沈如诗这说辞,只觉得绕的头晕脑胀,挥了挥手,“横竖都是沈小姐有理,随你吧,不听便不听,反正我对这小子也没兴趣。”楚燕俪的目光从刑天灏脸上扫过,向着假山走去。见沈如诗没跟上来,忽地,转身,看着沈如诗跟刑天灏在交代什么,她轻挑眉头,毫不客气地打断,“喂,刑天灏,你待会怎么出去?可要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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