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喉咙滚动一下,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本来就话少,在这么多人面前话便更少了。

沈如诗循着绰仑刚才给她指的方向找到自己的屋子。这里的屋子都是一样的破败,简直可以说是破旧不堪,这一个较好一点的屋子,无非就是多了两扇窗户通通气罢了。

她关上门,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脱下衣衫,把手背到背后去一摸,后背上的血又多了许多。

方才她在路上采了些可以止血的草药,竟也不管用。脸色变得跟外阴沉,她扶着墙,缓缓坐了下去。刚才跟楚燕俪争执刑天灏的事情时,忘记了疼痛,现在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四处静悄悄的没有声息,那疼痛便蔓延上来,像是魔抓一样抓住她,令她动弹不

得。

“遭了,怎么伤的怎么严重!”她紧闭着眼睛,忍着疼痛缓缓躺下,可无论是侧着身子还是趴着身子,后背那阵疼痛依旧没有丝毫减缓,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加重。

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突然被一阵悉率声音给吵醒了。

往常沈如诗都是十分小心的,可是今日伤口实在过重,再加上有绰仑和楚燕俪他们守着,她没想过会有什么危险。

可一睁眼,却突然看到两个壮汉立在她跟前。

沈如诗心里猛地一颤,立刻做起身子。她没有像那些普通的女人一样,遇到危险就大喊大叫,而是满脸镇定地盯着他们,一双眸子迅速从他们身上扫过,尽力捕捉细枝末节判断他们的身份。

“你们想要什么?”她直接切入正题问道。

本以为这是一场可以讨价还价的生意,谁知道那两人看了她一眼,立刻将她五花大绑带走。

沈如诗还来不及叫喊,口里面便被塞上一团棉布。

她忍着背上的伤,仔细瞧着他们的路径。还好,他们没有将她的眼睛蒙上。心里刚庆幸玩,那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自己的这个疏露,迅速撤下绷带,蒙住她的眼。

沈如诗心里一惊。这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竟然心思如此细致!

她第一反应是萧天凌。这样训练有素的精英,倒是像极了萧天凌的死士。可萧天凌明明答应放过她,难不成他出尔反尔了?

或者,这些人是绰格找来的,抽个白天没有杀了她,晚上便要再来一次暗杀?沈如诗心里面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一一被自己否决了。若真是那样,绰格又何必将此事搞得这么大,若是她被带走了,绰仑他们第一个怀疑的便是她!即便绰格再没有脑子,再想杀了她,也不会这么

冲动吧!

“呜呜呜”她试图发出点生意,可那两个人像是聋子一样,没有搭理她,也没有像是之前看押她的官吏一样咒骂。

她心里又是一沉,这一定是一批训练有素的精英,否则不会这么严守规矩。想到这里,沈如诗心里倒是生出一丝期待,想见见他们的主人到底是谁,谁有这样的能耐能驾驭的了这样的精英杀手?

她隐隐地感觉出,他们根本就不是两三个人,而是一群人。

天色蒙蒙亮。

绰仑一夜未睡,心里面一直担忧沈如诗的事情,竖日清晨一大早便醒了,他本想着等沈如诗多休息一阵再去寻她将昨日的事情说个明白,可是心里面实在是急不可耐,便去寻沈如诗了。

到了沈如诗门外,他轻声敲门,“如诗,你醒了吗?”

门里面没有动静,他以为沈如诗不待见他,便在外面站了一会,“如诗,过了一宿了,昨日的事情我们也该说个明白。我向来不喜欢存集恩怨,我知道你想里面定然在怪我恨我……”

绰仑在门外开始他的长篇解释。

陡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喂,你在这里发什么情?”

绰仑转首望去,是阿达娜。他早就听出这丫头的声音了,语气犀利的,恐怕也只她能跟绰格一较高低。

他心里面顿时有些上火,“谁让你在这里偷听的?”

“谁说我偷听了?”阿达娜不服气,她在外面游荡惯了,不爱受别人管束,更不爱听别人指责。“我只是恰巧路过,又不是什么大秘密,有什么听不得的。况且,我根本就没听到!”

她这说了句大实话,昨夜里面外面阴风怒号的,再加上这草屋环境及其恶劣,她根本就没有睡着,就眯了一会,今日清晨起来连连打瞌睡。哪里有心思去管绰仑说了些什么。

“人家可有回你话?”她挑眉问道。她是认准了沈如诗那执拗脾气,见绰仑在外面站了许久的样子,定是沈如诗懒得搭理他。

她略略嘲讽道。

绰仑顿时脸色铁青地看着她,“少在这添麻烦,还不快走!”

“好好好,我的好阿哥,我这就走!好歹你阿妹我也在外面待了那么久,才见你不到一日的功夫,你就这么排斥我……”

“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怎么有心情在这里缠着我?”绰仑皱起眉,不解地看着她,往日里,阿达娜可是连多看他和绰格一眼都不愿意的。

阿达娜想起那个少年的俊颜,心里面不自觉地生出一丝欢喜,“我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同情你罢了。”

“谁要你同情!”绰仑皱起眉,表情阴鸷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要生生把她活剥了一样。他又向着里面喊了一声,“如诗,你到底是怎么了,好歹给我回个话,莫要让阿达娜在这里看我笑话,你可又听到?”

里面还是沉默一片,阿达娜正在那里嬉笑着,绰仑心脸上却突然拢上一层乌云。他心里猛地袭上一个念头,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朝着那扇破门猛地踹去。

“你做什么呀!”阿达娜见绰仑如此粗暴,禁不住发出反对的声音,可看到绰仑脸上的神情后,话音猛地刹住,紧盯着他问道,“怎么了?”绰仑的目光从那间破旧的屋子扫过,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乌云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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