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原女子,射箭居然要比她们的姿势好看这么多。让她们如何不嫉妒!
只可惜,沈如诗已经输了。

阿达娜抿了抿唇。

“这里离那匹马少说也得有十二棵树的距离,能够射到靶子变不错了,我便不相信沈如诗能射中靶心。她也太自不量力了。”

虽然沈如诗是她阵营里面的,可她还是忍不住戏谑道几句,谁让那个女人那么自不量力。她都做不到的事情,她能做到才怪!

绰仑倒是没有那么在意沈如诗能否射中靶心。在他看来,沈如诗单是能驯服疾风,这已经出乎他的预料了。若是让他射中靶心,这等事情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嗖嗖嗖,一阵风顺着沈如诗耳边擦过,吹得人耳根发疼。

沈如诗眼中擦过一阵白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里却满是笃定的色彩,仿佛这世间只剩下她一个,周围的嘲讽和不友好的目光都与她无关。

她拉开弓弩,眼底聚光,直视那红色的靶心。尽管隔得那么远,被她这一看,好似近在眼前一般。

绰格只感觉身上一阵冷风吹过,紧抿上了嘴,紧了紧披风,一双眸子透出嘲讽的光芒,等着看沈如诗闹出笑话。

沈如诗微微俯身,手臂绷紧,指尖扣紧弓弩,整个人英姿飒爽。

屏住呼吸,她细细盯着靶心的方向,目光凝成一条线。

“哼!装模作样的,能射中靶子就不错了!”绰格在一旁暗暗嘲讽。

她的话音刚落,戏谑的笑意顿时凝在嘴角。

电光火石之间,沈如诗第一箭已射出,不偏不倚,正好射穿将靶子绑在马鞍上面的金丝线。

“噗嗤。”

第一支箭穿透绰格的箭尾,力道大得很!未及他们发出惊叹的声音,后面紧跟着一把银箭,又将第一支银箭通体射穿,原本是上佳的材料,此刻显得尤其柔软,后一把银箭又射穿第一支银箭,从红色的靶子穿了过去,不偏不倚,位置绝妙,力道

恰好!

观看的三人唏嘘。

沈如诗换下弓弩,转首看着绰格,勾起的唇角没有多少情绪。

可在绰格看来,这便是沈如诗对她的嘲讽与戏谑。

“绰格郡主,谁输谁赢已经十分明显了吧。”楚燕俪飞奔到靶子前面,伸手费了好大力气将沈如诗那支箭拔下来,不,准确的说是两支箭。

她放在手里摸了一阵,这箭的材质甚是坚硬,沈如诗能用第二支箭射穿第一支箭的尾端,实在不易,即便是她自己也未必能做得到。

楚燕俪长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绰格一眼,将她恼怒的神情尽收眼底,然后边去搀扶给她们带来无上的荣耀的那人。

阿达娜和绰仑还站在原地,细细思索刚才那一幕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沈如诗怎么就能射穿箭尾了呢!

这不仅仅需要力量,还有过人的胆识和准确地注意力和观察力。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甚至在他们看来,更不可能是沈如诗这种柔弱的女子做到的。

他们面面相觑。

沈如诗倒是一脸的平静。

早在云起国狩猎时,她便亮过这一手绝招了。

之所以刚才不说,是因为心里面没有十成的把握,在疾风这样的烈马背上射箭,着实刺激。

绰格见绰仑和阿达娜都围在沈如诗身边,不停地夸赞沈如诗,自己受了冷落,心里面的怒意节节攀升。

她狠狠地瞪着沈如诗,一把将手里的鞭子甩在地上,大步流星走到她跟前,那眼神恨不得让她下地狱一样。戾气十足。

她丝毫不顾及绰仑的面子,伸出手指着沈如诗的鼻子,开始大骂起来。“喂,你这贱货,你有什么厉害的,不就是连环箭吗,我若是想得到,我一定射得比你好!我们这个游戏规定的是谁射中靶心谁就赢了,我比你快一步,就算你后来射中了又能如何,终究是比我慢了一步!



“阿哥,你说是不是?”绰格灼热的视线向绰仑射去,那眼神好似在说,你若是现在不帮我说话,你就不是我阿哥。

绰仑松动肩膀,他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是说了句公平的话。

“绰格,怒莫要激动。阿哥认为这个游戏本就是考验一个人的马术和射术的。你的确比沈如诗快一步不错,可你本就马术精湛,骑的还是你熟悉的马,箭虽然射的好,却也是平时的射法罢了。”

他顿了顿语气,看向沈如诗,目光便多了三分柔和。柔和中掺杂一丝欣赏。“可如诗便不同了,”她本来就不熟悉疾风,况且疾风性情猛烈,你也知道,除了你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驾驭它,如诗在短短时间内能驯服它,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她用的是平日难得一见

的连环箭,箭法出奇……”

这样的连环箭发即使是再厉害的射手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他们不得不佩服。

“好!你们都向着她吧,我走可以吗!”绰格扭头就跑。

“唉,这孩子!”绰仑看着绰格的背影,叹了口气。不过,这丫头走了也好,省的在这里添麻烦,若是她在身边,自己怕是没有机会跟沈如诗单独相处了。

绰仑心情刚好,谁知走到一半的绰格突然勒住脚步,转回身子,一双猫眼盯着他们。

“又如何?”绰仑刚垂头,用余光瞥见眼前那人影停住了,霎时间抬起头盯着她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她。

绰格瞪了沈如诗和阿达娜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鞭子撸在手里,朝着他们走过来,还是一副傲气的模样。

“这里是我的地盘,凭什么我要走,要走也是她走!”她扬起鞭子指着沈如诗,一副理直气壮你奈我何的模样。

绰仑无奈地叹了口气。“方才的比赛你已经输了,你还想怎么样!”“谁说我输了!”绰格扬首看着他。“输赢是我说了算,况且是她先使诈,即便她赢了又如何?横竖都是我说了算,谁让我是廖元国的郡主,她是阶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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