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转过头向龙二看去,“三弟丢了大哥二哥的面子,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沈如诗心里轻笑一声,盗匪就是盗匪,还讲什么道义!这盗匪做的倒是有趣。

龙二伸出手止住龙三,满色复杂地向左玉看了一眼,左玉摊开手,一副挑衅的神色。龙二眯起眼睛,拉着龙三向后退了一步,“莫要生事。”

“是。”龙三似乎想说什么,被龙二的眼神镇住。眼珠子转了一圈,退下。

左玉身后的两个随从笑道,“欺软怕硬,没有本事还在那里装什么!”

“罢了,你们也少说两句吧。”左玉止住他们。

突然见沈如诗在那里笑,左玉觉得被冒犯,勾起眉角看着她,终于不吝啬地问道,“这位小姐,我方才说了什么话,令你笑成那样?”

“啊?”沈如诗抬起眉看她,眼底的波澜轻轻涌动。她终于知道龙二那样的神色下掩藏着怎么样的诡计。她敛眉,听左玉叫她,又抬起头看着她,故作不解道。

“公子方才说了什么?小女没有听到啊!公子怕是误会了,小女并非在笑话公子,只不过想起一件趣事罢了。”

左玉皱着眉看着沈如诗,想从她的神情中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

他原本就性情高傲,自打进来一直没有正眼瞧过沈如诗,现在仔细看来,才发现他们身上都穿着囚服。

“你们是云起国的人?”

她说完之后,发现郑大人细细看了她一眼,她顿时后悔了。可话一出口,像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她只得接着解释道。

“我看你们这身囚服颇像云起国的囚服,你们犯了什么罪?我看姑娘面色青秀,倒也不像是干过杀人放火之事。”

“我们是流放犯。”沈如诗不亢不卑说道,丝毫不觉得这个身份随口说出来有什么不妥。她这话一出口,就连沈家的奴仆脸上都多了一丝难为情的神色,看着沈如诗的眼神也变得凶恶。

沈如诗耸耸肩,“而且是家族流放。看公子的样子,也像是大家族的,怎么,连这点事情都没有听说过吗?”

左玉眯起眼睛笑了笑,端起茶水放到嘴边抿了一口。

沈如诗细细观察他的动作,心里面暗自称叹,果然是高人,就连喝茶都这么戒备。不过,有戒备心不假,上当却是真啊!

她勾起眉角,再度笑了笑。这次左玉不问她为何要笑,只觉得她是个怪人。

“唉,这屋子里面真是闷!”龙二伸出手当做帕子一样在眼前不停地扑来扑去。

他话里有话,郑大人也听得出来。他喝了最后一口茶,站起身子提起刀道,“时辰不早了,我等还要赶路,就此别过。”

他目光略过拂桑,落在左玉脸上,连瞧都不瞧那些盗匪一眼。

沈如诗无声地笑了笑,这郑大人还真是会交朋友。

拂桑见郑大人要走,脸上闪过一丝白光,见沈如诗朝着她使眼色,她紧握着手里淘米的陶器,站在那里,满脸犹豫。

沈家的人不情不愿地跟上,跟不停地赶路想比,在这见小破屋里面待的日子简直是上了天堂。

他们正准备走,突然听到扑通一声巨响。

沈如诗忙转过身子,果然不出她的预料。

左玉跟他那两个随从毫无防备地跌倒在地上,身子像是软下去一样,浑身解数却也是白费。

郑大人留住脚步,抬起眉略显惊讶看去,拔出刀指向那哈哈大笑的盗匪,“此事时你们做的?”

龙二擎起眉头,解决了那三个高手,郑大人这一行人不过是些喽罗,官兵又能有什么功夫。他们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一点都不介意在沈嘉良面前暴露自己的嘴脸。

“不错,让那三个小白脸自以为是!哼,功夫高点以为自己了不起?不如爷爷们的妙手神偷。盗贼盗贼,总是有点寻常人猜不到的本事。”

他说着,略过左玉,反向着她身旁的随从走去。抬起脚狠狠地踢他的脸。“怎么,不是挺有本事的,不是出手快?现在像只死蛤蟆一样趴在地上做什么?哈哈哈,你这个小白脸,蠢货,以为我三弟刚才只是跟你比试?蠢啊!你两只眼睛看起来挺有神的,就没看见他将毒药投到你

们的茶壶里?”

那随从听后身子一震,颤抖的目光向左玉投去。

左玉摇摇头,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可能啊,我方才明明已经查探过,那茶水没有问题!”

龙二倒不介意跟她多解释两句。

“我们自打潼关门就盯上你们了,看你们出手阔绰,想必是有钱人!只不过你这小子实在是太高傲,把我们兄弟几个当做不值一提的小喽罗,任着我们跟了你们一路。”

他说到这里,露出骄傲的神色。一想到自己要做一笔大买卖,心里的欢喜便抑制不住地流露到面色上。

“你们到底在茶里下了什么毒?”左玉最厌恶听别人说废话,止住他,皱着眉问道,声音倒是干脆利索。“哈哈哈,你以为我们会在茶里下什么毒?”龙二回过头看了他的兄弟一眼,他们哈哈大笑起来。“放心,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这毒不会要命,只不过若是你们使用功夫的话,毒液便会冲击七经八脉

,死相会很惨。”

左玉和两个随从听后,脸上一变,相互看了一眼,“你说什么?你不就想要我们身上的盘缠吗?都在他身上,赶紧拿走,把解药给我们!”

即便是受制于人,左玉脸上依旧是一副傲然的神色。

龙二的笑声停下,半蹲着身子盯着左玉,伸出手掰着她的下巴,仔细瞅着他。

“你们还真是天真,以为我们跟了你们一路只是为了那点臭钱?”“呸!”左玉拧开龙二的手,满脸厌恶鄙夷看着他。“哦,我忘了,你们可是聪明的盗贼,你们心里定然在在想,若是想把我们押到贼窝里面,向我父亲勒索更多的银子,岂不更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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