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好啦!老爷!不好啦!”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地闯进了丞相沈嘉良的书房,大声叫喊着,脸上挂满了恐怖的神色。沈嘉良自居相位以来,每每有早起的习惯,晨思暮想,梳理朝中局势,揣度皇上心思,分析天下利弊,或者看看朝廷近期的奏章,各地的民情等,以便不时之需。作为云起国的丞相,沈嘉良还是十分敬业
的。朝廷的事情,虽然纷乱,但并不会使他心焦,使他头疼不已的反而是自己家里的事情。

这不,管家这一顿吵吵,顿时使他愤怒不已,大清早的,都不得安宁。沈嘉良立刻放下手中的书卷,对着门外的老管家大声斥责。

“咄!你个老管家,吵吵什么?天要塌了么?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老爷啊,大事不好啦,前院发生瘟疫啦!鸡啊鸭啊,狗啊都死了一大片,还…还…死了人啦…”老管家脸上的慌张,四肢的无措,说话时的颤抖,都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沈嘉良不得不重视起来,丞相府若是发生这样的大事,肯定是要赶紧处理的,说不定整个相府都要戒严。若是瘟疫的消息传了出去,恐怕整个云起国的皇城都要大乱。

“老东西,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若是造谣生事,我定要了你的狗命!”沈嘉良脸色十分不虞,满脸怒气。

“还不赶紧前面带路?安排些家丁跟着,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一回事!”沈嘉良顾不上穿上外裳,只是匆匆戴了帽子便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来到了前院。

此时前院里已经炸开了锅,三五个一群的丫鬟侍女,奴仆婆子,马夫小厮都在远远地东张西望,指指点点的。沈嘉良的到来,使他们急忙闪的远远的。

“到底怎么回事,老东西你给我好好说说!”沈嘉良在前院的回廊里,看到了眼前的景象,确实如管家所言,不由得目瞪口呆。

“禀老爷,据…据下人们说…是…是…”老管家吞吞吐吐,畏葸般的样子十分令沈嘉良看不惯。

“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怕的?说!你不说实话,我现在就命人打死你!来人,还不赶紧将这里清理干净了?把这些死物都给我扔到后院烧了!还围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的,都不想活了么!”

沈嘉良一顿大骂,底下的家丁门都纷纷捂住口鼻,用树枝挑起死物,装进麻袋,一袋袋地向后院拖去。

“老爷,老奴只是听说,听说是大小姐前些日子从江陵回来时,带回来一个病人…”那老管家见沈嘉良发怒,便慌慌张张地说了出来。

“带回一个病人有什么稀奇?”沈嘉良开始没有听明白,不耐烦地反问道。

“这个病人据说得的是…是鼠疫…”管家急忙跪下来,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他生怕沈嘉良要拿他出气,连忙低下头,一句话再不敢多说。

“这个孽障!孽障!我怎么生了这样的一个女儿!竟然往家里带有瘟疫的病人!这不是想要我相府断子绝孙吗!孽障!沈如诗呢?如把这个孽障给我找过来!我要亲自问问她,她到底想要干什么!”而此时的沈如诗,早已经从刑天灏的住处出来。此时她正蹲在地上查看死去的侍女木兰的情况。在她的仔细探查之下,竟然发现侍女木兰还有一丝心脉在微弱地蠕动,沈如诗大喜过望,急忙拿出自己的针

匣,用银针将木兰的心脉护住,以期能够救活她。“哼!沈如诗你个贱女人!都是你将瘟疫带回来相府!害死了我的侍女木兰!你还在这里假惺惺地给她治病!人都死了,扎针还有什么用!木兰啊!我的好姐姐!你怎么死的这么惨啊…”沈如画却不知道从哪

里冒出来了,远远地大声嚎哭!“沈如诗!都是你做的好事!你这是作孽啊!你是想把丞相府里所有的人都害死么!你的心肠怎么这样歹毒!老爷啊,您可算是来了!您可一定为如画做主啊!如画的侍女,木兰,都被沈如诗那丧门星带来

的瘟疫还死啦…”宋氏看见沈嘉良过来,也亟不可待地跳将出来,大声控诉着沈如诗的罪状。沈嘉良看着眼前的景象,地上一个侍女模样的女人被安置在草席之上,脸色紫青,显然是已经死去。自己的大女儿刚从那侍女身边站起。自己的二女儿一脸委屈,两眼泪花,宋氏正自喋喋不休,大声咒骂



若是不亲眼所见,任谁也想不出堂堂云起国的丞相府里,竟然会闹成这个样子,这与寻常市民商贾何异?自己一向以诗书礼仪治家,自诩也是书香门第,却没想到会有这样子的一天。“真是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你们这是要闹什么幺蛾子!还嫌相府现在不够乱么?非得要将这丑事宣扬出去,让整个皇城都知道么?”沈嘉良双手不停地拍着回廊的栏杆,双眼瞪的溜圆,说话时鼻子的

喘气将胡须吹起老高,甚至与眉毛都随之波动。

“姑父息怒,侄女宋薇蕊见过姑父,给姑父请安!”宋薇蕊自来到丞相府还是第一次拜见沈嘉良,却没有想到是这种场合。也许,这正是宋薇蕊所打算的。

“姑父,侄女推测,恐怕此时,相府闹瘟疫的事情,已经在皇城传的满城风雨了!”宋薇蕊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地说道,脸上似乎还有几分得意的神色。当然,若是你不仔细看,是很难发现她眼角的得意。

“啊!薇蕊所言可是当真?薇蕊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难道你是听说这件事才来相府的么?想在皇城的景象到底是什么样子?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未经我允许,大肆宣扬出去?”沈嘉良刚一听宋薇蕊所说,脑袋就轰的一声如同大白天炸响了几颗天雷。自己顿时把持不住自己的心理,愤怒和惊慌,使他脸上都变了形状。此时,他恨不得立刻将罪魁祸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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