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国的皇城是四纵四横的方块形,各个区域分工很是明确,虽然并不是皇上下令特意这样的。民间的商贾显现出一种特殊的群居或者说聚集效应。城东的商铺大都是贩卖布匹、绸缎和衣物的,城西是各
种的瓷器、家具等杂货铺子,城北是车马骡子等行市,而城南聚集着许多的药铺和大夫。

这一天夜色渐渐下来,各个店铺都要关门的时候,却急匆匆赶过来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着急地闯进了一个药铺。

“老板,我来抓药,这是药方,请一定按照我的药方抓药,我很急用的…”那汉子急速地说道。显然是家里有得了急病的主,药店老板每年都会遇到过很多种这样的人,所以也并不觉得奇怪。

“药方拿来吧!”刚好是药店老板来盘账,所以就伸手结果了药方,仔细观瞧,然后一样样读出来。

“柴胡四两,穿肠草四两二钱,黄连五两,银翘二两,甘草三两,莲子心二两…”

药店老板每报出一样,便有下面的伙计以此上梯子去取,取回来后先给老板过目而后开始称量。

刚开始的时候,药店老板并没有觉得这药方子有何奇怪之处,这些药物都是伤害用的最多,最常见的药物,但是之后的几样,却让他大跌眼镜!

“葱须五两,呃,葱须,喜字,咱们几年没有进过这个药材了,你看看可有?”

“有的老板,还有些…”

“幸好还有…”

“呃,这个金丝蝉衣?”

“这个咱们没有的…”

“不好意思啊客官,这个金丝蝉衣小店确实没有,您看要不现将这几味药材抓了,然后您再去其他地方瞧瞧?”药店老板一手拿着药方,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那年轻汉子。

“也只有这样了!老板可知道哪个药铺有这味药材?”年轻汉子正是邢天铭。

邢天铭一将刑天灏安顿好,便急匆匆地拿着沈如诗开好的药方来买药了,由于时间很紧急,他一路跑的比较快,此时满脑门上都是浸出的汗水。“恕老夫直言,老夫怎么也行医了二十多年,你这个方子的药,我是都识得的,但是用来治什么病,老夫却看不清楚。这蝉衣,乃是幼蝉蜕化所脱的一层皮,但是这金丝蝉衣,却是十分的少见。普通的蝉衣

,其文络是白色,而金丝蝉衣其文络金黄,十分稀罕。”

那药铺老板边说便摇头晃脑,仿佛是在卖弄自己的学识,脸上还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点也不着急,好像并没有看到邢天铭十分焦急的神情。

“麻烦老板先将有的药材配齐,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邢天铭焦急地说道。“小哥,你不要着急,我这里便是这皇城最大的药铺,若是我这里都没有,其他的药铺也一定不会有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转转,若是没有不妨再来我这里…”药铺老板满脸狡黠,眼珠子在溜溜打转,一看就

是满腹的坏水。

“你不是说你这里没有么?怎么还让回到你这里?你这里到底有没有啊!”邢天铭十分生气地问道,自己都焦急的嘴上起了泡子,这药店老板还在吊自己的胃口。

“我是说了本店没有,但是以我从医几十年的经历,难道我府上就不能存些宝贝么?”老板满脸得意的笑。

“那就麻烦老板卖给我些吧!我很是急用的…”邢天铭一听说老板府上有,眼里顿时有些喜悦。

药店老板并不着急搭腔,而是将邢天铭所有的其他药材包起来递给邢天铭。

“老弟,这些一共是二两银子。你若是想要金丝蝉衣,老夫也可以忍痛割爱卖你几两,但是这价钱嘛…”医药老板用手拈着胡须,摇头晃脑仿佛是在计算成本。“不瞒客官,这金丝蝉衣只有山西的中梁山上每年的金秋之际才有那么几两,每个都是十分珍贵的。这金丝蝉衣之所以是金丝,都是在每个月圆之夜,金色的月光照在金丝枣枝上的幼蝉之上,金丝枣枝的颜

色,和月光的颜色一起渲染才得形成的,即便如此,十只中也就一两只能蜕成金丝。故此,十分罕有…”

药店老板缓缓道来,说话的目的吗,无非是想说这药材的珍贵,从而可以抬高些价钱。这不仅是药店老板的伎俩,几乎所有的商贾,都善于此道。

邢家以前也算是商贾世家了,邢天铭从小耳听目染,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关键的。

“老板不妨说说价钱,只要我买得起,一定不会让老板折本的…”邢天铭拿出二两银子,递给药铺老板,先将这写药材给清了,同时也是为了让老板放心。“这金丝蝉衣价钱嘛,一千两银子一两也是很难买到的,今日你我有些缘分,看你很是急需,又需要五两这么多,我就算你八百两纹银一两,五两就是四千两纹银,客官若是想要,可以回去筹钱,我这里是

只收现银的…”

“多少?四千两!你这是欺我年轻么?难道你这金丝蝉衣比那东北血参,天山雪莲还贵么?”邢天铭气咻咻地说着,脸上满是愤懑之色。

“客官这样说就不好了,我又没有强迫你买,我是好心将自家的宝贝分给你一些,你竟如此不识好歹,还说我欺你年轻!客官请便吧!这金丝蝉衣,我不卖了!”

药店老板竟然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般,敬对邢天铭下了逐客令!

“四千两纹银!四千两…这可怎么办…”邢天铭走在大街上,踽踽独行,他已经几乎跑遍了整个南城的药店铺子,果然如之前老板所说,并没又卖金丝蝉衣的药铺。

“也不知道没有金丝蝉衣,这个药方行不行得…”邢天铭在心里思虑良久,十分踟蹰。

“客官,老朽看了你这药方,确实是十分奇怪,若是只是伤害,那普通的蝉衣也是可以用得的,并不非得用那稀罕的金丝蝉衣…”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药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药师对邢天铭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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