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蔚听后面色一震,手指不知该放在哪里,眼底却还是刚才一样的明亮,那丝落寞之情完美的隐藏在浓密的睫毛之下。
两人并肩而走,在沈如诗转身去摘梅花的瞬间,何舒蔚眼底闪过一阵银白色的光芒,随即被一阵谜团包裹。

没成想沈如诗笑嘻嘻转回头来,将手里面的梅花插在她的头上,嘴角裂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真好看。”

“嗯?”何舒蔚微微一怔,见沈如诗笑的正是畅快,也跟着笑起来。

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梅花,一双炯亮的眼睛盯着沈如诗,“如诗,昨日的事情,的确是父亲做得有些过分,我这个做女儿的替他道歉,你不要同他计较。”

“不过,你昨日的举动确实是有些过分。”何舒蔚感受到沈如诗的手微微一停,她咬了咬牙,接着说道,“我不只是为了父亲才说这话,你是大家闺秀,是丞相的女儿,这个身份多少人求之不得。”

沈如诗厌恶这些说辞,毫不犹豫打断了何舒蔚,“所以我更因该安分守己,规规矩矩,做一个人人称赞的大小姐是吗?”

何舒蔚没想到沈如诗竟然会是这副态度,微微一怔,顿时喉咙哽咽,不知道还说些什么。

她见沈如诗面色绷紧,背在身后的手不停地掐来掐去,谁知沈如诗却陡然之间笑出声音,摸了摸她的头,“舒蔚,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昨日做的事情的确是让你难堪了。”

何舒蔚缓缓摇了摇头,一举一动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微微斜眸,看着远处透出一角的屋子,心里面闪过无数个念头,她方才看着萧天凌和沈如诗面色严肃地从那里面出来,那里定是有什么秘密。

“如诗,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吗?”她指着屋子旁边的亭子,神色温婉可人。

沈如诗眸子里面闪过一阵白光,莞尔一笑,笑靥如花般绽放在嘴边,“好啊。”

两人一路上闲聊着,然而彼此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说不上名字来的东西,不过一夜,竟然显得有些生疏。

“小姐。”小桃原先走在前头替沈如诗他们去找那一片的丫头拿两件抗寒的衣裳来,谁知走到半道就折回,脸色红扑扑地看着沈如诗,用力地拍着自己的心口,喘不上气。

“怎么?你慢慢说。”沈如诗紧紧盯着小桃,见她这副模样,心里面已经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小桃急忙开口,“小姐,前面死了人。”

沈如诗眉头紧蹙,微微失神,十指握紧,“谁赶在别院里面杀人!”

“不行……如诗,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何舒蔚听到小桃的话,脸色吓得惨白,握紧了沈如诗的胳膊,手指颤抖的不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被一股恐惧包裹着。

“死了几人,分别是什么人?身上可有伤口?”沈如诗没有理会何舒蔚,面色沉静看着小桃问道。

这样的追问对于一个小丫鬟来说是极其残酷的。小桃用力地摇了摇头,眼底透露出痛苦,伸出手掐着自己的脸。

“死了……死了三个人,都是刀伤,血,流了好多血。”

小桃的声音颤颤抖抖,沈如诗微微蹙眉,一双如剑般的眸子射向树丛后面,声音清冷下来,“小桃,你带着何小姐赶紧离开,去找凌王,告诉他我在这里。”

“小姐!”小桃用力地摇了摇头,一滴滴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流下,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滴在地上,“小姐,你别去。”

沈如诗眸子一凛,神色严肃,“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她微微握紧了手,心理推断这次突如其来的刺杀肯定与马东阳的事情有关系,敢光明正大在别苑里面杀人的,定然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没想到那人这么快就沉寂不住了。她也怕死,可这是个好机会,若是错过了,便再也没有这样的良机了。

女子鼓足勇气,眸子一沉,朝着小桃低声吼道,“快走啊!”

何舒蔚吓楞在那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滚动看着沈如诗,心里似乎猜到三分她到底为何非要拿自己的命去冒险。“若是,我陪你去。”

沈如诗有些发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们两个去搬救兵才能抓到那人,我们三人,手无寸铁,却找死吗?”

何舒蔚被沈如诗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到,却还是冷了冷眸子,握紧了自己的衣裳,向前挺了挺身子。

“这是在我何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你让我如何回避。”何舒蔚生生有理。

沈如诗心里面一团怒火股股燃烧起来,“真是添乱!”她推搡着小桃,语气凌厉,“小桃,你若是再不拉着何小姐离开,日后也别跟在我身边了。”

沈如诗话音刚落,便听到冷酷的男子的声音响起。

“你们谁都别想走了。”

刀尖划过地面刺啦刺啦的声音响起,像是从人的心上划过,凝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悉率作响的树丛缝隙里面透露出一阵白红交杂的光芒。

沈如诗紧紧盯着个眼前的刀锋,上面染上了浓重的鲜血,血刀的主人正在步步向他们逼近。

“你,你别过来!”小桃哆嗦着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挡在沈如诗和何舒蔚面前,指着刺客,眼底尽是无限的惊恐。

那人抬起头,一双冷酷无情的眼底尽是杀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小桃手里面拿着的木棍,“倒是有点意思。”

“危险!”沈如诗见那人眼底闪过一阵漆黑,惊叫一声,连忙扯住小桃的手臂向后猛地一拽,两个人踉跄着摔在地上,小桃手里面的木棍横飞出去,顿时被劈成碎屑。

沈如诗瞪大眼睛看着那人,没想到他的内力如此深厚。她向后缩了缩身子,脸上却没有露出那人预想之中的惊慌,“你是什么人?”那人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一双漆黑的眸子刻在沈如诗脸上,“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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