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喻手里的折扇一合,低头微笑,抬起头来,一双眸子炯亮有神,
“二哥四弟有美人相伴,我去找他们作何,我看沈小姐独自一人在这里实在寂寞,便过来陪陪小姐。”

沈如诗看着萧天喻眸子里面闪烁的星辰,心里只感觉恶心,这幅嘴脸实在是虚伪。女子扬起眉头,“喻王可真是有闲心思,我还要去看别苑的房阁,恕不奉陪。”

正转身,男子却又死皮赖脸,一个箭步射到她面前,抬起胳膊挡住去路,嘴角的笑意并未因受到冒犯减弱半分,“哎,沈小姐这就不对了,你父亲还没有来,二哥四弟又都在此,你何必如此心急?”

一阵风吹乱了沈如诗的青丝,遮住了半张脸,女子用指尖将青丝抿了回去,柳眉已是泛上一股怒意。

萧天喻何尝看不出来,今日却像是着了魔一般,死死缠着沈如诗,“沈小姐真是好本事,竟然会让沈嘉良将你带来,你用的什么手段?”

小桃在一旁低着头听着,听到这儿一颗心又崩起来,偷偷瞥了萧天凌一眼,他却还是与何舒蔚聊着。其实她不知,萧天凌正在偷偷看着这边。

沈如诗轻哼一声,沈嘉良的事情定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喻王关心的未免太多了,父亲年纪大了,此次又来这么僻远的地方,我在他身边照料着他也是合情合理。”萧天喻微微眯起眼睛,笑容凝固在嘴角,紧紧盯着沈如诗,“哦?倒是个好借口,我还以为你是不放心四弟,怕他在外面娶了别的女人。不过我可要提醒沈小姐一句,你这次若是再给我添什么麻烦,我可就

要辣手摧花了。”

沈如诗却是有意无意笑了几声,手里的折梅插到树枝上,目光转而冰冷,却无半分胆觑,“本就不是花,喻王何谈‘辣手摧花’。”

男子微微一愣,没有听懂沈如诗的意思,“沈小姐貌美如花,自然是最善良,最耀眼的一株花。”

萧天凌从远处看,只看到两人脸上都挂着些许笑意,心里不悦,一股无名火蹭蹭蹭升起。

“听父亲说陵王喜欢僻静,小女特地给陵王寻了一处靠近倪河的屋子,陵王随我一同看看吧。”

方才看的是在走神,半晌才反应出耳畔的女子轻悦的声响是何舒蔚的,只见她笑意盈盈,矜持大方,素雅玲珑。

萧天凌心思不在这,只是淡淡笑道,“不必了,本王还有旁的事情。”未曾解释就走到沈如诗那边去。

“陵王”何舒蔚话音微弱,在唇畔边打转,眉间多了一丝落寞,手里秀绢微微捏紧,目光追着萧天凌的背影溜出去。

萧天暮凝眸看着何舒蔚凄婉感伤的面色,心里骤然被针扎了一下,却是不动声色,“何小姐,你对四弟有意?”

何舒蔚心是被人戳开,平静如水的眸子已是起了波澜,看见萧天凌旁边的女人如冰上上的雪莲盛开,笑容虽是冰冷,却让人移不开目光。被萧天暮这么一唤,她回过神来,一双大眼睛空洞无神。

“暮王就不要打趣小女了。”她心里却还是隐隐不舒服,虽然早知萧天凌与沈丞相的长女有了婚约,却未曾料想到竟是如此一个天仙美人。

她在这江陵也算是第一美女,每日慕名而来求亲的世家子弟踏破门槛,都被她父亲一一回绝。今日见到沈如诗,不觉间自惭形秽,内心漫上一股失意之感。

“那位小姐就是沈小姐吧。”

萧天暮眉宇间露出好看俊朗的笑容,“不错,四弟可是很喜欢她呢。”萧天暮细细看着何舒蔚脸上的神色,她的笑容极其淡然,“果真是个美人,难怪凌王会喜欢她。”

萧天暮看着萧天凌凝眉走去,摇了摇头,“四弟可不是看上了她的容貌,这个女人非同寻常家的女子……”

萧天暮将沈如诗的事情细细讲来,嘴角间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沈如诗正在想着脱身的办法,看见萧天凌走来后,收敛了脸上的怒意,露出个甜甜的笑容,“陵王,喻王找你有事情呢。”

萧天凌脸上的笑意实在寡淡,“三哥找我有何事?需要缠着沈小姐不放?”

萧天喻微微一怔,这丫头可真是会曲意逢迎,脸上却无半分羞惭,“四弟此话说的实在是无理,未必见得是我缠着沈小姐吧。沈小姐还没有嫁给四弟,四弟管的太宽了。”哼!不是他缠着,难不成是她自己投怀送抱?沈如诗恨得牙根痒痒,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拉起萧天凌的胳膊,极其甜腻地笑道,“陵王,昨日你不是同我说,你想要吃松糕,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

萧天凌难以抑制心中的震颤,眸子间满上一股玩味的情趣,竟然不自觉地伸手,在沈如诗鼻尖上一勾,满是宠溺,“本王倒真是娶了个好女人!”说着低头,在沈如诗额头烙下一个吻痕。

沈如诗额头一片火热的男子气息,心头一紧,只感觉身子越来越僵硬。萧天凌竟然趁火打劫,占她便宜!

在萧天喻面前,她还只能笑着把这出戏演下去,把股股怒意化作小女子的娇羞,从萧天凌怀里面挣脱开,“陵王,喻王在这里看着呢,真是羞死了。”

萧天凌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浓黑的睫毛抬起,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散发出星辰般的光辉,“怕什么,三哥是自己人。”又奚落地笑着看着萧天喻,“三哥,你不会介意吧?”

萧天喻喉咙滚动一下,心里的怒火节节攀升,气得浑身都在发抖,黑白分明的眼里已是微微发红,周围的人可都在看着他们。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听起来像是咒骂,“你们有种!”沈如诗却还在盈盈笑着,她的神色越是娇羞,萧天喻心中的怒火越是强烈,恨不得要将这浓情惬意的两人撕成碎屑。“本王就不打扰你们欢好了。”男人拂袖带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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