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凌不动声色,只是在一旁看着一番好戏。琢磨着沈如诗脸上的神色,愈加觉得有趣。手里握着一杯茶,却被缓缓吹来的微风凉了透,茶壶的温度沁入手掌心,见众人都不言语,半晌才道,“不如就好好审问一下这位柴夫,这样遮遮掩掩,还让旁人误会了两位小姐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既然凌王殿下已经发话了,太后又铁青着脸表示默许,沈嘉良也无可奈何,望着那喝得醉醺醺的柴夫,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却也装出一幅公正的模样。“你说手里面的璎珞玉坠是谁给你的?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太后面前容不得你放肆!”

那柴夫昨日本在伙房中砍柴烧饭,谁知一个丫鬟竟然拿着这璎珞玉坠来找他,托他在今日的百岁宴上谎称这璎珞耳坠是情妇送给他的,他本不想答应,可是那也架不住那个丫鬟儿往他腰包里面塞银子,谁想到闯进来会是这样一个大排场,后悔是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前几日我晚上在园子里散步,有位小姐说是无聊,与我逍遥自在度过了一夜,就不见了踪影,我几次三番寻她,谁知她却托人给了我这璎珞玉坠说是要一刀两断!我不知她的身份,听旁人说她今天要回来参加这百岁宴,就来找她,向她讨要个说法!我虽是个粗人,嫁夫随夫这点儿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柴夫提前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现在说起来自然是非常流畅。他从那凌乱绸缎中看到了给他送璎珞玉坠的丫鬟的身影,霎时间底气十足。

女眷们看着这凌王殿下脸上的神色甚是淡然,多少都有些吃惊,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少说也得质问这对奸夫淫妇,没想到只是清冷地坐在那里品着茶。

那丫鬟叫莺歌,是沈如画身边伺候的丫鬟,年纪只不过十三岁左右,人却格外机灵,从侧面看去,身影薄的像张被风吹干了的纸片,一双乌黑的眼睛转了个圈,偷偷指了指那两个跪着的女子。

只是琉璃园太长,园子设计极其庞大,他们相隔甚远,再加上被这斑驳的树影遮挡了一半,柴夫瞧不清莺歌指的到底是沈如诗还是沈如画。

沈如画心里洋洋得意,现在沈如诗的璎珞玉坠已经不在身边,任她怎么解释,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凌王殿下戴绿帽子,不被处死已经大幸,至于凌王妃,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沈如诗脸上满是坦荡的神色,没有一丝慌张,看得宋氏心里面反倒多了一丝不安。

“这位大哥,你手里拿着的可是这璎珞玉坠?这璎珞玉坠我认识,瞧起来的确跟我的一模一样。还真是怪了,这不是父亲上次给我们姐妹两个人的吗?我的在我自己手中,那你手里拿着的,难不成是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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