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若有的时候虽然慢半拍,但是她真的一点都不笨。昨日妃樱的话中隐藏的意思,她便已经有所体会了,只不过她心里想着或许也只是自己想多了,才会胡思乱想,便没有想要深究。
今日在听到妃樱说的这句话,脑袋轰隆地一声响亮的很,瞬间就领悟了她说的话中的意思,看来花三娘喜欢的正主就是青云了。

那日她会去那边买桂花糕是因为公子去了那家桂花糕店铺子,所以她才会执念的一定要去那家,因为她觉得公子亲手买过的东西,便是在走一遍也是好吃的。

花三娘也是如此,共同走过的地方满是回忆,所以她也成了那家桂花糕店铺子的常客。

还有那雅间的竹子花纹,还有摆设,分明都是青云所喜欢的纹路风格,怪不得她当时就觉得特别的自在呢,原来渊源就藏匿在这里,亏得她还真的以为就是碰巧有缘,都喜欢吃桂花糕,原来都是因为公子呢。

宇文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呢,突然就变的十分矫情,把公子和妃樱都扔在了亭中,然后自己跑回了房间,心里酸酸的,而且还想哭,她感觉自己好像是生病了,躺在床上也不想睡,眼眶红红的,答应大家要笑的,可是笑容挂到嘴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好苦恼啊,是因为她太小气了吗?还是因为这些日子公子将她照顾的太好了,她竟然半点委屈都受不住了。

门外有人在敲门,宇文若将头埋在被窝里,半点声都不想应。可是门外的敲门声却依旧不依不饶的,不见半点的停顿,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我睡了。”

门外响起一阵轻灵悦耳的笑声来,“胡说,睡着了的人怎么可能会跟我说话呢?阿若你是在骗我,快些起来帮我开门,我跟你说件事可好?”

“什么事?”宇文若的脾性素来就是好哄的,尤其是她现在极其觉得自己不太正常,想要让自己正常化,她犹犹豫豫地挪着步子走到了门边上,然后拉开门:“你不许骗我!”她看见妃樱的笑脸,自己反倒忍不住就先笑了。

可是笑着笑着她又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不行的,“我为什么就是觉得难过呢,刚刚我是不是很失礼啊?公子有没有生气?”她说着探头朝着外面紧张兮兮地看了看。

妃樱抬头挡住了她提溜提溜打转的黑眼珠子,无奈地笑着说道:“放心放心,你们公子去解决让你失礼的来源去了!”

“什么意思啊?”宇文若的表现依旧慢半拍。

“你装什么糊涂啊,你们公子对你那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他哪里见得你这般委屈?更何况那个花三娘分明就是故意赖上了我们,仗着我们觉得她可怜,所以故意逼迫着青云出手罢了。”

宇文若羞红了脸低下了头,低垂着眉眼,脸上羞红的感觉热气来袭的快要把她给灼烧痛了,她喃喃地说这话,细弱蚊蝇:“你…你别乱说,我…我同我们公子什么事情也没有。”

“还说没有,你这小脸上的表情把你的心境泄露的一览无余好不?”

宇文若抬起头来,想要跟着强辩:“哪里有,你胡说——”可是那娇俏的红噗噗的脸颊分明就说不了谎,她现在当真是羞涩难当。

妃樱也不在跟她笑闹,只是跟她提议:“要不我们偷偷去看看你家公子如何解决这件事可好?”

宇文若扭扭捏捏半天,终究还是没忍住答应了。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多么开明爽朗的人,再遇到感情的事情也依旧扭捏的像是大姑娘,当然本身就是大姑娘的还是大姑娘,只是比之更甚一点点。



她们刚刚上街,就遇到有达官显贵前来,清理街道,被迫被堵在人行道两旁。

宇文若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地问:“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做这么劳民伤财的事情啊?”

人群中有人知晓内情的跟着回答了句:“听说是北王携着北王妃来临单办事,这不正巧赶上这个时间莅临,便就这般劳民伤财了呗!”

北王夜北和北王妃叶瑾。

这两个人的名字一入耳的时候,两个人便已经彻底僵硬在原地了。一个是满脸担忧地看着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则是完全陷入到自己的思绪中,半晌多没有回神。

宇文若此刻也不想在凑什么热闹了,左右公子办事历来就十分的妥善周全,他必然会处理好花三娘这么一朵烂桃花的,也就不用她来监督或是看什么热闹的,反观对比她,她现在更加担心的是眼前的妃樱,若是她想起来些什么该怎么是好?若是她想不起来,见到他们必然也会无限尴尬吧——

当事人未必会觉得痛苦,但前提是基于不知道的情况,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这些旁观者看的真切,反倒沾染了故事中人的情绪,跟着也是难受的。

“要不我们回去?”

宇文若刚刚开口,妃樱已经转头看向宇文若,神情里带着几分恳切:“你帮我一个忙可好?”

“我知道你有换脸的本事,那日我见到了。你帮我换张脸可好?”

妃樱继续说道,语气殷切,让宇文若想要拒绝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点点头,两人随即退到了一个阴暗的地方,左右都是墙壁,确认没人,宇文若才开始施展灵法,很快那张英气的脸上已然换了张极其普通的脸蛋来。

现在只怕是常人见到这张脸也未必能想到刚刚那原本还是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宇文若松了口气,忍不住提醒道:“我这灵法是临时施的,也就能维持两三个时辰呢,但应该能暂且帮你蒙混过关。但是你确定你要见见这位北王爷吗?”

换了脸的妃樱,情绪已经变的稳定许多了,撇开刚刚那一阵突如起来的心慌,现在的她是真的可有当作陌生人一样,只是去瞧瞧那个让丧失记忆前的她恋慕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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