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趴在地上的亭儿终于是动了动,用微弱的声音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在这荒郊野外,没有人会来救她。

“原来是大小姐……就算是你要报仇……也该冲着二小姐去啊!你居然滥杀无辜……呜呜……”亭儿绝望的哭泣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又过了许久,躺在血泊中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亭儿突然听到了一阵马蹄声,还有火把,她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呼救,便再次晕死了过去。

等亭儿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被一队连夜赶路的商队给救了。

出了这样大的命案,这些人在救了亭儿之后,便直奔北灵城报了官。

不等亭儿醒来,北灵城的府尹连同御林军统领便已经查清楚了遇害的这些人乃是长安侯府的女眷,于是连夜去了长安侯府告知老夫人,因为是凶杀,由北灵府敛了尸体。

长安侯府二小姐在上香的途中被人打劫,随行的人全部被杀,而二小姐不知去向……

这简直就是一桩大案啊!

天刚亮,这个案子就呈送到了苍睿帝的御案上。

苍睿帝发了雷霆之怒,天子脚下,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惨案!而且,还是朝中重臣的家眷被杀戮!什么人这样大的胆子?

“你们就是这样拱卫朕的皇城?朝臣家眷居然在城外被贼人杀戮!是不是明日,这些狂徒就要杀到皇宫里面来了?你们就算是将整个北灵城翻过来,也要将叶家二小姐给找到!”苍睿帝在早朝上对御林军统领下了这个旨意,“三天之内破案!若是这个案子破不了,你这个御林军统领也不要当了!”

恭王夜瑄缩在旁边不吭声,御林军一直都是由他掌控,这个御林军统领自然也是他的人,此刻苍睿帝毫不留情的斥责御林军统领,也是在啪啪打他的脸啊!

可即便是“啪啪”打他的脸,他也不敢为自己辩白一句,苍睿帝在气头上呢!

御林军统领领旨而去,苍睿帝的目光还是瞄到了夜瑄的身上。

“恭王!”苍睿帝沉声唤道。

夜瑄淌着冷汗就上去了,“儿臣在!”

“你天天跟朕说,北灵城里的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颇有上古先贤治下之民风,今日出了这样的惨案,你有何话说?”苍睿帝盯着夜瑄道。

“回父皇,儿臣……儿臣也没想到居然会出这样的事情……北灵城乃是我大炎朝的京畿重地,发生这样的惨案,让儿臣痛心疾首!这些犯案的狂徒定然……定然不是我大炎子民!”在这个档口,夜瑄也只能信口胡诌了,硬着头皮说道,“儿臣恳请父皇允准儿臣协助御林军统领调查此事,定然要擒住这些丧心病狂之徒,还死者一个公道,还我大炎一个朗朗乾坤!”

“好!”苍睿帝等的就是夜瑄这句话,“朕就准你协助御林军统领调查此事!同样是三日为限,若是三日你们还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便把这御林军的兵符给朕呈上来!”

“儿臣遵命!”夜瑄的脸白了白。

他真没啥信心能够在三日之内破案。

难道自己老爹是故意想要将御林军从他手中收回去?!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抬起眼角偷偷瞟了一眼站在首位的太子夜琰。

夜琰也正好朝着他看过来,两人在一刹那间目光一触,又飞快的闪开了。

但是夜瑄还是在夜琰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笑意。

御林军是夜瑄手中很重要的一支力量,也是苍睿帝对他倚重的一个证明,正因为御林军一直被他掌控,所以朝野上下对他也是有一种观望的态度,要是被收回去了……最大的受益者,便是夜琰啊!

“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夜瑄垂下头,咬牙应道。

看来,无论如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叶玲给找出来啊!

北灵城很快被封锁了,还有几支御林军分别朝着城外三个方向搜寻,碧云山附近更是成为了重点中的重点。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几乎不到半日,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长安侯府的事情,北王府也不例外。

“你是说……叶玲昨晚在碧云山附近的野地里面……被人劫走了?她带去的仆从也全都被人灭口了?”叶瑾若有所思的问道。

无价点点头,“要我说,那丫头是太张扬,被人惦记上了,听说带的那些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抢走了,死了二十来个人,都是平日里伺候叶玲的。”

叶瑾微微蹙眉,去庙里上香祈福,也要带二十多个人,叶玲这排场也真是够大,只是连累了这些无辜的性命。

“最该是的就是二小姐!”一旁的草儿忍不住插嘴道。

“啧啧,小丫头心肠真毒啊……”无价瞟了一眼草儿,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孰料这句话被草儿给听了去,顿时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一脸委屈的对无价道,“无价大人,难道您不觉得二小姐她该死吗?她当初那样对大小姐,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够了!”

“喂喂喂……草儿,你别哭啊!”无价立即有些手足无措了,“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呢……我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叶玲那丫头就是该死!早就该死了!要不是怕给王妃主子惹麻烦,我早就一把捏死她了!当初我踢她那一脚,算是轻的了,就该一脚踢死她!草儿你说得对,说得好!你把我想要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草儿听无价这样一说,才破涕为笑的抹了一把眼睛,“这还差不多!”

叶瑾看着他俩,心头不禁生出一种“吾家儿女初长成”的感觉来。

难不成,这对小冤家互相看对眼了?

就无价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府中的大姑娘小媳妇被他气哭的人还少么?可叶瑾从未见过他向谁低过头,更别提去哄人了,今日草儿一哭,他就立即低声下气的赔小心了,有问题啊……

而草儿这丫头,平日里脸皮也不是薄的,居然被无价一句话给弄哭了……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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