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送季玟茹离开,已经是晚上八点半。
在门外看着车辆驶远,蔺君尚原本面对母亲时清淡的笑意,瞬时就转为严肃,搂着情天立马回楼上房间。

他再摸她的额,已经有些烫了。

看他想要给赵国利打电话,情天赶紧拉住:“就是有点点感冒的迹象,喝点感冒药就好了。”

他把她抱进床里,被子把她裹好,家里有医药箱,去找了体温计给她测体温,就像对个孩子一样,看着体温计上的“37.8°”,眉间深蹙。

这哪里是一点点感冒迹象?

“感觉不舒服,怎么不说?”

向来在人前沉稳冷漠的蔺先生,一旦语调严肃沉下来,令人心上倍感压力。

一直看她与母亲聊天,对答回应思维都很敏捷,始终落落大方,得体含笑,仿佛兴致颇高,完全看不出什么。如果不是饭后她去洗水果回来,他无意中握了一下她的手,不会知道,她身体的温度有变化。

“……我自己也没感觉到啊。”

情天一脸无辜。

蔺君尚转头看她,装傻,人体温度超过37度基本就算是发烧,她都已经将近38度了还感觉不到?

知她对医院不喜欢,也不想接触医生,他只能打电话给赵国利,问问有什么有效的方法。

赵国利说这个算是轻度发烧症状,可以使用物理降温方法,或者使用退热贴。

蔺君尚转头看向房中床的方向,“退烧药,退热贴都要,我让人去取。”

之后,电话打给余力,交代好,转身入房中。

情天人确实有些不舒服,刚才在客厅感觉还不算明显,现在一躺下,人就昏沉。

感觉被人抱起,睁开眼,看到那人沉黑的眸,带着担忧。

房中没开大灯,温和的壁灯光线映着床上,他靠坐床头,她连着被子一起被他抱在怀中,低头看身上:“我现在,真的像个蚕蛹了。”

某人却没了开玩笑的兴致,抱着她不说话。

听他叹息,她侧眸看他,轻声道:“你妈妈第一次来,难得乐意跟我聊了那么多,我怎好扫她兴致。”

不是她不舒服还故意硬撑,可她也很想在他母亲面前好好表现,蔺家主母,对于自己如此优秀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在乎儿子身边的人选,今夜,更像是一场突击的考核。

以前她也不至于淋个雨就发烧,大概是这几个月身体确实比较差。

蔺君尚已经猜到了,所以心里才更不好受。

他低头轻吻她的唇:“我抱着,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为了缓和气氛,情天说起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父母太忙都不在家,她为了让父母留下,就想制造自己生病的假象。把传统的水银温度计放到刚烧开的热水杯里,谁知道呯的一声,温度计遇热太高破了,吓得她赶紧连那杯水都倒掉,消灭一切痕迹。

蔺君尚听着她的傻事,唇角渐渐有了弧度,但心里又更泛起酸来。

从小被严格教导学会独立的她,其实跟其他孩子一样,很渴望关怀。

掀开被子躺进去,没有阻碍地将她抱在怀中更紧。

“不管有没有生病,我都一样陪着,不会让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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