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随人动,说话的功夫,我已经来到众人面前。
当然,这里的众人,就是一群娘们罢了,在女监这种地方,能出现我这样一个异类,不敢说绝无仅有,但的确很罕见。

我的气势很足,几个大步间,那些围在一起的管教瞬间让开,将四个女人露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年龄在五十许的大老娘们,身材肥胖,一身膘,倒是应了那句话,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膘,只是我实在没看出这女人有啥好的地方!

想必这就是王芬吧,特么的,真白瞎了这么好的名字了。

在我印象里,叫芬的女孩,大多清爽典雅,如同小家碧玉,就像我那个前女友林芬一样。

不过,王芬的出现直接颠覆我对这个名字的认知,丫太…我都没法形容。

王芬身后,站着三个虎背熊腰的女人,一看就是监区里的管教,不是负责纪律就是负责生活,绝对不会管理犯人教育和生产。

教育,多少要有点文绉绉的样子,知书达理那是必须的,而生产,则需要懂技术,举手投足都会带着一股技术范儿,绝不会是这几个的模样。

看来,王芬来是来了,但还不敢一个人面对我,这是带着保镖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芬明知故问,倒是没有一上来就骂娘,一双藏在厚厚眼镜片后面的小眯缝眼里射出两道寒光。

我没搭理丫的,从口袋里掏出白娇子慢条斯理点上,抽了两口。

这才回头问张队,“张姐,我啊,对你们甲字监区的管理持保留意见,你怎么回事啊!”

众人一愣,都没料到我干嘛会突然对管教中队长张姐说了这么一番话。

张队也傻了,不明白为何我的矛头忽然针对自己,条件反射道,“江科,您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吗?”

“当然!”

我点点头,冲着张姐一呲牙,“张队,你要是工作做的好,怎么会放一头母猪进来呢?不会做人事也就罢了,特么连人话都不会说啊,大老远就听见母猪哼哼,发骚啊,叫春呢?”

“你…我草~~~”

我的话还没说完,登时,王芬忍不住了,这个矮胖女人一蹦三尺高,隔着三米远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特么说谁呢,老娘就没见过你这种傻逼,你以为西京女监是什么地方,能由着你一个外来户放肆?”

“大家都听到了吧?”

被对方怒斥,我反而笑了,“各位,刚才我江枫骂人了吗?对,骂了,可我骂这个老女人了吗?我指名道姓说她了吗?没有!可是…”

转过脸的时候,我的目光已经变得极为不善,眼里带着凶光,“可是,这货不但自己跳出来承认就是母猪,而且冲着我污言秽语,骂了隔壁的,你骂我,你特么凭什么骂我?”

这下,四周围着的管教先是有人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应该是被我那句丫自己承认是猪的话逗笑了。

可随即,一瞬间便雅雀无声下来。

这些普通管教都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也看出我是借着责问张队射影含沙骂这个王芬,但,就像我说得那样,我指名道姓了吗?甚至,我对着丫了、看着丫了吗?

没有,都没有,我只是和张姐说话而已。

那么,现在这事就说不清了,并且严格论起来,还是我江枫占理。

我可是受害者,是被王芬指鼻子上脸怒骂的被动一方!

至于背后说人家坏话?…靠,这能成为王芬过来骂我的理由吗?

谁看见谁听见了?谁能作证,或者,谁特么敢!?

再说了,我背后议论你,骂你,你就没有背后议论过骂过别人吗?王芬啥德行我已经从马雨茗和空山晚秋口中了解了七七八八,这货可没少当面、背后骂过人,甚至连一把手朱监也没有少吃她的瓜落,背后损得不像样了。

要这么说,丫王芬还不得被几十个人找上门喊打喊杀啊,还特么上什么班?

不过我说完那句话后,情况又不一样了,因为,这次我直接面对王芬,指着对方鼻子骂了娘。

周围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在场管教都知道我们这是神仙打架,她们掺和不起!

王芬的身份不用说,明摆着,就是西京女监副监狱长,仅次于朱监的二把手。

而我江枫更不含糊,三进三出西京女监查案子,当时可是没少遇到阻力,比如曾经的黑监黑凤,一度为难我,最后下场如何呢,还不是被调走,后来查出身上带着脏,直接一撸到底,现在变成普通管教,挂着副科级别而已…

还有,当时黑凤可是找了人的,也是西京监管局一名副局长,但我抬出来的有是谁?梁局!山溪省监狱管理局常务副,更别说还有李阳送来省委一把手王书记的亲笔大字!

王芬她们惹不起,可我江枫,她们就能惹得起吗?

于是,随着双方剑拔弩张,我和对面四人周围,已经悄无声息空出好大一片空间。

管教们不敢随便散开,更不敢在这个时候上来说什么,一个个面面相觑,傻傻站在一旁。

此刻,见我已经将矛头对准自己,王芬却忽然安静了,并没有再次冲我叫嚣,而是满腹狐疑地看了我几眼,问,“你是江枫?我听说,你对我意见很大?这就奇怪了,我王某和你素不相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干嘛要针对我?”

“你和我是没有宿怨,”我点点头,陡然提高嗓音,脸上寒霜密布,“可是,姓王的,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动了我的蛋糕知不知道,你特么欺负到我的女人头上了!”

借着这个机会,我肯定要将自己和马雨茗的关系表明!

别人知道,可丫王芬不见得知道,毕竟我昨天才忽然出现,露了一面后悄然离去,没掀起多大动静。

而刚才,就算有人跑去向王芬通风报信,可时间这么短,也不见得能说清楚我是谁,能量如何,和马雨茗什么关系。

果然,王芬一头雾水,问,“你是什么人?你女人…是哪个?”

“马雨茗马监!”我是成心闹事的,黑着脸,“你麻痹的,别以为你欺负雨茗的事我不知道,前些天老子不在西京,让你得以了,今儿个我来这里,就是为雨茗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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