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靠过来,我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洗发香波的玫瑰味道很好闻,姚静的娇躯在我怀里微微发颤。

我却顾不上这许多,急着问她,“这东西什么来历,你为啥说值那么多钱?”

“枫哥,你看这里。”

姚静示意我将瓶子翻转过来,指着瓷瓶底部的一个长方形印戳,说,“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落款吧?”我说着问。

“差不多吧,我们一般就叫它款。”

我念出来,“大清康熙年制!哦,姚静我明白了,这个东西是清康熙年间的制品吧?”

“嘻嘻,不是。”

“啊?”

我又懵逼了,不是康熙年制造,那为什么要落康熙款呢?这不是假冒伪劣吗?

“枫哥,瓷器和字画由于其价值高,因此里面的门道也最多!”

姚静指着瓷瓶底部说,“古代,只有官窑出品或者带有官窑性质的民窑烧制的瓷器才能带款,因为这些东西属于专供朝廷和那些达官贵人使用、鉴赏和收藏的,因此官窑瓷的价值远远高于一般民窑瓷。”

轻轻摩挲瓷瓶,姚静又说,“而且款的形式也有很多种,比如这样带有矩形框的款,只有文字不带边框的款,还有很少见到的图案绘画款,甚至有些瓷器虽然是官窑出品,却没有字、图形款,但在瓷器底部画着蓝色的圆圈…这些都是款,表明生产年代和拥有者、烧制者的身份、窑口。”

我就说那我应该说对了啊,你干嘛否定呢。

“枫哥,这件瓷器毋庸置疑是官窑的,但却并不是康熙年间的制品,而是雍正仿品。不过这个仿品又不带有雍正时期的明显特点,所以后来的藏家,包括那个店家老汉,可能都只能辨别出它是仿品,但却断不出年代,甚至认为是清末民国初期民窑仿造的。枫哥,清朝末年,朝廷控制力大大降低,很多民窑已经开始偷着烧制官窑器,鱼目混珠牟取暴利,于是恶性循环下来,这些假冒瓷器流传在世面上的非常多,因此很多行家看走眼也没什么奇怪。”

我大概听懂了,就问,“好,就算是雍正年的瓷器,有年代,但毕竟是仿品啊,怎么会这么值钱?我记得听人说过,瓷器越大越值钱,这个物件太小了,而且还是仿品,怎么会价值数十万甚至上百万呢?”

姚静就笑,说,“枫哥,这你就不懂了,不过嘛,所谓不知者不怪,我也是仔细判断了几个很少有人知道的特征之后才断定瓷瓶是雍正年的东西。”

我点头,示意她继续。

“枫哥,康熙皇帝八岁即位,戎马一生,虽然劳民伤财国库空虚,但江山算是稳住了,并且在对付蒙古和藏边的叛乱上,创下不世之功。所以满清后世子孙,谁都不敢称自己超过康熙,并且以康熙为标尺要求自己。比如乾隆,五十九岁退位,据史书记载,乾隆因为自己的祖父康熙在位六十年,他不能超过康熙,所以传位于儿子,自己当了太上皇。”

“这个我知道的。”

“所以,雍正继位后,同样对康熙心存敬畏和爱戴,这在当时,民生民计,方方面面都有所反应,甚至连宫廷皇室、王宫贵族用的瓷器方面,雍正也曾经多次下旨要求官窑和某些得到授权的民窑烧制康熙款瓷器,以纪念自己的父亲。”

姚静解释好半天,我总算明白了,不住点头。

“嘻嘻,而且雍正年间的瓷器有很多突破工艺,在康雍乾三朝中,雍正在位时间最短,瓷器收藏价值最高!再加上还是这种下旨的官仿瓷,数量就更少了,枫哥你自己说,能不值钱吗?”

我大喜,简直了,高兴得不行。

六万块买刘继卣先生一幅练习画,而且幅面那么小,并且装裱粗糙画面受损,的确是亏了,但姚静却通过这种方式‘饶’了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这妮子,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太聪明了有木有!

“我入狱前,记得当年嘉士伯拍卖过一件雍正仿康熙的官窑,和这个器型差不多,还没有这件保存良好呢,并且那件属于粉彩,这件属于青花,本来价值就要差不少的,可那件当时拍了七十九万,现在过去四五年了吧?我敢说,咱们这件青花只要上了拍卖会,一百万是起拍底价!”

嘉士伯吗?天,这个听着像啤酒品牌的世界顶级古玩拍卖会,对我江枫来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名词。

姚静还在说,“更早一些,大概是2007年前后,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一件雍正款青花瓷瓶,比这个器型还要小一些,不过画工要好的青花瓷,拍出了五百万港币的价格,所以啊,枫哥,你就好好收着吧,哪天穷了,需要用钱了,就算不上拍,卖给私人藏家,换个百八十万很轻松的。”

我就说,“呸呸呸,说什么呢,我江枫受的苦还不够多吗?你还希望我受穷?”

姚静就笑,说什么就是打个比方,让我不要介意。

我也笑了,说瓶子是姚静买画的饶头,虽然是我出的钱,但既然已经说是送给姚静的礼物,那这东西就是她的,我可不要,算是我送给姚静的定情礼物吧。

她有些娇羞,不敢看我,去将臻首埋在我怀里。

嘴上却说,“江大哥,我喜欢你的,真的,在监狱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当时以为这种情愫属于实在见不到别的男人,因此才会随便看见一个男的都觉得好。但我出来后,却发现你早就种在我心底,生了根发了芽,怎么都抹不掉的…江大哥,枫哥,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我愿意的。”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胸口忽然升腾起一团火焰,让我口干舌燥,竖起旗杆。

再也忍不住,我一把抱住姚静柔软的腰肢,狠狠吻在对方嘴上,说,“死妮子,你,你真是太…太好了,麻痹的旺夫啊!得,今儿晚上,我要一手抱着瓷瓶一手搂着你,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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