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英婕,“你是说,打算全力准备魔都时装周的事儿吗?”
“对的,反正我也没有别的什么远大的目标,混混时间罢了…”

英婕的表情有些黯然,“正好全情投入工作静静心,有些事,有些人不去想,少想,总归没有坏处。”

我点点头,“是啊,因为那些事情想也没有用,改变不了任何情况的。”

“倒是你,我上次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英婕岔开话题问我,“这个思路很大胆,我相信,只要获得有关部门批准,肯定会引起轰动效果。”

我明白她说的就是选取一些宽管犯、特级宽管犯参与时装表演的事。

只是,我上次回T市,事出有因行色匆匆,因此根本没有来得及和陈监、岚澜以及汪监等人汇报。

“英婕,抱歉,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我估计,这事儿恐怕阻力不小。”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英婕有些不爽,“江枫,我和你说的时间不短了吧?你到底跟你们领导沟通过没有啊?哪怕打个电话探探口风呢…哼,你就是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不把人家放在心上。”

我有些委屈,不过却没办法反驳英婕。

谁叫我的确没有做呢?

闷着头狠狠啃了几串羊肉串,见英婕气鼓鼓嘟着嘴不吃不喝,心里有些好笑,只好哄她,“英婕,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向你表示诚挚的歉意,我承认错误,保证下次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

英婕呲着小虎牙,“就这次!江枫,你先给我搞定,至少,你也要给我一个准信吧,行或者不行,我都应该尽早知道,现在距离时装周开幕不到一年时间,我已经够狼狈的,不可能一味等着你。”

“不是还有一年吗?”我有些奇怪,干啥需要准备那么久?

“你知道参与一次表演有多难?”

英婕一付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得准备方案吧,我得做样件,得一次又一次修样张,还要请专业人员配色…而且也不可能只有一身衣服,如果做专场,怎么也要准备二十到三十套!而我现在手里的样例库能匹配特殊监狱题材的模板,你知道有多少吗?”

“多少?”

我听着,也觉得有些含糊。

“零!零,好不好?”英婕说着更来气了,“还有,我不需要和组委会沟通吗?我得拿到那种类似于准入许可的批文,还要组织几次内部演出,让上面的评委审核,看看有没有过激的、反动的、过于低级庸俗的设计元素…你以为这些都不需要花时间吗?”

我都傻眼了。

还真是,要这么说来,不到一年的时间还真是不够用。

“还有呢,我不要请专业团队嘛?灯光师、音响师、场地布置、安保团队…江枫,你以为这些组委会都会管吗?想都不要想,都是设计师自己出钱的!”

我终于讶然,没想到,哪怕进行一次这样的时装表演,也许一天,也许两天,甚至可能也就几个小时,竟然需要如此大量的准备工作!

而且,我能想象到,为了参与这次时装周活动,英婕恐怕还得花掉很大一笔钱!

就算英家有钱,但如果毫无意义没有效果,恐怕也不是这样的花法…

气氛便有些沉闷,我端起酒杯和英婕碰了一下,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吧,我这两天先和沙山那边的一个副监狱长说一下,正好她的家族在魔都有些势力,说不定还能帮你忙呢?”

“谁?”

“...岚澜。”

“哼,我就知道是她!”

英婕撇了撇嘴,冷哂,“我估计岚澜不会帮忙的。”

“那…那就算了,你自己搞定好了。”

“谁说算了?”英婕却似乎不想放过我,突然开始发笑,“哈哈,行,江枫,那你就找岚澜好了!不管监狱题材的时装表演能不能得到批准,反正我是要参加时装周的,魔都那边就请岚澜多帮忙好了。”

看着英婕一脸不怀好意的诡异笑容,我的心跟着一抽搐,似乎觉得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真真成了作茧自缚。

结束宵夜,英婕开着她的宝马7送我回了希尔顿,我没有提出陪她过夜,英婕也没有主动说出希望我能留下的话。

也许在今天这样一个有些特殊的夜晚,我和英婕不适合过于浓情蜜意了吧…

潇潇已经睡着,门里面上了挂链,我敲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潇潇才从猫眼看了看我,打开门冲入我的怀抱,有些委屈道,“枫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人家一个人在宾馆,孤苦伶仃,什么也不想干,电视看不进去,就剩下发呆了。”

我相信潇潇说的都是真的,在西京,除了我她没有别的亲朋好友,就算有几个玩的好的姐妹,现在这个敏感的阶段也都失联,因此内心那种寂寞和恐慌感,肯定比平日更多。

“潇潇…傻丫头,是枫哥不好,我该早点回来的。”

“就是你不好!”

潇潇更加委屈,也不知道哪儿那么多不乐意。

反正就是从我们进门开始,双手便吊在我的脖子上不松开,变成一只彻彻底底的树袋熊。

于是,某种情绪在心底里升腾而起,我托着潇潇两瓣柔软的水蜜桃,什么也不说,冲进卧室。

衣服,一件件从彼此身体脱落,飞到地上,床上,甚至还有椅子上…

良夜必定伴随着春宵。

潇潇的吟唱声一直都没有停歇,随着大床的晃动,带着我和她,飞翔在天宇里…



五天之后,我从潇潇在胡楠的老家重返西京。

潇潇不愿意耗在这里耽误时间,而且很明显,目前乾通集团自顾不暇,已经顾不上对付我,西京郝家可能和英家私下达成某种默契,放出风声暂时放过我和潇潇。

因此,这种情况下,我也没必要躲在角落里,一直耗着无所事事,等待重见天日那一刻到来。

回来第一件事,我直接找到蒋淑山,问他乾通案的进展情况。

按照蒋先生推断,是该拨云见日,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一个星期已经过去,我真想亲眼看看乾通水处理集团那些丧尽天良的高层,一个个如同落水狗般的恓惶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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