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
景瑜几乎喊起来,“喂,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难道我一定要和师兄有私情才算正常啊?你脑子坏掉了吧,都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瑜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虽然有些遗憾,但我还是连忙解释,“为什么我希望你和师兄再核实一下?瑜姐,难道你没觉得师兄的态度有些不正常吗?”

“你是说?”景瑜有些疑惑。

“如果真像你说的,师兄涉猎很广,对于很多疾病都有研究有心得,而且他对毛小花做精神鉴定的时候也顺带做了其他检查,初步结论是身体健康,吃嘛嘛香!是不是这样?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这么说的。”

“对,这没错!”

“所以啊!”我狠狠拍着大腿,顾不上疼的呲牙咧嘴,“所以瑜姐,我们的题设是师兄医术高明,他能够诊断出基本疾病!那么,假如他在监狱的时候已经看出毛小花身体有问题,为什么不立即指出,当面和我们说清楚?还有,你也说了,他回去只是整理一下诊断报告,并没有提出复诊要求…既然如此,为何师兄回去后却要提出‘立即出院复诊,否则后果自负’的说法?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是觉得奇怪,可我问他的时候,电话里师兄好像支支吾吾的,就说让我们尽快安排毛小花去指定医院检查。”

“指定医院?没说去他们医院吗?”

“没有,”景瑜回忆一番,道,“是不是师兄觉得他所在的医院不是监狱定点医院,所以没让我们带人过去?”

“嘿嘿…”

我终于冷笑起来,环视邱梦和方雅等人,问,“诸位,你们还没听出问题吗?”

“好像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觉得也不太对劲儿,但说不出来。”

几个女人纷纷开口,但都没说出所以然来。

“几个地方,”我索性直说,“第一,既然不去瑜姐师兄的医院,他干嘛要求我们立即过去?又不是去他那里复诊,至于这么着急上火吗?其次,师兄在监狱和回去后,表现截然不同,甚至有些前后抵触,这很不正常。第三,医生怎么可能在最终诊断结果没出来之前,说什么‘后果自负’的话?你们见过这样的医生吗?而且瑜姐说了,师兄为人正派,一个正派古板的大夫,怎么可能说话这么不负责任?”

顿了顿,我让几人消化消化,最后道,“所以,我的结论是,师兄那边可能出问题了,比如,被人胁迫!”

“啊?”

景瑜闻听,顿时大惊失色,“江队,你的意思是,师兄已经被对手威胁人身安全吗?”

“只是一种可能,”我苦笑,“比如,他没事儿,但他的家人被控制住了…”

景瑜的脸色瞬间变得灰暗,身体晃了晃,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我有些赧然,毕竟是我让景瑜联系的师兄,并且人家一叫就到,给我们帮了大忙。

走上前,轻轻握了握景瑜的胳膊,我说,“瑜姐,这只是我的分析而已,所以我才希望你和师兄那边再次核实一下…我之所以问你们关系怎么样,就是想着如果你们曾经是情侣…我是假设啊你别在意,你们之间可能会有些暗号,你师兄就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传递给我们他那边的情况,让我们能够准确判断。”

想了想我又道,“瑜姐,你放心,师兄那边不会有危险的,我们的对手也在捂盖子,他们不可能随便对谁都下手。再说,像你师兄那种老实人,稍稍一吓唬估计就怕了,想着置身事外算了,所以他和他的家人不会有危险。”

听我这么说,景瑜脸色总算好看些,点点头,“也是,江队,你说的有道理…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

“上学的时候,我们不是被老板(导师)抓着当壮丁泡实验室嘛,大家有时候会偷懒,于是,每当老板要来的时候,望风的同学都会说一些话暗示,这些特别词汇我和师兄都知道的。”

“是吗?”我大喜过望,“太好了,要不,你试试看?”

“嗯。”

当着我们的面,景瑜用座机拨通师兄电话,并且直接外放出来。

那边倒是没有关机,我们听到瑜姐师兄的声音很萧瑟,“喂?”

“师兄,是我,景瑜。”

“哦,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别的,我就是想着大晚上麻烦师兄了,心里不落忍,准备回去炖一锅鱼,等下班师兄过来吃,你看方不方便?”

“鱼?”

“对啊,上学的时候,每次大鲨鱼来了我们都担心吃不到食堂炖的鱼呢,嘻嘻,怕被鲨鱼吃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对方顿了顿又说,“你啊,还是那么喜欢胡扯八道!”

“嘻嘻,是呢,我开玩笑呢,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鲨鱼?”

“你那里有没有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办公室养着一头柠檬鲨!算了,不和你胡说了,没事儿挂了啊,记着,你们沙山女监赶紧把女犯人送去复诊,她的情况很不好…”

挂断电话,我的脸色有些阴沉。

邱梦问,“景医生,你们说的是什么啊?我听不明白。”

景瑜的脸掉得比我还要难看,转过头对我说,“江队,师兄那边肯定有麻烦,我估计他身边有人盯着呢。”

“嗯,”我点头,“鲨鱼来了以前是暗指你们老板马上到实验室吧?现在就是对你们有威胁的人!吃不到鱼,就是说没办法偷懒了。你师兄应该听出来你在试探他,想知道他身边是不是有大鲨鱼,是不是这样?”

“对,他应该听出来了,因为我知道他办公室根本不可能养什么宠物柠檬鲨,应该是他身边有别人。”

于是,从景瑜师兄那里得到证实,我们几个又开始相视无语。

怎么办?报警吗?报警又该如何说?

而且我相信,等到警察找到景瑜师兄,对方也不可能说什么的,而威胁他的家伙肯定提前离开了。

“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邱梦气得浑身哆嗦,“王八蛋,一群王八蛋,他们竟然连威胁无关人员的恶劣举动都做得出来。”

我笑笑,也想问她问自己,骂了隔壁的,核实景瑜师兄的情况,只不过让我们确认这个复诊要求有猫腻罢了,对破案仍起不到太大作用。

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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