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江枫,我张剑记住你们了,咱们,麻痹的走着瞧!”
狰狞的平静中,低声吼出这句话后,豹子头张剑猛然转身,从集训监区的会议室冲出。

我面无表情看着张剑壮硕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心中叹息,恐怕,待到她再次出现在女囚面前的时候,已经不是集训监区队长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公职,重新开始工作!

而随着豹子头张剑的愤然离开,集训监区会议室里,众人的面色都不好看,大都一脸阴郁。

我也不例外,觉得心里各种别扭汇集到一处,于是胸口便涌上一股躁动和苦涩。

正在郁闷中,我突然感到,会议室椭圆桌下,我原本伸得很长的腿上忽然落上一个柔软的东西!

顿时,我绷紧身子…

要是没有猜错,那个落在我小腿和脚面上的物体,应该是某个女人赤果着的玉足!

天!

我心中大惊失色,暗道,她们西京女监的集训监区究竟是肿么了?怎么净出些奇葩?

刚送走一个张剑,却又不知道是谁,竟然在这个令人心烦意燥的时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偷偷挑逗于我?

不由自主身体颤了颤,我慢慢抬起头,看向自己对面的位置。

正对着的是马雨茗,她的左右两边,则分别坐着空山晚秋和林娇。

不过,她们谁也没有看我,或是低头冥想,或是手托腮帮子陷入凝滞,似乎根本不屑于对我做出‘脚踩足面’这种旖旎暧昧的动作。

可是,我敢百分百打保票,从双方脚的距离分析,只有这三个人有机会跟我玩这种玉足游戏,其他人则会因为坐得太远,从而就算长了一米五的大长腿也不可能够得着。

究竟会是谁呢?

她这样突如其来挑逗老子,到底存了几个意思?

见没有人对我做出任何表示,我不动声色,将手中不断旋转飞舞着的签字笔一下转飞到桌子底下,然后皱着眉,装作要去捡起签字笔,慢慢弯腰…

我想通过假装捡签字笔的方式,查看一下究竟是哪个妞敢如此玩我!

原本,我的第一反应是马雨茗,但略略思索之后,却觉得最不可能的反倒是她。

原因并不难想,现在雨茗单了,她完全可以名正言顺随心所欲支配自己工作之余的生活,再加上我们其实已经从语言和思想上挑破了那张纸,只是还没有最终落在行动上…

因此,马雨茗完全无需冒着被别人发现的危险,跟我在会议室这种地方玩碰碰脚的游戏。

这要是被哪个有心人看见了,马雨茗很可能名声扫地,就算事后大家知道她已经单飞,但那些闲言碎语肯定少不了。

那么,如果不是马雨茗,又会是谁呢?

林娇和空山晚秋都有可能!我判断不清楚,因此变得非常好奇,也很有些被对方撩到的冲动,于是,我的头开始向椭圆会议桌下望去…

只是,还没等我的腰彻底弯下,脚上那个柔嫩的纤纤玉足却忽然没了,就像凭空消失一样,不知道撤到哪里去。

一眼瞥过去,果然,我的脚背上小腿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我去!”

我嘟囔一声,真是哔了狗了,难道是今儿个出门没有看老黄历?干嘛被这些全无相干的人各种玩弄?

我有些恼,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这个不知什么目的踩我脚的女人,并且反过来逗逗对方…

心如电转间,我开口叫了一声,“哎呀~~~”

立马,静谧沉闷中的会议室,便被我的惊叫声打破沉寂。

方监第一个开口问,“江科,你,你怎么了这是?”

“方监,我…哎呀,真是的,真是没法说…”

我回应着方监的询问,却并没有明确回答她的问题,仍然在故弄玄虚吊着众人胃口。

“江科?到底怎么搞的,一惊一乍的,怎么了?”

听到方监第二次问我的时候,语气已经多少带出些烦躁,我终于回答道,“方监,我,我好像办了一件错事儿…不,准确说,是做了一件丢份的糗事儿…哎,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到底什么事儿?江科,你难道非要这样吞吞吐吐说话才觉得愉快吗?”

方监的语气已经变得很不爽,显然对我极为不满。

不过我明白,她的情绪,绝非因为我咋咋呼呼吊大家胃口,更是因为我江枫的出现,引起西京女监发生某些动荡,甚至直接导致一名管教队长被停职。

因此,我觉得,在方监等狱方领导眼中,我江枫就是一个祸害,一个事儿逼!

那么,人家方监的口气不善也就情有可原了。

见到方监的怒火已经到了临界点,而众人的主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忽然苦着脸,站起身,向后退了半步,将一只脚高高抬起晃了一下。

于是,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我气急败坏说道,“唉,方监,您是不知道,刚才在训练的时候,也不知怎么了,我不小心踩到一坨屎上…本想找个空闲赶紧去厕所冲掉,结果…你也都看到了,接下来各种事儿啊…不是女囚犯病,就是张剑队长不依不饶非要跟我讨说法!这不,一直没来得及去冲洗掉嘛…哎哟,要是碰到谁身上、脚上,那可就把狗屎传给人家了!”

我的目光不经意在马雨茗、空山晚秋和林娇三人身上,心中暗笑,这下看看你个丫头片子还怎么藏!

我的口气极为夸张,再加上活灵活现的肢体语言,于是,我便将自己踩上狗屎一事表现得活灵活现,异常真实。

甚至我还装作要让身边的某个女管教看看我的脚,帮着证实一下那些狗屎的存在。

当然,对方忙不迭地尖叫着远远跑开…

同时,在我余光留意下,对面三女中,有两个的反应还算正常,错愕中并没有任何多余动作,而第三个人,她则早已惊慌失措到花容掉色,此刻正忙不迭低头向自己的脚看去…

我心中大笑,果然这样就可以试出究竟是哪个妖精祸害我…

只不过,令我不解并且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伸脚踩住我的女人,竟然是…

我看着对方,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脚,然后身体忽然顿住,斜过头看向我,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羞意。

与此同时,就听到有人突然问我,“江科,不对啊,咱们西京女监的训练场除了天顶外全部封闭,并且有专人每天打理卫生,怎么可能有狗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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