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状态下,女囚们会出现心理波动、产生再次犯罪的念头以及她们大概会怎么做!”
空山晚秋的话宛如一道划破思维暗夜的闪电,令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触。

我的眼睛一亮,对啊,缩小范围之后,我是不是可以制造某种假象,‘逼迫’那个贩毒网络幕后黑手主动跳出来呢?

虽然我不清楚为何大胡子张队非要跟我强调什么一小时、两小时的时间限度,但我也许只能在他要求的时间段里,尽量搞定这件事儿。

玛德,谁让我江枫是人民警察,而且还是张队的好哥们呢!

“晚秋队长,三分钟!给你三分钟,说说你的思路。”

我迫不及待凑向空山晚秋,就差将耳朵塞进她的烈焰红唇里了。

“我注意到,每次出动防暴队的时候,监狱一定有大事件发生,而这种大事件一般狱警肯定搞不定,比如群体斗殴、袭击管教、越狱或者暗杀…”

“接着说!”

我差点将空山晚秋的两只纤纤素手握住,真心有点荡漾了。

毕竟,我江枫也是狱警出身,早已清楚她的说法非常有道理,并且已经在空山晚秋的讲述中,开始勾画出一个全新的行动方案。

晚秋队长十分英气地笑笑,“而且,每次事后狱侦追查的时候,要么女囚们的嘴咬死了,挖不出引起恶性事件的根本原因。要么,最终根源会集中到某个人头上,而这个囚犯,一定有着谋图甚大、不可告人的目的!比如想要制造混乱越狱,通过群体事件杀人灭口或者让自己受到重创从而得到监外就医的机会…”

空山晚秋说到这里,冲我摊摊手,“江科,我也只是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罢了,详尽精确的计划我却没有任何想法,还需要你来拿主意…总之,我觉得可以制造一种假象,逼迫某些心怀叵测或者已经有所警觉如惊弓之鸟的家伙自己跳出来!”

我频频点头,空山晚秋说得太好了,和我的念头不谋而合。

“稍等!”

我冲空山晚秋和马雨茗做个手势,转身走到角落里开始打电话。

“张哥,你踏马的人呢?”

“回局里了啊!”

“沃日,你回去了,我咋办?”

“哈哈,兄弟,有你坐镇西京女监我还有啥不放心的?”

“我说老哥,你可真行…”我没好气儿地嘟囔一句,“行了,说正经的,我的时间不够,根本不够!”

“那…你说需要多久?”

“张哥,你先说为什么强调两个小时这样的时间限制,原因呢?”

电话里,大胡子张队陷入沉默,半晌才言道,“那个供出西京女监里藏着贩毒网路大佬的团伙头目,在看守所被人暗算!医生严令最晚必须在明天一早送到京城动手术,之前还要做一些初步处理工作,兄弟啊,留给我们了解案情的时间只有这么多…”

我明白了,张哥或者他们领导希望在那个头目离开西京之前,能够确认我们筛选出的女囚有没有可能就是毒品运输网络某个核心成员,所以才下了两个小时的死命令。

我冷笑,“真行啊,嫌疑犯关在看守所里还能被人暗算…”

说到这里,我忽然顿住,骂了隔壁的,我姐夫向明不是也经历过这一遭么?我讽刺挖苦张哥并顶不了球用。

“张哥,实际上那个受伤的头目也没有亲眼见过,至少分辨不出幕后黑手,对吧?否则直接拿几百张女犯人照片让她辨认不就得了?”

“是啊…确认不了,只能从我们筛选出来的两三份卷宗里,让她判断谁的嫌疑最大,唉,这女人身体恐怕不行了,我甚至觉得她很可能没有精力研究哪怕一份卷宗…”

“草!”

我火冒三丈,“玛德,那不是白扯嘛?我就算筛出几个可疑人选,其实还是根本没有鸟用,对吧?那个小头目做不到一锤定音!”

“也许吧…哎,兄弟,还是那句话,你就当帮帮老哥了,这可是政治任务!”

我搞不清楚什么范围内的定义足够称得上政治任务,但我却明白,我江枫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而且必须干好喽。

也许所谓两个小时的时限根本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就算我现在拿着卷宗过去,事实上也不见得能确定什么…

“五天!”我沉静下来,“给我五天时间,我要设局!”

“五天?”张队大惊小怪道,“你疯了吧兄弟,我们老大给我两小时,你却要五天?卧槽…”

“张哥,咱们不用那个小头目确定幕后黑手,我想办法挖出这颗毒瘤不就成了?”

“啊?你?你确定?”

张队先是惊疑地反问我一句,然后沉默半晌道,“三天吧,兄弟,你想想,既然有人能够在看守所对团伙其他成员动手,是不是说明隐藏在西京女监的幕后黑手已经有所察觉?拖得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我想了想,“行,就三天!我江枫保证给你薅出这个祸害来!”

强压着胸中怒火,我暗自下定决心,不但要挖出这颗大毒瘤,而且必须配合张队将贩毒运输网络一网打尽,包括丫们的保护伞!

人在监狱服刑,竟然能够遥控暗杀被关在看守所的其他同伙儿,这个女人的能量,太大了!

走回众女面前,我冲马雨茗和空山晚秋几人道,“几位姐们儿辛苦了,今天先到这里吧,大家可以先去忙你们自己的工作。”

马雨茗问我,“江科,不是只有二三十分钟了吗?”

我没好气地答道,“二三十分钟能顶球用啊!行了,我已经争取了两天时间,大家养精蓄锐好好休息休息,我呢,自己研究研究这些卷宗,尽量缩小排查范围…”

窝在为我专门准备出来的办公室里,我让英氏集团那个工程师进来,向我详细描述其被女犯人扒光衣服的整个儿过程。

沉思了至少二十分钟,我掐灭手上烟头对这哥们说,“你先回去吧,不许再提辞职的事儿!咱们都是大老爷们,从哪儿跌倒从哪儿跃起,明天你一早就来,看我如何为你出头!”

这哥们儿的眼都蓝了,连声道,“江同志,你今天的强势做法给我好好上了一课,我绝对相信您能为我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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