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哄女人,我的经验其实并不是太丰富。
不然的话,为何我哄了、巴结了两年多的林芬说走就走远赴异国?岚澜为什么总是和我不合拍,最终导致分手?

有时候我会想,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似乎能够很容易引起女孩子兴趣,博得对方好感,但却很难长久抓住她们的心。

想不明白,最后我只能将这种情况归结于自己并不善于讨好她们,对女人没有太多耐心…

于是,在这样一个显得有些诡异的夜晚,我再一次失去耐心,“马监,我江枫跟着你,并非想要打搅你的生活,更不是贪图美色和你套近乎!我之所以这样做,远了说,我和你算是未来的同事,往近了讲,你是我哥们的妹子!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管你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我的声音很大,几乎快要对她吼起来。

闹出这么大动静,老虎立马跑过来问,“咋了?啥情况?”

“虎哥,没事儿,我一姐们心情不好,我这不劝她呢嘛!”

“哦,哦…”虎哥瞅了我俩一眼,“兄弟,不是哥说你,对待女孩子可不能那么凶。”

“快走吧您了!”我没好气地轰老虎,“什么女孩子,人家娃都多大了!”

马监不说话,气哼哼向横冲直撞大门外走。

我连忙冲老虎做个手势,“虎哥,先走了!”

追出门外,我见马监正沿着马路边默然向前走,便快步跟过去问她,“去哪儿?”

“要你管!”

马雨茗瞪了我一眼,“你这人怎么张口胡说八道呢?”

“我胡说什么了?”我有些莫名其妙。

“你说谁‘娃都多大了’?我还没孩子好吧!”

“哦,这句话啊…”我对她的计较劲儿有些无解,“这不和虎哥打岔嘛,省得他没完没了追问咱俩的关系。”

“你也知道我们这样子,人家看见了会误会?”

“什么误会不误会!”我瞪大牛眼,“你当我怕别人误会?切,哥就是嫌别人问七问八烦得慌。”

马监不再说话,哼了一声,脚步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喂,我说马雨茗,你到底想要去哪儿啊!咱总不能沿着二环线走一夜吧?”

“怎么,怕了?嫌累了?不行你走啊,我又没有让你跟着!”

我有些恼,这踏马的妞儿,怎么不懂好赖呢!

于是我叫了一声,“妞儿!”

“江枫,请注意你的用词!你喊谁妞儿呢!”

“我跟着张哥喊你妞儿嘛!”

“他能喊,因为他是我哥,你呢?你是我马雨茗什么人?”

我没辙了,口中嘟囔道,“你跟我牛逼得着吗?有本事你跟你老公厉害去啊!”

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我突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再次口无遮拦惹祸了。

果然,马监立即站住,转头看着我,两只杏花红桃花艳的眸子慢慢溢满泪水。

“江枫,你,你这样说话是吗?我,我马雨茗真是看错人了!”

我硬着头皮,“你可以看错人,我也可以说错话…抱歉,我不是有意想要伤害你。”

“呜~~~”马监哭了起来,“你们,你们所有人都欺负我,男人都踏马混账王八蛋!”

“对,男人都不是个怂!”

“你滚啊,不要跟着我!”

“我滚一圈,然后再回来…”

“你…呜呜呜,江枫,你干嘛啊,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和你才认识多长时间?你哄我干嘛,有病吧你!”

马雨茗冲我大叫大嚷,哭得愈发厉害。

我不知道刚才自己顺着她说的那些话算不算哄女孩子,只是,我并没有觉得这样做、这样说就算委屈自己。

我想,换了任何一个别的男人,都会像我一样安抚她,甚至做得比我更好。

这时候,马监的电话猛然响起来,她却只是哭,根本没有拿出来看一眼的欲望。

电话执着地响了一会儿,断掉,再响,再断…几次三番,我实在忍不住,“你就看看谁打来的电话呗,万一有急事儿呢!”

马雨茗还是不说话,直接将挎包扔给我,那意思似乎是,你想接你来接,反正我是不接。

无奈之下,我也没看是谁打来的,接通电话递给她,“接通了,你就说两句吧。”

“你走开,我不说、不接!”

“哎,你咋这样呢…”

我还待说什么,就听到被我顺手外放出来的手机麦克风里传出一个男人暴跳如雷的怒吼,“马雨茗,你这个臭婊子,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家伙是谁?麻痹的,是不是因为老子不行,你踏马的就跑出去偷汉子,给我戴绿帽?马雨茗,我踏马要打死你…”

我立马挂断电话,脑门上密布冷汗。

草!

这都什么事儿,人家老公打电话,却听到我和马监的对话,这下可倒好,我江枫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此刻,马监反倒不哭了,惨笑着对我说,“江枫,你都听见了吧?一个大老爷们,一个丈夫,张口闭口用这种肮脏的字眼辱骂自己的妻子,你告诉我,这个家,这样的男人,我还能要吗?你现在还会劝我回去?”

我说不出话,心中怒骂,这踏马什么货!

的确,换了我是她,肯定也绝不想再看到对方一眼。

两人呆站着,任凭路灯将我们投在地面的身影拉得很长,在远端融合在一起…

良久,我终于对她说,“马监,你家的事儿我不清楚,所以我没法说什么,不过今晚他和你情绪都不好,我看还是冷处理吧…”

顿了顿,我又道,“这样吧,我送你去你哥家,或者去你闺蜜家里也行,好吗?”

“江枫,你觉得我这样子还能见别人?你是不是认为我马雨茗还不够丢脸,还不够被人家耻笑?”

我看着她脸上的乌青,斑斑泪水以及嘴角边的伤口,便说不出别的话。

她的心情我能理解,从下午她和我们见面聊天时的态度,我已经感觉出马雨茗是个有些清高、骨子里尤其骄傲的女人,在现实生活中她或许并不算太合群。

而这种性格的女人往往比别人更要看重面子,她无论如何不会接受我的提议去表哥或者朋友家凑合一宿。

我茫然、挠头、苦逼。

“那,那咋办?咱们总不能马路边坐一晚上吧?”

马雨茗忽然转头盯住我,“你是不是说我去哪儿你去哪儿?今晚你和我在一起?”

“是啊!”

“好,那你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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