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最终在我某种欲望饱受折磨和坚守‘最好的礼物’执念,以及晨晖哀怨的伤感中,慢慢耗到东方发白。
拉开窗帘,让一抹曙光投射到我和晨晖的身上,我站在床边,看着沉睡中晨晖那张精致到吹弹得破的俏脸,柔情满腹。

也许她至少有一点说对了,我江枫根本不是一个从一而终纯情的人,但我的本质是善良的,最起码我始终坚守着一个底线---如果我的爱和情欲会带给对方永远的、不可修复的创伤,那我宁可不要!

叹息一声,我转身去洗漱,并且将牙膏挤在为晨晖新准备好的牙刷上,又找出没有用过的香皂和毛巾,浆洗一遍,这才准备去叫醒她。

我扭头,却看见不知何时晨晖已经起床,她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暴露在旭日的晨晖里,终于应了她名字的含义。

我看着她,柔声道,“去穿上衣服,然后过来洗脸刷牙…”

“不,我就想这样绽放自己,不行吗?”

晨晖有些执拗地看着我,“美院的人体模特,她们不是当着很多人面赤身果体?也没有谁说她们一句闲话是不是?我只是当着我爱的男人这样,不可以吗?”

“不一样的!”

我苦笑,“晨晖,乖乖的好吗,你知不知道,男人在清晨的时候某种欲望很可能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嘻嘻,那就让它发生吧!该来的你挡也挡不住,就算躲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咳咳,晨晖,你说的怎么像是江湖黑话?”

“人家才没有呢,昨天难道不是这个月初一嘛!”

“我晕,你这是什么鬼逻辑?”

最终晨晖也没有答应我穿好衣服,楞是那样光溜溜开始洗漱。

于是我不再坚持,既然我看不得她令人血脉喷张的娇躯,那我躲开总可以吧?

在晨晖用她那丰腴的水蜜桃狠狠撞了我一下之后,我躲出卫生间来到厨房,开始给我们做早饭。

其实早饭老爹老妈昨天已经准备好了,我需要做的只是热一下,然后能让这些带有旗山浓郁地方特色的吃食显得热气腾腾就可以。

忙活半天,我磨蹭够时间,发现晨晖脱在床边的天蓝色连衣裙已经不见,这才招呼她,“快过来吃东西,一会儿我送你们去仙阳机场。”

当晨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几乎快要不敢认她。

卸去所有妆彩的晨晖,就像一朵出水芙蓉般清纯可爱,而她因为昨晚没有睡好在眼下出现的淡淡眼青,却好像给她的娇媚容颜涂上一层天然色彩。

我真没想到,女孩子的素颜,竟然可以美到如此程度。

晨晖好像换了一个人,不再纠缠和我之间那些说不清楚的暧昧,笑着问我,“江枫,我好看吗?”

我由衷地赞叹道,“万花只羡芙蓉美,怎知出水更销魂!晨晖,你太漂亮了!”

“咦,江枫,这两句诗我怎么没有听过呢?快说说,是古代哪个无名氏所作?”

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什么古代?还无名氏呢,此诗乃当代著名诗人江枫写于2017年夏,因惊艳可爱的晨晖绝世容颜所作!”

晨晖拿出手机冲我摇晃,“江枫,真是你写的?写给我的?嘻嘻,刚才那句话我已经录下来了,以后你要是不娶我,我就专门放给你老婆听!”

虽然我知道晨晖在和我开玩笑,但还是大汗,抢着她的手机,“给我,不行,这个绝壁要删掉。”

当然以我的强壮轻易便将晨晖的手机抢了过来,只是翻了一溜够,却连个录音片段的影子都没找到。

“好啊,晨晖,你个臭丫头竟然敢骗我!”

晨晖笑嘻嘻又可怜巴巴抱着我的胳膊,“好江枫,好哥哥,你把这首古诗完整给我背下来好不好?人家想听呢!”

“真是我临时信口开河胡诌了两句。”

“那就把它做完好吗?算是你送给我的礼物,真正属于我晨晖的专属礼!”

我不忍心看她翘首以盼的可怜相,点点头说道,“好吧,我把这首诗做出来送给你,不过你可不能笑话我的水准粗劣。”

“嘻嘻,你快好好想吧,我先喝粥了!”

晨晖不再看我,可能是怕我紧张。

踱着方步,我在客厅里来回走动,便在晨晖大快朵颐的时候,吟诵了一首打油诗。

说实在的,虽然从小跟外公背诵一些医古文,比如《汤头歌诀》、《千金要方》,但我却从来没有做过古诗,尽管我其实拎得清七言和五言、律诗和绝句的区别。

“《辛丑日.送晨晖远行》,这是题目啊!”

我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朗声吟诵道,“艳阳晨,云卷晖,相逢却又难相守,送君千里仍相念,只因一别缠杨柳。重深意,薄轻名,素颜淡妆和羞走,万花只羡芙蓉倩,怎知出水方相守!”

“送君千里仍相念,只因一别缠杨柳…万花只羡芙蓉倩,怎知出水方相守!”

晨晖重复着我做的打油诗,喃喃道,“真好,相念、相守…真好!”

我看着她,含笑不语,心中颇为得意。

忽然,晨晖抬头问我,“江枫,不对啊,刚才那两句好像不是这样的?你临时改诗句了?”

瞬间,我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说,“为了押韵!”



当我们赶到仙阳国际机场的时候,时间已近中午。

晨晖去拿机票,老爹问我,“江枫,我们这是去哪里?”

“这个…”

我大囧,还真是,我都没有问问晨晖,她准备带我父母去哪里旅游。

“应该是…南方吧!”

我只好回答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你呀!长点儿心好不好!”老妈接过话茬,“就你这样,一个人留在西京,我和你爸怎么能放心?”

“就是,小弟,我看晨晖丫头不错,其实…上次的岚澜也不错,还有那个洪蕾律师人也很好…”

我连忙打断老姐的话,“姐,在你眼里是不是只要是个过得去的女人都不错?都能给我当媳妇?”

“难道不是吗?人这一辈子,就是找个靠谱的伴侣平安生活,唉,你可别学姐…”

我不敢再刺激她,知道老姐想到姐夫向明了。

“好了,好了,我在T市念了四年大学,现在还留在那边工作,我能照顾不好自己?”

我笑着,“倒是你们,出去以后好好跟着晨晖玩,千万不要胡想八想着急回来!”

远远地,我看到晨晖已经兑换好电子机票,冲我们招手,便道,“那边机票打出来了,走,我们看看小丫头安排你们第一站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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