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丘等人望空看去,就见正前方,碧涛之上,一人身着缁衣,慈眉善目,正是摩诃萨。
在他身后,还有铁打的灵山,流水的十八罗汉,虽然也不知道是换的第几茬儿,可是一个个尽显金身,威风不可一世。

摩诃萨可是大小茗儿的老师,与陈玄丘交情一向不错。

而且,陈玄丘心中,一直有一个未曾验证的猜想,正是来自于摩诃萨。

故而,一见摩诃萨,陈玄丘也是面露欣然,脚下灭世黑莲冉冉升起,便迎了过去。

四大阿修罗王立即紧随其后,紧接着便是数十位阿修罗大将。

仗着人多气势大?

阿修罗族不带怕的。

陈玄丘与摩诃萨对面站定,欣欣然拱手道:“摩诃萨前辈,你怎么来了?”

摩诃萨合什微笑道:“老夫正在人间弘法传道,忽然听闻小友于东海举办盛大典仪,岂有不来道贺之礼。”

如今的摩诃萨,那可是春风得意。

他如今是西方极乐世界无上尊佛阿弥陀佛的右胁侍者,又尊称大精进菩萨,与无上尊佛阿弥陀佛,以及阿弥陀佛的左胁侍观世音菩萨合称为“西方三圣”。

他会亲自往人间弘法?

而且,以他的身份之敏感,若是没有灵山首肯,怎么可能公然赶来做一个贺客。

不过,他要把灵山撇清于外,必有用意。

陈玄丘会意一笑,也不揭破,只是微笑道:“玄丘惶恐,真是劳动前辈了。”

摩诃萨呵呵笑道:“哎,理当前来相贺,何谈辛苦。

陈公子如今在人间不比寻常,殷天子受,已册立公子为三界伏魔大帝、神威远镇护国神君。

老衲往人间弘法,得知老衲与公子有些渊源,便大受世间百姓欢迎。

说来,还是多亏了公子,老衲本该向公子道一声谢才是。”

摩诃萨含蓄地点出这一点来,陈玄丘才明白他此来的原因。

其实,陈玄丘压根儿就没想过灵山会派人来。

哪怕是截教重立,他任大护法,灵山都可以有所表示。

但是,他任阿修罗至尊大帝,灵山那边就要顾忌多多了。

因为,陈玄丘未发迹时,曾托庇于西方,受封为自在王佛。

虽是教外别宗,也归灵山统御。

如今,他成了阿修罗大帝,虽说教门身份与帝王身份并不冲突,但实际上阿修罗大帝的身份,已经不可能再屈居人下,为灵山一佛。

所以,灵山在这个过程中,处境有些尴尬。

多宝是不适合派人来的。

但是,现在陈玄丘已经快要“图穷匕现”了。

他的意图,掌握着他心通、天眼通神通的多宝圣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反抗天庭、推翻天庭,罢黜神道,三界各行其是所以,多宝才派了门下与陈玄丘关系最好的摩诃萨来。

他要问的,其实也只是一个问题:我们西方教门,是要往人间弘法,传播信仰的。

你若推翻天庭,然后打算怎么办?

废除神道,不许靠吞噬吸收人族信仰而成就神通。

那么你对我西方修行体系,有什么想法没有?

摩诃萨刻意提到陈玄丘在人间的威望地位,短短几句话,两次提及弘法传道,还说到受他恩惠多多,就是在点出这件事。

陈玄丘乃是九尾天狐,以智著称,怎能品不出摩诃萨的用意。

陈玄丘笑道:“西方教义,众生皆有佛性,众生平等。

讲因缘果报,善恶有报,讲诸恶莫作,从善奉行,自净其意,皆是善行,于人间有益,多宝世尊,更以慈悲而证道,能帮上前辈的小忙,玄丘也开心的很,希望灵山教义,发扬光大。

“摩诃萨松了口气,欣然上前道:“承公子吉言。

老衲有一份薄礼,以贺公子御极之典。

“摩诃萨一举手,掌心便出现一片裁成了长方形的贝多罗树的叶片,然后双手奉与陈玄丘。

陈玄丘双眉微微一挑,这不是写经的贝叶么,送我这个做什么,叫我学着念经?

不过,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陈玄丘还是双手接过,双手接过的时候,籍着二人靠近,陈玄丘才低声道:“真佛真善真慈悲,劝人向善度人苦厄,陈某必然支持。

但若有假佛假善假慈悲,骗人钱财害人性命,玄丘可是要灭佛的!“摩诃萨一怔,然后白眉一轩,欣然笑道:“如此,公子便是我佛护法,老衲求之不得。

“二人相视一笑,陈玄丘这才低头看那贝叶,瞧见上边文字,先是一怔,然后微微一笑,便揣入了怀中。

那是一张戒牒,记载着他的姓名、入教时间、所任职务的戒牒。

陈玄丘忽然想起了常凯申总司令到了上海,黄金荣归还拜师贴的故事。

多宝这是得了他的承诺,便还了他的身份,从此使他不必出现在名义上,依旧是灵山弟子的尴尬了。

真抠!陈玄丘把摩诃萨请下山峰,也到客人席中去了,陈玄丘这才重新回到上首,踏灭世黑莲,执弑神枪,郑重宣告:吾,今日即立至尊阿修罗帝,将率领阿修罗族,披荆斩棘、见得净土,以供族人繁衍生息,将尽我全力,护佑族人,镇压三界一切敌!是时,天将正午,大日当空。

锦绣宫里,西王母立在殿上,一脸茫然。

她已到了许久了,锦绣宫中的妖侍妖仆,只说娘娘不在。

西王母听了,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道祖早已立下规矩,圣人不入三界。

三清已经服下了陨圣丹,想出也出不了。

虽然娲皇没有陨圣丹挟制,但是,西方二圣在不确定道祖鸿钧不能出手的前提下,都不敢违背法旨,她敢?

西王母只道这是娲皇不想见她,心中恼火,是以便命锦绣宫中妖侍再去传报。

那妖侍苦着脸,只是解释,圣人娘娘确实不在。

至于娘娘为何不在,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回来,她也不知道。

西王母怒了,干脆闯进了锦绣宫。

你不是说你不在么?

我好歹也是西王母,当年更是我尊你卑。

故人登门做客,你既然不在,我登堂入室,坐候你回来,也不过份吧?

她本以为,闯进来,风里希无奈,就得见她了。

结果,她闯进锦绣宫,甚至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儿,还是不见风里希的人影儿。

我都闯进家门了,她藏起来不见?

不可能,这可不是风里希的性格脾气,难不成她真的违背鸿钧法旨,离开了锦绣宫?

西王母有些茫然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等下去,还是就此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心悸的感觉突然爆发。

西王母只觉浑身的汗毛儿都竖了起来。

二话不说,她便身形暴起,化出豹首豹尾,从那大殿之上,猛然逃纵向锦绣宫外ps:二三更稍候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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