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倒是不知!”
陈怡宁看江鸿轩难得有事问她,自己下意识得应了一句后,便又转头看向文绣。

“文绣,你平日里的小道消息多,这几日,你可有听到别的?”

文绣见状,也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就低头想了想,紧接着摇摇头:“没有!”

江鸿轩忍不住有些失望,心下不安的同时,又不断的告诫自己,没什么传闻的话,那应该就算最好的消息了吧?

不管怎么说,对陈怡宁来说,能在江府碰上江鸿轩,且又见了人,算是留了印象,总归这一趟是不枉此行。

尽管对她来说,留得印象,可能并不是很好。

但是她自我安慰道,有印象总比没有来得好。

这次是不好的,那以后只会觉得她好,如此就够了。

等到霍嬷嬷让人端着点心进来之际,陈怡宁也不好在江府待太久,便提出告辞。

江鸿轩作为主人,且又是个男的,自然不方便送行,而是由霍嬷嬷代替。

文绣手中拎着食盒,低着头紧跟在陈怡宁的身后,等到了马厩,上了马车,进了车厢,她才突然面色凝重的对陈怡宁道:“小姐,奴婢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马车已经开始走动了,很快出了江府。

文绣有些不是很确定道:“以前谨言和杨露兰小姐还在的时候,那时杨露兰小姐和夏思雨小姐关系好,走动的频繁。奴婢无意中听谨言说起,听豆蔻说,她家小姐曾私下说过,这洪武国的江山,一定会是二皇子的。太子也就现在占着位置,横竖都是要死的人,只不过是多活两年和少活两年的事。因这些事不是奴婢们可以议论的,之后听了也只当没听过。时间一久,给忘了。今日要不是江公子问起,奴婢也想不起来。”

陈怡宁一听这话,眉头紧皱:“你确定,这话是豆蔻说,是她家小姐,也就是夏思雨说的?”

如今夏思雨可是二皇子祁炎的侍妾。

原本夏府都没落了,可才没几个月的时间,现在又起复。

纵然夏泽不再是左都御史,可品级一点都没降。

这说明了什么?二皇子祁炎和夏府关系极为密切,且还牵扯到利益之类的事。

不然区区一个没落了府邸的嫡出小姐,二皇子不可能会为了她,而对夏府上心的。

依照她的了解看来,夏泽这个人,能耐不大,倒是他那个女儿,看起来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说不定,就是夏思雨有什么,是二皇子所看重的。

“很确定!小姐别忘了,杨露兰小姐和夏思雨之前关系一直都很不错,连带谨言和豆蔻她们的关系也好。而豆蔻这个人,她的嘴巴不如添香来得紧实,偏生又爱吃。人家稍稍与她关系好一点,送她一些吃的,她就能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也许这事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毕竟太子的身子不太好,那么多人都不看好他……”

陈怡宁却不这么想,她可是相当的清楚,颜诗情和夏思雨还有二皇子祁炎之间的恩怨。

在她看来,颜诗情,或者说是江府是站在二皇子的对立面的。

但凡二皇子要打击的,说不准他们就会扶那个人。

如此算来,他们应该算是拥护太子祁烈的人。

江府如果是洪武国的人,且又是单纯的行商之人,那还好说。

偏生诗情和江公子是大楚的人,地位似乎还不低。这样的话,也许太子的背后会有大楚的支持。

加上他的外祖,手握兵权。而诗情姐那边,又和番外使者的关系好。

洪武国一直忌惮着番外使者。

几项相加,最后鹿死谁手,还未知呢?

那夏思雨如此笃定,怕是有什么后招,又或是知道什么。

不然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来,除非,豆蔻说谎!

想到这,陈怡宁联想起之前的流言,说是太子欺君,并不是本人去巡视河堤的事。

也许,这是二皇子的阴谋?

又或者说,太子其实是跟诗情走了?

诗情姐的医术了得,太子不能行走,是要她帮着治疗?

他在京城好不了,所以要离开,以免给别人有机可乘?

不然诗情姐怎么离开京城没多久后,太子也跟着出去了?

就在这一刻,陈怡宁突然觉得自己猜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当下掀开车帘,对车夫道:“掉头,回江府!”

不管文绣说得是真是假,她觉得这事有必要让江公子知道。

至于查证事情的真实与否,相信江公子自己有法子验证。

江府的书房中,江鸿轩正继续看账册,而霍嬷嬷则是和之前一样,泡着一壶茶,坐在一旁,等候回答疑义。

突然听到门口再次传来莲儿的声音:“霍嬷嬷,陈怡宁小姐又来了,她说有重要的事,找您!”

霍嬷嬷闻言,看了一眼江鸿轩,这才道:“轩少爷,老奴出去一下!她们才走没多久又折回来,怕是有什么事。”

江鸿轩点点头,继续埋头账册中。

一刻钟后,霍嬷嬷回来了,她的身后跟着陈怡宁和文绣。

“轩少爷,怡宁小姐有话与你说!”

江鸿轩闻言抬头看向陈怡宁,就见她一脸凝重道:“江公子先前问怡宁是否有听到关于太子别的传言这时,怡宁和丫头文绣都说没有。可等文绣上了马车往回走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怡宁觉得此事相关重大,有必要和江公子说一声。”

陈怡宁说完,示意文绣开口。

等文绣将之前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陈怡宁就示意她站到门外去守着,自己突然开口道:“不管文绣说得事是真是假,怡宁这边有个疑惑,还望江公子能解答一番。”

她说着,也没等江鸿轩同意与否,便直接道:“江府,还有连府其实都是站在祁烈太子的身后对吧?还有,怡宁觉得祁烈太子并未真的去巡视河堤修建了,而是随着诗情姐去了大楚治病,可对?”

江鸿轩心下大骇,却依旧面色不显道:“此话也是陈小姐道听途说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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