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的事就算了,已经嫁做人妇的也不必说。就说未出阁的,可还有?”
北斗摇摇头:“没有!”

倪氏闻言眉心紧皱。

难不成那颜诗情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行了,你下去吧!”

“是,夫人!”

等到北斗下去后,倪氏从袖兜中掏出一个瓷瓶,目光紧紧地盯着瓶身。

这里面装的毒粉,便是她令人给那丁诗情所下的。

她曾用老鼠试用过,只需沾点粉末到它身上,前后不到一刻钟就会暴毙。

之后更是怕效果不好,寻人找了一些死囚犯,给那囚犯的家里一点银子,之后用死囚犯做实验,得到的结果也是差不多。

可这次,却居然在那丁诗情身上失灵了,偏生那还不是她要找的人。

那,颜诗情究竟在哪里?莫非不在京城?

想了想,她伸手合十拍了两下。

一个年约四十出头的妇人从一旁闪身而出,单膝跪在地上:“夫人!”

“你速速去榕城及其治下查探,看看那颜诗情是否已经回去?若是找到人,务必将其活抓。”

“是!”

那四十出头的妇人,也就是天璇,闻言领命下去,房间内再次剩下倪氏一个人。

倪氏对自己的属下向来有信心,既然认错了人,相信真得那个很快就能找到。

只是将人抓来后,是杀了,还是收,这个她得好好琢磨下才行。

颜诗情的资质若是如她所想的一般,那便得想法子,将其收为徒。

只是如此一来,师姐那边务必得有个交代。

她与师姐向来不和,两人分别待在自己所管的范围内,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这次难得师姐有求于她,按理是个成全的,好叫她欠一个人情。

可她却不想因此错失一个好苗子,毕竟她至今还无衣钵得继承人。

当然,若是那颜诗情资质不足,那只能怪她命薄,惹了不该惹的人。

再说李清怜还不知道她的姑姑,已经动了想收颜诗情为徒的心,她从大宅出来后,便陷入了沉思。

颜诗情那贱人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能让姑姑下了杀心?

要知道当年她受辱成那样,到姑姑跟前哭诉时,姑姑只是说她没能耐,让她死了这条心。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姑姑为什么会以为那丁诗情就是眼诗情的,难道说这两者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不,不对,应该是说姑姑以为颜诗情在京城。

可是姑姑为什么会这么以为,莫非她还真的在?

想到这,她眯了眯眼。

要是真的在京城的话,那就好了,她是该将先前的恩怨,好好清算一下。

随着江云义和楚玺玄一起出去接坎贝尔的颜诗情,哪里知道这些。

因算计好了每日给寒紫衣熬得粥的药效,故而一行人选择在野外露宿。

此时她正目光如勾地盯着临时搭建而成的床上的寒紫衣,头也不回地对楚玺玄道:“她身边的婆子和婢女已经处理了?”

楚玺玄强忍着内心的疼痛,轻轻地应了一声。

颜诗情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道:“你还是先出去吧,等我处置了她身上的情蛊后,接下来便是你的。她身上地若是不除去,回头定然会有所发觉。”

楚玺玄看着床上的人,面色发白,双眸赤红,双手更是紧握成拳,耳朵中根本听不见颜诗情的话,内心中不断地叫嚣着,将人抢过来。

小娃见状,拦在他身前,面无表情道:“太子请出去,莫要打搅姑娘。”

她说着,朝站在楚玺玄身边的江云义看了一眼,轻声道:“还请太尉大人帮个忙,带太子殿下出去!”

江云义早就恨透了寒紫衣,好不容易按照计划,从京城出发,花了接近一个月的功夫,每天给她喂药粥,眼下终于要动手,他绝不允许有丝毫的纰漏出现。

寒紫衣那女人,自从嫁给太子开始,太子的身子就一天比一天差,如今更是身不由己,只要她开口,就绝对言听计从。

这么多年了,未给太子生过一个子嗣不说,还与舒左相等人狼狈为奸,这样待太子,这决不能忍。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一刀解决了。

只是如此的话,必然会打草惊蛇,这口气只能忍下,留她一条命。

等到楚玺玄被江云义拉走了,颜诗情将自己带来的手术用具一一排开来。

“小娃,准备!”

“是,姑娘!”

可真的开始动手术之时,小娃却突然忧心道:“姑娘,奴婢听闻中了情蛊之人,一生一世只会爱那个人,若是违背,或者不爱,必然遭受万虫噬心之痛,这是真的吗?”

颜诗情眼睛也不带眨一下,只是轻声道:“先忙吧,有什么等回头说。”

小娃闻言若有所思,随即点点头,眼睛却盯着她的手,等待她的指令。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营帐外的楚玺玄被捆成一团,倒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嘶吼从高渐渐地低了下来。

便是将他劈晕也无济于事,没一会儿便会疼醒,继续吼叫。

身为舅舅的江云义,始终站在蹲在他的身侧,看着他这样,心里极为不好受。

这可是堂堂一国太子啊,居然被牵制成这样。

据诗情的说法,他的还算轻的,皇上那边则是更为麻烦。

舒左相等人,真是该死!

若不是玄哥儿有治国之才,墨哥儿又无心那个位置,他真想带兵直接那些人全都缉拿砍了算了。

用武力能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叽叽歪歪。

只是,被控制的人,到底是皇上和太子,而舒左相等一派,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

除非他能不顾皇上和太子的死活,一口气将舒左相等人全都拿下杀了,否则……那无异于是谋反叛国。

想到这,江云义浑身抖了抖,他江家世代忠臣,决不能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等到楚玺玄晕过去之时,小娃也端着水和一瓶东西,从临时搭建的营帐里走了出来。

江云义见状,目光盯着那瓷瓶,道:“好了?”

“好了,给!”

这瓷瓶中装着的便是那情蛊,且还是用来控制的那一只,这是江云义提出来的,他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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