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的话,她也会这么做。
那骆娇恙生的野种,凭什么踩在她的芙蓉头上?

丁北瑜见她这样,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行了,人马上到了,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待她。”

苏子宁心下冰冷,闻言屈身行礼,转身出去。

只是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人进府?

骆娇恙这辈子都压在她的头上,她生的野种,休想再次压在她的芙蓉头上。

属于她芙蓉的一切,谁也夺不走!

京城外,排队等候进城的丁雪芝抬头看着那高高的城墙,心头很是激动。

没想到她颜雪芝有一天也会到这里来,更没想到这次是拖了姐姐的福,要进侯府享福。

想想以后每天可以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一出门就是仆婢簇拥,她就觉得这一切好似做梦一样。

京城,镇国侯府,她颜雪芝来了!

阮老太多年再回这个地方,心下感触很深,回头看了一眼双眼亮晶晶地颜雪芝,道:“芝芝,你真的想清楚了?进了这里,再也没有回头路!”

她横竖老了,有个什么,也不过是命一条。

可那丁北瑜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得很。

这次要接他们回去,就算有人看诗情不爽,让雪芝代替她,可这不代表丁北瑜能善待她。

当初的事,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就那样一个人,芝芝在侯府中,那日子又怎能好过?

丁雪芝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奶奶,不,是奶嬷嬷,你怎么尽是说这些丧气的话?什么叫没有回头路。你可别忘了我现在是谁。我是丁雪芝,是镇国侯丁北瑜和骆娇恙所生的女儿,是多年前,你和素云带走的孩子,我现在是要回去认祖归宗的!”

阮老太闻言伸手抹了一把脸,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先前在县里的日子,他们真的过怕了。

现在和以前比起来,是好太多,可为了这些,要将命搭上去,值得吗?

诗情那孩子,日后回来了,会不会怨恨她?

这一切,本该都是属于她的呀?

丁雪芝见她这样,一扫先前的喜悦之意,拧着眉头道:“奶奶,我可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姐姐。等到了侯府,我就自请改名,叫丁诗情。以前的那些事,你给我烂到肚子里。只有我好了,你和爹才能好。到时候你拿着钱,给我爹,不,是颜春生再娶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回头好生个儿子传宗接代才是正经。”

阮老太不语,心下是纠结的厉害,很怕颜诗情会回来。

到时候要是闹起来,怕是谁都得不了好。

她可没忘记,站在颜诗情背后的是何人。

雪芝这边,光凭她一张嘴,说是就是,眼下是没什么问题。

可在杨家村和阮家坑,谁不清楚,诗情和雪芝,到底谁才是她的孩子?

更莫要说,夫人还活着!

丁雪芝看她奶奶不语,突然也想起了被她抛之在脑后的姐姐颜诗情来。

要是姐姐回大楚了,又要找回自己的身份,那她该怎么办?

突然她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等她在京城站稳脚跟,手头又有了银子,要处理这事,还不简单?

希望姐姐到时候不要怪她,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

不过这事,也许不用她动手,看姐姐不爽的人,许是会亲自动手也不一定。

等马车进了城,丁雪芝便掀开车帘一角,朝外望去。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叫卖声鼎沸,好不热闹。

安县便是在过年时节,也没这么热闹过。

这里不愧是京城,这不年不节的,居然这般热闹。要是逢年过节,那岂不是人更多?

瞧瞧,卖什么样东西的都有,空气中还飘荡着各种吃食的香味。

好多东西,都是她从未见过的。

真好,以后她就要在这里生活了。

等她站稳脚跟后,每隔一天就要出来逛一趟,将整个京城逛一遍才行。

不不,自己逛肯定会脚酸的。到时候她就让人抬着轿子,她坐在轿中,掀开一角,将所有地方都走一遍才行。

就在丁雪芝越想越美之时,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她朝外看去,见马车已经过了闹事,来到安静的住宅处。

这里到处都是高门大户,比她在县里见到的家宅都要威严许多。

只是这府外,怎么停了这般多马车,难道都是这镇国候府的?

因为马车太多了,府上的马厩都满了,所以才停在外头?

马车刚停下来,就见门内走出一个年岁五十来岁的清瘦男子。

“小的丁青竹是侯府上的管家,听闻小姐今日归来,特在此等候,还请小姐下车。侯爷和夫人,都在厅堂等候!”

丁雪芝闻言眨了眨眼,下意识看向阮老太:“那夫人,说的是后娶的?”

她可是很清楚,骆娇恙是原配,当初以诈死的方式逃离的。

现在又来句夫人,难不成是后来又娶了?

她还以为现在顶头上没有娘,也不用日日去请安什么的。

当初骆娇恙教她的礼仪什么的里,可是有说清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来着。

阮老太眼眸一转,低声道:“怕是苏姨娘!”

丁雪芝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嫌弃。

她虽说有心要取代颜诗情,可心里到底还是敬着骆娇恙的。

当初骆娇恙可没少教她东西,加上她顶替颜诗情的身份,名义上,还是骆娇恙的女儿。

做女儿,自然是要护着自己娘亲的。

现在区区一个姨娘,居然敢自称夫人,那还了得?

都说一个妾,等于半个奴。

这个奴要爬到她头上,等着她伺候不成?

夫人当初说的可是很清楚,妾见到嫡出的小姐公子,都是要行礼,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小姐,少爷之类的。

眼下可好,人家还等着她去伺候呢!

想到这些,丁雪芝下巴微抬,看向丁管家,不紧不慢道:“劳烦丁管家带路!”

她说着,还伸出手,让已经下车的阮老太扶她下去。

厅堂处,苏子宁气得面色铁青,她怎么都没想到,侯爷居然要她和各府的小姐等人都在这等那野种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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