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间,梵梵最终还是转过身子,就在她迈出离开的第一步时,小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追上去,可就在他身子一动的同时,培查雅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达万,别去!”
“培查雅……”

培查雅紧紧抓着她的手臂,然后,一直在对他摇头:“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好吗?”

小灏:“……”

不好,一点也不好,但,看着培查雅炫然欲泣的脸,他突然间也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对啊!他在做什么呀!

明明承诺过培查雅的,现在又对梵梵有了不该有的心情,所以……

再回头,心已堵塞,但小灏的脚步却没有再上前。

他知道了,终于知道了,他对梵梵的那种心情应该是真正的喜欢,但,他知道的也实在是太晚了,因为他现在身边有了培查雅,而梵梵的身边却有了傅深行。

终归,他们还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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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梵走了,小灏的心也跟着一起走了。

虽然,他表现上装得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但,培查雅还是知道,他不对劲。

一路上,她都在仔细地观察他的神情,然后,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曾经最熟悉的那种迷茫。

那是当年在T国捡到他时,他最常见的表情……

仿佛是在看着什么地方,又仿佛什么也没有看,仿佛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又仿佛什么也没有想,那感觉,就仿佛他是个被掏空了一切的行尸走肉一般。

可是,明明自己在这里,当年他那么需要自己,但现在,自己的存在,对他来说却再也不管用了。

虽然最后在自己的挽留之下,他似乎还是选择了自己,可培查雅还是觉得心好痛,好痛……

就那么一路心痛着到家,是夜,小灏又睡在了书房里。

一开始,小灏是学习得太累了就趴在书房睡着了,之后,从偶尔去睡变成了天天去睡。

虽也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培查雅一个女人,也不好意思说坚持让小灏回来她的房间,毕竟,早前的时候还能说自己初来乍到很害怕一个人。

但现在,都在这里呆了一两个月了,再说害怕也就太矫情了。

没有理由叫他回来,她只能忍,但忍到今天,她终于忍无可忍。

悄悄起床,悄悄来到书房,推开门的时候,发现小灏确实还在看书。

“达万……”

看到她过来,小灏放下手里的书:“怎么了?”

来的时候培查雅的心情是很复杂很沉重的,可到了这里,看到小灏果然还是在学习后,她又觉得自己小家子气。

也许,他真的只是学习后顺便在书房睡也说不定,但是……

来都来了,她还是想让他回去跟她一起,所以,手指绞在一起,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问:“最近,天越来越冷了,你还睡书房不会冷吗?”

“不会,被子很厚,而且,我也不太怕冷。”

“其实,我听说沙发睡多了不太好。”

小灏似乎是没听懂她的意思,还是很坚持:“没关系的,我们连地板都睡过了,还怕这个么?”

如果说一开始,培查雅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多心了的话,那么这个时候,她的感觉又不对了。

所以,她正了正神色,突然说:“达万,其实我是想说,你为什么不回房间睡,真的是因为学习吗?”

“一半是,还有一半是因为会打扰到你休息,我每天学习得很晚……”

培查雅:“都是借口吧!”

“……”

这话一出,小灏不说话了,不过,脸上倒也没有什么心虚的神色。

他这般坦然,培查雅又有些过意不去了,又绞着手指头,她说:“其实,你也没什么好介意的啊!毕竟,我们就算是住一个房间,也没做什么事情不是吗?”

小灏还是不出声,但那时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却写着培查雅不愿正视的尴尬。

手,握得更紧,她豁出去了:“可是,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什么也不对我做呢?”

“培查雅……”

“我知道,我大你很多,身材也不是特别好,但……”

反正都开了头,那就干脆把一切都说清楚好了,所以,培查雅虽因羞涩而涨红了脸,却还是坚持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你这个年纪,是有那方面的需要的吧?我就想……我就是再不怎么样,也比手好用吧!可是……”

“培查雅,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那么做的。”

只这一句,培查雅只觉得心头轰轰直响。

惶惶然地抬眸,她紧张地看着他,很心痛地问:“你是嫌弃我吗?因为我以前做过那样的工作?”

“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碰我?”

“我……我尊重你。”

培查雅这时几乎要失去理智了,她大声道:“我不要你的尊重,只想要你把我当个女人,可以吗?”

“培查雅,你别这样……”

别这样,别这样,别这样……

他总是对也说别这样,可自己到底怎么样了?

想哭,可眼泪在滚还是未落,她平时不敢问的,但这时却忍不住还是问了:“还是说,你真正想碰的人是……别人呢?”

她问他是不是对着梵梵才想要那么做?

但,到底还是没勇气问得那么直接,不是不好意思问,而是怕他的回答太伤自己的心。所以,最后,她还是委婉地问他,是不是想碰的人是别人。

小灏其实真的从未考虑过这件事,因为,他对培查雅的感情,一直是亲人一般的感觉。对着自己的亲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方面的冲动呢?

可是,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在他们两人是情侣的情况下,是不正常的。

让小灏真正意识到这一点的人,是梵梵……

因为,睡在书房里的这些夜晚,每到冲动的一刻,他想的确实是梵梵而不是培查雅。

但,这种事情,他怎么敢承认,只能大声地否认:“没有的事。”

“那就证明给我看。”

“要……要怎么证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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