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紧握成拳头……
那时,宁馨雪气得全身的血液都几乎逆流了,但,就算是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并未有失仪态,只是将腰杆挺得更直。

“赵阿姨,好久不见了!”

极温婉的一声,带着平素待人亲和的笑意,那时,宁馨雪表现出了一种绝对大气的风度,不但没有被对方的暗讽所激怒,还笑得非常的亲和有力。

而且,这一声赵阿姨,任是谁听了也会明白她本身是认识这位赵太太的。

只不过,那位被点了名的赵太太反倒是没想到她还会记处自己,便尴尬地笑着:“是啊!宁大小姐还记得我呢?”

“怎么会不记得呢?”

宁馨雪还是在笑,而且笑得比之前更加端庄柔仪,然后说:“以前赵叔叔是我爸爸的司机,小时候,他经常送我上学的。”

本是叙旧般的一句话,说完后,在场的人们瞬间哗然……

有不知情,甚至掩口轻笑:“唉呀!赵总原来是以前宁家的司机么?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呢!”

有知情的,这时也落井下石般地凑了个热闹:“那你就是不知道了,宁家以前在华都确实还是很厉害的一个大家族,后来若不是遭人陷害,也落不到那地步。”

说到这里,又有人道:“不过,我怎么听说当初宁家就是被自家的司机出卖的啊?不能是赵总吧?”

别的也就算了,听到这里,就连赵太太都淡定不下去了:“你胡说什么?宁家出事的时候,我们老赵都已经自己开公司了,可不是他家的司机了。”

“是吧!呵呵……”

那位太太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还挤眉弄眼地对赵太太一笑:“也就是说以前真的做过宁家的司机吧!”

一听这话,赵太太脸色一青,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而他身边被她所累的那位赵总,这时一张脸还是阴得能下起雨来……

不过,既然是对方很招的事儿,宁馨雪也没必要同情这种人,所以就算脸上还在笑,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但,她这话些还不是跟那位赵总说的,而是跟刚才取笑赵总曾做过司机的那位太太说的。

那时,宁馨雪眼神极凌厉地看着对方:“其实,我觉得做司机也没什么啊!赵叔叔白手起家,也是很不容易的,我记得上高中的时候,赵叔叔遇到了很大的困难,来找爸爸商量的时候都哭着跪下了呢!”

似是偏袒的一句话,可说着说着却牵到了十年前的旧事,那位赵总被扒了当年的丢人事,脸,瞬间就一黑到底。

可就算是这样,宁馨雪也没打算停口:“那时候啊!我爸爸说,赵叔叔是有能力的人,就算遇到了困难,挨过去了就可以了,所以,这样的人,一定要帮,公司抽不出钱就拿私人的钱来主动入了股。可惜后来,我们家出事的时候,赵叔叔的公司刚好又遇到了困难,竟是一点也帮不了我们家呢!”

一点一点地还原当年,一点一点地替父亲说出委屈……

宁馨雪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原本温平的目光,这时已近乎冷戾:“我爸爸说,要是赵叔叔没遇到困难,我们家说不定也能挨过去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若再有人听不懂就是真的傻了。

忘恩负义之人的标签,也牢牢地贴在了那位赵总的背上,那些原本还只是取笑赵总和赵太太的人这时也好事地起哄说:“啊哟!那还真是太可惜了!”

“确实,赵总是个本事人,特别是为人处事方面……”

“那可不,前几年我们家那口子遇事儿的时候,赵总家的公司,不巧也是出事了为难了,帮不上人呢!”

“那可真是巧啊!”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该说的不该说的,在宁馨雪的有意引导下全都爆了出来。赵太太更是被老公藏在暗处的手差点没掐得痛死……

可是,这样就够了么?

当年对她家不仁不义,还落井下石,都没没计较,现在,又想让自己在冷家的寿宴上出尽洋相。

是可忍,熟不可忍!

八年前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但现在,她是什么也没有就什么都不怕的宁馨雪,所以,她怕什么?

别人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面对众人的数落,她又一次‘站’到了赵总的这一边,还帮他说起了话:“我们家虽然出事了,赵叔叔的公司越做越好了,所以,我到现在还是很相信爸爸的眼光,赵叔叔真的是个有能力的人。”

话说到这个分上,所有人几乎都听懂了宁馨雪的意思。

那位被太太坑得不轻的赵总更是铁青了一张脸,站都站不住了。

很尴尬,可他还是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对冷老说:“那个,想起来公司还有点事,所以,冷老,我们就先告辞了。”

“还是吃了酒席再走吧!”

“不了不了,公司那边真有事儿……”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

说罢,老爷子笑眼眯眯地:“好走!”

赵总走了,那些看戏的人本该散了,可是人多的地方,总归是非多。再加上刚才宁馨雪的表现确实也算是让人眼前一亮,那些喜欢八卦的太太们便又三三两两地说了起来。

当然,有说好的,也就有说坏的!

只是,无论好坏,这时宁馨雪都不想听……

她直接站到了人前,然后,声音洪亮地笑问:“还有谁想说什么,就大声说出来好了,不用咬耳朵的。”

如此行径,在那些自诩为长辈的太太们眼中,宁馨雪自然是不懂事的。所以,有些和赵太太关系还不错的太太便有意说她几句,只是,还不等对方开口,宁馨雪又先发制人地道:“不过,大家在说话之前,还是先想想,这些年,有没有受过宁家点滴。”

“爸爸是真君子,所以不求涌泉相报,但我只是小女子,所以,若有难处,还是会打着爸爸的名义去拜托那些曾经和爸爸相好的叔叔伯伯阿姨姐姐的呢!”

只这一句,在座的太太人都似被降住了一向,没有人敢再轻易张那个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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