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林白想找许佳木算账,在京家蹭了顿中饭,开车直奔医科大,却听说她跟着教授去外地开什么研讨会。
直接跑了。

要不是傅老寿宴在即,就他这小暴脾气,绝壁要追过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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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京城讨论最多的两件事,就是乔家的玉堂春抄袭事件,另一件则是傅老爷子80大寿。

这个季节,银杏桂丹,秋意正浓。

寿宴在京城的国际酒店举行,说是大肆操办,但邀请的宾客还是非常有限,能够受到邀约的,自然觉得分外有面儿。

酒店内灯火通明,香槟倩影,即便是深秋的天,女宾也都穿着精致的晚礼服,勾描着精致的妆容,男士则多是穿得西装革履,相谈甚欢。

能出席傅家寿宴的,自然多是京城名门比较多,不过也有不少傅老的旧识或者老部下,都是些普通不过的寻常人。

除却请了小型乐队进行表演,还在另外租了个大的房间,专门请了梨园当家几位名角在表演京戏,好不热闹。

傅家子孙送什么都有,老爷子什么都不缺,听得子孙的祝福,看到儿孙满堂,心底自然欢喜。

段林白给他送了一套白玉茶具,很是名贵。

“你送我这个,我都舍不得喝水啊。”傅老笑道。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您若是喜欢,下回看到类似的,我再送您。”

段林白与傅沉自小一起长大,与傅家关系自是亲近,他能过来,不送东西傅老也是开心的。

“你爸妈都来了?”

“嗯,在前厅和人说话。”段林白寻了个位置坐下,嗑起了茶盘里的瓜子。

“你怎么不去玩?”

“我去干嘛啊,都拖着什么女儿,孙女,侄女外甥女的,我若是过去,得把我吃了。”段林白咋舌。

傅老笑着抿了口茶,“斯年和小余还没到啊?”

“刚才打了电话,说是快了。”忠伯一直留在老爷子身边伺候着,老太太是个票友,在偏厅听戏,这戴云青,孙琼华和傅妧都忙着招呼客人。

“老三人呢?”

“去接乔家人了啊,老爷子,这还是您说让三爷亲自去接的,您这记性……”忠伯笑道。

“忙忘了。”

段林白低头嗑着瓜子,这老爷子应该不知道傅三和小嫂子的事吧,居然还助攻了一次。

傅沉此刻刚接了乔家人与严望川来酒店。

乔老二徒弟汤望津父女,前天已经搭乘班机回M国,毕竟与傅家没旧交,并未凑这个热闹。

乔西延坐在副驾,与傅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后排座位上,宋风晚左是严望川,右侧乔望北,俨然像是左右护法的样子,傅沉连和她说句话都得斟酌。

不过这个样子,倒是让他放心不少,最起码寿宴上那些试图打她主意的人也不敢轻易靠近。

说是寿宴,大部分人除却来贺寿,就是来扩宽人脉的,建立或者巩固关系更多的是想靠联姻,所以傅沉、段林白这种未婚单身汉,成了不少人关注的焦点。

敢打傅沉的人还是比较少的。

因为所有人都说傅三爷面慈心狠,而且一心向佛,吃斋食素,根本不近女色,所有一直有传闻说,傅三爷以后可能早就出家做了和尚,更有甚者直接说……

他压根不喜欢女人!

加之傅沉脾性古怪,傅斯年又心有所属。

这让段林白变得更加抢手,段家父母一出现在,就被不少人围住,寒暄客套后,全部都是打听段林白近况的。

“我们家林白性子比较散漫,一时收不了心,可能还没有结婚的打算。”段夫人悻悻笑着。

“没关系啊,我侄女刚从海外回来,也是学音乐的,今年24,和他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两人可以交个朋友嘛。”

“是啊,可以先接触,现在的年轻人啊,想法多,很多人都不想结婚,这很正常。”

“我有个外甥女在银行工作的,人长得特别漂亮……”

这哪里是寿宴,简直是大型相亲现场啊。

段林白是实在受不了这些,这才到傅老这边躲个清净,他这里都是以前的一些老同事老战友,一些老头子坐在一起叙旧,说些以前战火纷飞年代的旧事,段林白听得津津有味。

而最让人期待的莫过于宋风晚了。

“……这乔老就一个女儿,这么一个外孙女,谁不想攀这门亲事啊。”

“傅家二老看人还是很厉害的,一早就把这丫头给定给二爷家的傅聿修了,可是这小子不争气啊,居然把人给甩了,我看待会儿乔家人过来,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继父又是严望川,她现在的身价是真的金贵。”

“主要是严望川对她好,这以后娶了她,严家也是一大助力啊。”

“她母亲还不知生男生女,就算生了个女孩成年的话,我们也等不及啊,今晚但凡带儿子孙子来的,全部都盯着他家呢。”

……

因为宋风晚前些时候太出风头,人还未到,讨论度已经很高,一时间将京城名媛的风头全部抢了去。

自然也招惹了不少嫉恨的目光。

“堂姐,我听伯母说,这宋风晚特没教养,居然拿刀吓人,这些人惯会见风使舵,看乔家起来,就一窝蜂的都冲了过去。”

“我看电视的时候,也没觉得那丫头长得多好看,还不及堂姐你的十分之一。”

“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厉害做什么?”

……

“她长得确实漂亮,也有能力,有些方面我是不如她的。”被唤作堂姐的人,就是贺家大小姐——贺诗情。

虽然傅家与贺家平素交往不多,也有些旧怨,却都没摆上明面儿,所以还是邀请他家过来。

“你哪里不如她啊,再者说,被人退婚,这已经都丢人了,要是我啊,都不敢出门。”

“这种话少说!”贺诗情低声怒斥,“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怎么办?”

“我说的是实话,这傅聿修也在,待会儿两人要是见面了,这得多尴尬啊,连个男人都守不住,我真不看出来她哪里厉害。”

“这群人就是硬夸,把她捧起来罢了。”

“贺奚!”贺诗情蹙眉,显然有些不悦。

这贺诗情的父亲原本也是兄弟三人,其中一人死于战乱,后又一人患了癌症,他妻子产后大出血,留了贺奚一个女儿。

没有亲生父母管教,贺家老太太对她又非常溺爱,别人又不便斥责约束她,性格自然骄纵。

“好嘛,不说就不说。”贺奚抿抿嘴,心有不甘。

周围不少小姐名媛都将这话听在耳里,心底自然有些别样的想法。

而此刻门口传来涌动声,众人循声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严望川与乔望北并肩而行,这两人一个表情稀缺,高冷至极,一个瘦削刻薄,极不易亲近,大家都不太敢上前打招呼。

“严先生,乔先生!”傅仕南夫妇首先看到,笑着相迎,“父亲在后面,我领你们过去。”

“谢谢。”乔望北致谢。

而紧跟着后面的则是宋风晚与乔西延,傅沉去停车,会从后门进去会场,无意穿堂而过。

说是寿宴,其实也不是什么酒会宴席,宋风晚穿得比较简单,简单的削肩粉色裙子,腕上搭着一件裸色风衣,她这个年纪,即便不施粉黛,整个人也透着股朝气洋溢。

凤眸潋滟,即便不言不语,也像是一种招摇撩拨。

乔西延走在她身侧,凤眸薄唇,一袭黑色风衣,气质卓然,不言苟笑的,看着极其不易亲近。

“那就是宋风晚啊,是漂亮!”有人惊呼。

“堂姐,她边上那个是乔家少东?”贺奚眼睛落在乔西延身上,就再也挪不开了,她是看着哪个男人好看,就喜欢,花心滥情得很。

方才还嚷嚷着想看段林白来着。

贺诗情嗤笑,看上乔西延?眼光倒是不低,可人家未必瞧得上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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