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恨意和杀意,以及扭曲冰冷的脸,竟让沉姣和秦瑶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子,子衿。”秦瑶整个人愣住了,杏眸呆呆的看向沉姣,“姣姣,子衿她刚才说什么?”

杀了她们?

子衿要杀了她们?

“不对劲。”沉姣脸色有些微白,果断做出决定,“快,先将子衿控制住,别让她伤到自己!”

二女同时上前,一左一右迅速的将白子衿的手拉住。

白子衿本想反抗,可她肚子太大行动不便,加上身体虚弱一下便被控制住,她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二女。

“放开我!”

“子衿,你清醒一点!”秦瑶在旁边又急又忧,她们都不知道白子衿为何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只能顺着她说。

“凤惊冥回来了看到你这样,他会不高兴,他会心疼的!”

凤惊冥三个字像是定身法一般,原本还不停挣扎的白子衿立刻顶住,凶狠弑杀的双眸出现迷茫之色。

“凤……惊冥。”

二人对视一眼,有用!

“对,他去为你买簪了,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别让他心疼。”

“心疼。”双目的猩红又褪了些,白子衿呆木重复着这二字,那无助的模样看着都让人心疼。

白子衿星眸里的弑杀开始散去,她回神呆愣的看着自己双手被二人抓住,十分的疑惑:“瑶瑶,你们为何抓住……”

话突然戛然而止,刚才所有的画面都浮上白子衿的脑海,白子衿瞳孔一缩。

她刚才要杀了她们?!

这时,脑海里又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像催眠一般促使着她:对,杀了她们,杀了她们凤惊冥就能回来了。

那声音就是魔音,勾出白子衿心里的欲望,然后将她迷惑。

白子衿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语:“杀了她们凤惊冥就能回来了。”

那道声音继续响起:对,杀了她们。

外面,秦瑶二人对于白子衿的刹那正常还十分欣喜,可这欣喜没持续多久白子衿就又出现异常。

“子衿!是我们,秦瑶,沉姣!”沉姣大声的在白子衿耳边大喊,希望唤回她的正常。

“杀了她们……”

“子衿,子衿!!”

白子衿刚顺从着脑海里的声音,呆然的从空间药房摸出手术刀,秦瑶和沉姣的喊声就冲进她的脑海。

“子衿!子衿!”

白子衿的动作一顿,星眸突然回了几分色彩,秦瑶和沉姣着急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她们焦急的呼喊着她……

白子衿愣了愣,感觉到自己手里的刀,脑海里的那道声音似乎急了,催促都快了些:杀了她们凤惊冥就能回来了,快杀了她们。

“不,不可以!”白子衿突然大喊一声,然后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直接将二女推开了。

“走,你们快走!”白子衿大喊,她星眸中里是弑杀和痛苦在纠缠,眼看冰冷的弑杀就要完全覆盖眼底了。

二女还没站稳,突然就见白子衿从原地消失了!

秦瑶急了:“子衿!”

“糟了,糟了。”秦瑶想起了太后死的那晚上,白子衿也是如此情况,她脸色大变。

那晚白子衿见谁都杀,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麻木杀人机器。

“赢若风,赢若风。”突然,秦瑶拉着沉姣朝外而去。

赢若风医术那么多,一定能解决子衿的问题,就算解决不了应该也能想到办法的。

凤子宣见秦瑶步履匆匆的出来,微微疑惑:“瑶瑶,怎么了?”

“你看到赢若风了吗?”秦瑶着急道。

凤子宣暗自皱眉,侧目看向了左方,这个时候赢若风应该已经离开了。

“他回神医门了。”凤子宣坦诚倒。

秦瑶傻眼了,怎么回神医门都不和他们说声。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当下应该怎么办!

凤子宣察觉出异样:“瑶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子衿她……”

“子衿她想见赢若风。”沉姣从背后一把抓住秦瑶的手,率先开口。

秦瑶一愣,微微不解的看向沉姣。

却见沉姣脸色平淡,不看她,只平静的对凤子宣一笑:“既然赢若风不在,那我们先回去照顾子衿了,瑶瑶,走吧。”

“哦,好好。”秦瑶呆愣的点头。

凤子宣自然没错过秦瑶的不解,但他只是微微一笑:“有事可找朕帮忙。”

二女进了房间,秦瑶不解的看向沉姣,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和凤子宣说。

说不定凤子宣手下有能帮到子衿的人呢。

“瑶瑶,不是我觉得皇上不可信,而是子衿的事太骇人听闻了。”沉姣细心的和秦瑶解释,眼底有深深的忧虑之色。

“子衿从前就被人说是妖孽,若是此事被人知晓,子衿就坐实了妖孽的名头了。”

所以,她们必须守口如瓶,尽量不和人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秦瑶知道沉姣的苦心,她表示理解,因为凭空消失这种事没几个人能接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们根本不知道子衿在哪儿,要是子衿一直不回来可如何是好,她们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沉姣脸上也有忧愁之色,当下她们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

“等。”

……

空间药房内。

白子衿狼狈的趴在配药台上,余光扫过镜子自己的模样,满是惊恐。

镜子里的自己一身煞气,面目狰狞,星眸里的弑杀和凶狠还没完全褪去,就好像一个杀人疯子一般。

“哐当。”手术刀从手里脱落,白子衿满心恐惧。

她无法想象,刚才若是不及时进来,秦瑶和沉姣就要遭遇她的毒手了。

白子衿脸色苍白,星眸带着痛苦看向一旁还昏迷的雪花,痛苦的低呓:“雪花,又来了,我该怎么办?”

……

帝都的一个地窖内,漆黑的地窖只燃着一根蜡烛,偶尔透进来的风让昏黄的烛光微微摇曳,可却改变不了这里压抑的气氛。

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背对着灯光,他像一条阴湿的蛇一般藏身在黑暗中,若是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居然失败了,真是可惜。”阴测测的声音从黑斗篷嘴里吐出,他兀自说着,似有几分恼色,阴森的声音尖锐了几分。

“看来还是不够,不够!”

突然,烛光晃动了一下,似乎有人打开了风口一般。

原本还恼怒的黑衣人感觉到异动,突然阴枭枭的笑了起来:“没关系,加上你够了。”

说罢,他突然转身朝背后一掌拍去,甚至都没看。

那处却的确有人,压根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那人连忙抬手和黑衣人抵抗,在几招之后却不敌黑衣人,被一掌拍到了墙壁上。

“砰。”

墙壁被撞动,头顶都有灰尘掉落。

那人躺坐在地上,捂住胸口剧烈咳嗽,鲜血从他嘴角淌下:“咳,咳咳。”

“枭枭,当真是废物,赢若风的一掌居然将你伤得这么厉害。”黑衣人讥讽着。

昏黄的烛光下,坐着的人也是一身黑衣装扮,斗篷盖住了他的头,但那双桃花眼却让人一眼便难以忘记。

凤惊冥心里有惊意闪过,表面上却故作平淡,他伸手擦去嘴角的血,不做回答。

黑衣人低头望着他,笑得诡谲阴森:“你以为能瞒住本座是吗?本座不妨告诉你,现在天下发生的所有事,皆在本座掌控之中。”

黑衣人顿了一下,不屑的讥讽。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蝼蚁想与神斗,是不自量力!”

凤惊冥神色平淡,桃花眼看向黑衣人,薄唇冷勾,嗤笑一声:“与其在这里说废话,不如帮我疗伤,待我痊愈后去帮你杀了你的老朋友。”

凤惊冥嗤笑得如此大胆,却没有任何害怕,他早已笃定这人不会杀他。

应该这么说,现在不会杀他,因为他还需要他。

黑衣人也不恼怒,席地而坐替他疗伤,半个时辰后,凤惊冥嘴角吐出一口黑色血液,他擦去鲜血,二人站了起来。

“我需要白阎。”凤惊冥徒然开口。

黑衣人阴笑,听不出喜怒:“本座近日是否太宽容于你了?君玄歌不死,本座就不会将人还给你。”

凤惊冥面无表情,邪懒的眸子看向他:“你可以不还给我,不过天合和苍玄开战,可能时间就要超出你的预料了。”

“你什么意思?”黑衣人阴冷的声音中有几分不悦。

凤惊冥薄唇冷邪的勾起,风轻云淡:“你以为本王的鬼弑都死在神医门了?本王告诉你,鬼弑分为两部,弑留守鬼王府。”

突然,他的声音慵懒了几分,似笑非笑。

“凤子宣怕是已经拿到弑部的令牌了,有了弑部,他便可与君卫一战。”

苍玄最大的底牌就是君卫,君卫必定会是先锋,或许弑部最后敌不过君卫,但一战之力还是有的。

战争,不会那么快爆发。

黑衣人眼神一冷,他阴冷的盯着凤惊冥,似乎想立刻取了凤惊冥的命一般,阴森声音尖锐湿疣:“你不能指挥弑部?!”

“他们听令于白子衿,这是当初本王送她的礼物,但弑部一直是白阎在带领。”凤惊冥薄唇勾起自嘲的笑容。

黑衣人冷笑一声:“这么大的势力说送就送,本座都有些佩服你这个痴情种了!好,本座就将白阎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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