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小姐,太后娘娘请您进宫。”一名太监站在门口,公鸭嗓格外的响亮。
白子衿推开房门走出,星眸看着太监诧异挑眉:“娘娘可有说找我干什么?”

太后可是一向不喜她,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太后也一直不愿意见到她,怎么今天还让人来传懿旨。

“奴才不知。”太监道。

太后传了懿旨,白子衿也不好不去,收拾了一下带着伊人进宫了。

半路上,伊人在白子衿耳边轻声道:“小姐,阿落说安敏郡主也被太后叫进了宫。”

白子衿眼底划过异色,沉姣也进了宫,太后是想干什么。

宫里白子衿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到了太后的寝宫,太后正高座在主位上,一身衣裳好不威严,见白子衿到了,太后瞥了她一眼。

而旁边,沉姣坐在那里,见白子衿也来了,神色微变。

白子衿将二人的微表情收入眼底,委身行礼:“臣女白子衿,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太后挥了挥手,随便让人给白子衿赐了个座。

白子衿坐下后,太后并没有立刻开口说什么事,而是抿了几口茶,架子摆足了,目光才在她和沉姣二人身上打量。

白子衿带着淡笑,沉姣也神色不变,但心里却急得不行。

“白子衿,你可知本宫将你召进宫是为了何事?”太后一双吊眼看着白子衿。

白子衿淡笑:“臣女不知。”

她又不是太后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她又要使什么坏。

“你已经及笄半年了,和鬼王的婚礼也该提上日程了,这本不该本宫操劳,可谁让你双亲都死了,本宫又是鬼王的嫂子,难免要被你们二人拖累一番。”太后说到双亲都死时,眼底闪过嘲讽,讽刺白子衿这个克星。

白子衿心里一蹬,太后之前可从没这么好心过,想必是今日早朝凤惊冥露出了马脚,太后要试探她和凤惊冥之间的关系了。

沉姣知道事情的真相,急也是急在此。

“臣女多谢太后娘娘,但我外公说了,他还没同意……不过若是太后娘娘这么说了,臣女自然要听令了。”白子衿一脸喜意,星眸都染上了喜悦。

太后脸立即一黑。

白傲不同意凤惊冥和白子衿在一起,这事基本上大家都知道,但她这么说了,白傲到时追究起来,找的就是她了。

白子衿这话竟然是要把锅推给她!

“娘娘,我的嫁妆我娘十五年前就准备好了,凤惊冥的聘礼也下了,万事俱备,只待太后娘娘懿旨下了,随时都可以成婚。”白子衿笑眯眯的。

太后脸色十分不好看,她可不愿意得罪神医门,她看着白子衿良久,最后冷哼一声:“白子衿,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与本宫无关。”

“太皇太后娘娘真热情。”白子衿脸上带着浅笑,心里却十分的冷。

那日的事太皇太后肯定知道,就连凤惊冥昏迷几天的事她也知道,凤惊冥醒来就抗拒与她成婚,太皇太后那个老狐狸肯定起疑了。

这不,立刻就让太后来试探她。

“还请太后告诉太皇太后娘娘,她若能为我和凤惊冥做主,臣女感激不尽。”白子衿一脸真诚。

太后看她看得无比,手一挥让两人下去。

白子衿和沉姣笑着告退,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太后的声音:“凤烈歌有没有传信给你们?”

白子衿和沉姣对视一眼,白子衿回头对太后笑道:“烈歌公主他们还有半月就能回来。”

说完这句话后,太后一脸复杂,她看着白子衿和沉姣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待白子衿她们的背影完全消失后,太后的贴身宫女才不解的问:“娘娘,您为何要将太皇太后的事透露给白子衿,太皇太后知道了定会生气。”

太皇太后既然借太后的手来问白子衿,就是不想被白子衿知道,可娘娘这直接将事情告诉了白子衿。

“为何?”太后嗤笑一声,眼底满是冷意,“本宫可不会傻傻给她当棋子,她和白子衿的恩怨可与本宫无关,最重要的是……凤子宣将本宫的人都杀了,本宫一点都得不到烈歌她们的消息。”

她派人跟着凤烈歌,可那些人都惨遭毒手,没一个人活了下来。

凤烈歌又从不会主动给她传消息,她只能从白子衿和沉姣这里得知,可让她主动去问又拉不下老脸,刚好可以借着太皇太后这件事。

“凤子宣,一趟赈灾,他的狼子野心终于要暴露出来了。”太后冷笑。

贴身宫女欲言又止,娘娘不仅派人去保护公主,还让那些人找机会杀了七皇子,七皇子先下手为强也是正常。

不过,这些话贴身宫女可不敢说出来,只敢藏在心里。

出了宫,白子衿看向沉姣:“姣姣,太后问了你什么?”

“她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什么都没说。”沉姣也不是傻子,她早就做好了应对的方法。

“那里好。”白子衿松了一口气,一个太皇太后就已经够麻烦的了,再来一个太后,她怕是分身乏术。

不过,想到太皇太后,白子衿眼神很冷。

白阎说这几天太皇太后都没什么动静,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一个连自己儿子死了都能假装什么没发生的老女人,真是麻烦。

“子衿,纸包不住火,鬼王的事能瞒一时瞒不了一世,你得赶快让他重新喜欢上你。”沉姣道。

“好。”提到凤惊冥,白子衿十分的无奈,现在凤惊冥对她那个抗拒得,早上差点直接送她上西天。

她得回去好好打算,看怎么快速攻心。

两人一起回去,突然沉姣开口:“子衿,玄王和茗余都住在私塾是吧?”

“是啊。”白子衿正想着自己的攻夫大计,听到她的问题,神色不解,“姣姣,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随便问问。”沉姣淡淡一笑,眼底却闪过复杂。

茗余救了她,又被她伤了,她该不该上门去道个歉。

白子衿也没多想,二人在大街上分了手,白子衿回了纱雅院,沉姣回了万宣商行。

晚上,沉姣在将军府打算睡下,可她脑海总是划过茗余那冷漠厌恶的眼神和脖子上的猩红,让她无法心安休息。

最终,沉姣起身穿衣:“罢了,总归是我做的。”

沉姣将白子衿给她的伤药拿了出来,把刀往腰间一别,朝私塾走去。

这个时候私塾已经关门,学子们正在休息,沉姣也不好劳烦夫子们来开门,直接从墙上翻了进去。

私塾是沉姣帮白子衿找的,沉姣对私塾虽然不熟也不陌生,找到了夫子和下人们睡的地方。

有几间屋子还亮着灯,是夫子们在为明天的课做准备。

“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这间。”沉姣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间,眉头微拧,她记得是这间。

不过房间里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

沉姣抬起了手,在门上轻轻敲了敲:“扣扣。”

“吱吖。”不多时,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茗余大概没想到会是沉姣,他就穿着一身里衣,连外袍都没披。

“怎么是你?”茗余皱眉。

见他没有要请自己进去的意思,沉姣也没有尴尬,她的目光落到他脖子上,上面丝毫没有处理,已经结了疤,她道:“今天下午的事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还有那一刀……如果你生气,可以砍回来。”

沉姣神色坦荡,她说砍回来并非是玩笑话。

茗余全然没想到沉姣居然会这么说,这哪里像一个女子,根本就是大老爷们该说的话。

“不用。”茗余神色缓和了些,没人会想平白无故被误会,“小小事情,你回去吧。”

“好。”沉姣歉也道完了,见茗余也不再计较了,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沉姣又回来,将手里的伤药递给茗余:“这是歉礼,虽说是小伤,还是上点药较好,走了。”

沉姣转身离开,大晚上的她也没有穿披风,冷风吹在她身上她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一般,大步向前。

茗余微微皱眉,这天气连他一个大男人都会觉得冷,她是打算来道个歉再顺便生个病吗。

思及此,茗余将房内的外袍拿出,朝沉姣追去。

可走到了门口都没看到沉姣,只有一道紧闭的私塾大门,茗余这才想起,私塾早就关门了,他也没有听到敲门声。

沉姣根本就不是走门进来的!

不走大门,只有一个方法了,茗余看向墙上,皱眉道:“这等行事风范,她当真是个女子?”

茗余低头看着手里的伤药,又看了看那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外袍,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不过若是我,也不会走门。”

……

凤惊冥在城外有一处温泉,今日天冷,他突然起意去泡温泉,泡了大半个时辰才回来。

府内下人大部分已经歇下了,凤惊冥没有惊动任何人,不动声色的回到自己房间打算歇息,可刚摸黑躺下便感觉到被子里有其他活物。

“谁?”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