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军?你不去?”
陈广振姐姐问老公范永军。

“不去了吧——学校还有点事……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或许是担心孩子,陈广振的姐姐并没有看出来。

她指挥着司机把汽车出了城,又在乡镇公路上行驶了约二十几分钟,车忽然就停下了。

“怎么了,小王?”

陈广振姐姐连忙问。

“车……车好像出故障了……我下去看看啊!”

说着,小王就下了车,打开了前车盖。

“能修好么?这关键时候掉链子啊!平时让你按时去保养车,你是不是没去啊!”

“我……我,可能是火花塞坏了,得换一个……需要打电话找修车的来……”

“什么?你估计需要多久能修好?”

“这个不好说,荒郊野外的,少说也得两个小时吧!”

我冷笑一声,心道:真是个忠诚的奴才!

正在陈广振姐姐一筹莫展时,对面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

她连忙摆了摆手。

“司机师傅,你这车怎么收费?”

“那要看是长途还是短途了,起步价五元,短途打表,长途的话好商量!”

陈广振姐姐寻思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

“这样吧!我们去的地方不远——你这辆车我包了,也就半天的时间,怎样?”

司机乐啦:“那好啊!几位请上车吧!”

陈广振姐姐白了司机小王一眼,没有搭理他。

出租车行驶了十来分钟,然后拐到了一侧的小路上,顺着小路走了几分钟,眼前出现了个村子。

“曼丽就住这个村,具体哪户我就不知道,进了村再问吧!”

车子停在了村口的小广场前,对面是个小超市。

“小振,去超市随便买点东西吧!总不能空着手……”

我们几个人跟着进了超市。

“大嫂,向你打听个人啊!”陈广振姐姐不愧是经历过风雨的银行行长,自有一套与人交往的方式方法。

“奥!行啊!只要是这个村的我都很熟。”

“曼丽——陈曼丽家在哪住?”

“嗯?是不是陈皮家的孙女?”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陈曼丽在我家做过一段时间的保姆,我并不认识她的家人……”

陈广振姐姐的话没说完,就被超市的老板娘打断了:“哎!那就是陈皮家的孙女,你们不用找了。”

“啊!啥意思,大嫂?”

“这孩子死了!就在上一周——哎,造孽啊!”

死了?我也是心一颤。

“好好的,咋就死了呢?这……”

“具体我也不知道原因——听说在面外被人弄大了肚子,他家是信教的,又不能流产……生孩子时,难产死了!”

陈广振提着两包东西走了过来,随口问道:“啥教啊!还不能流产!”

老板娘笑着摇了摇头:“名字我不记得了,陈皮也算是方圆三五十里内的小名人,不过外人大都只知道他的外号”,说着她看看门外没人,便压低嗓子接着说“他的外号叫神蛋!”

出来超市,陈广振姐姐有些犹豫,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

“姐,那个陈曼丽不是一直在你家干保姆么,少说也得一年多了吧?”

他姐姐点了点头,好像突然有了心事。

“小振兄弟,人都死了……你还有别的法子?”

其实刚才听老板娘那一番话,我总感觉童童出事和陈曼丽家有关,毕竟会使那种诅咒的人不多,她爷爷又被称为“神蛋”——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还是去看看吧!没准有什么意外的线索!”

“哎!好吧!我也该去她家看看。”

按照老板娘所说,我们沿着大街走到第三根胡同口,拐了进去,找到了一户朝东的木制黑色大门。

恰好一个中年妇女抱着个孩子从院里走出来。

“姊妹,这里可是陈皮老先生家?”

中年妇女一边轻拍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回道:“对!他在家呢!”

说完就走了。

院子不算大,还种了两棵大槐树,两棵树之间是还放着一口黑棺材,让人觉得十分别扭。

家里不是不能种槐树嘛?更忌讳放棺材,这也算是一种常识,这家人一定不怎么正常啊!

听到风吹槐树叶的声音,我觉得寒意袭来,更让我觉得诡异的是,这两棵槐树的位置和古坟村韩老三家那两棵槐树的位置一样,也都长得枝繁叶茂。

树叶绿到发黑!

老黄曾说过,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是槐树下埋着死人!

韩老三家的槐树之所以那么茂盛,就是因为他经常到坟地里刨尸体回来,埋到槐树下。难道“神蛋”也……

屋门是敞着的,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对门口的老式八仙椅上坐着一个老头,他满脸褶皱,稀疏的头发全白了,看年纪比老黄都大。

“请问是陈老先生么?”

陈广振姐姐进门后,客气地问。

老头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是谁,更知道你们来做什么!”

老头的声音嘶哑而低沉。

“不好意思啊!老先生,我才知道曼丽……曼丽出事了……这不!来看看您老……”

这话说的没毛病。

“看我?看我做什么!作孽就得承受应有的后果!”

老头忽然双眼一瞪,声音也提高了。

我站在陈广振姐姐身后环视了这间屋子。

屋子并不大,原本有两扇小窗户,不过现在都被报纸糊了起来。

一侧的墙边上是张摆满贡品的桌子,墙上还挂着一幅神像。只是这画中之神样子十分奇特,看不出是那路神仙。

看到桌子上的贡品后,我浑身就是一颤。

因为我看到贡品中间有个奇怪的东西——一张黑色的剪纸作品。

是一只狗!剪得栩栩如生的黑狗!狗身上还插着十几个绣花针。

我大脑嗡的一下,恍然大悟,瞬间知道把童童变成那样的幕后真凶是谁了,应该就是眼前的老头。

“今天你们既然来了,我可以放过那孩子——但作孽之人,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陈广振和她姐姐也不傻,一听这话,也猜到了咋回事,脸色瞬间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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