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去古坟村这段山路不好走,也不急于一晚,咱们还是明天天亮后再动身吧!陌陌你也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可能要步行十几里山路。”
老黄师叔轻轻拍着一直在啜泣的王阡陌,安慰地说。

王阡陌本来就担心父亲的安危,又听师叔说了蛊虫的事,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我扶着她去了佟所长安排好的睡房。

大概佟所长也误认为我们是情侣关系,竟然给我俩安排了一间带双人床的房间。我也懒得解释,其实在我心目中,王阡陌就是我的女朋友。

俩人都是只脱了外套,就像当年的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一侧一个,互不侵犯“地盘”。

这一天的折腾其实很耗费体力,聊着聊着王阡陌逐渐的不说话了,我侧身一看,原来已经睡了过去。

我躺了一会儿,回忆了一下今天的事,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为什么偏偏在我们到达前,王叔从三楼跳下去失踪了呢?为什么我和王阡陌恰好碰到中了蛊毒的老头?

难道这一切仅仅是巧合么?

我隐隐地感觉到这些事情的背后有一个高深莫测的人在操纵这一切……

正当我开始有困意时,忽然听到门口有轻微的脚步声。

卧槽!这是哪个无聊的小警察想来“听门子”吧!

“小邪——小邪……”

谁知随即外面传来了两声压着嗓子的喊声,竟然喊的是我名字,我也瞬间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了——怎么会是老黄师叔!

我赶紧穿上外套,轻声走了出去。

“老黄师叔,这都几点了,你……你找我?”

我一边开门出去,一边轻声问道。

“陌陌睡着了吧?”

“嗯!已经睡过去了,咋了?”

“你拿着红木罗盘,跟我来!”

红木罗盘我一直放在随身挎着牛皮包里,返身拿了罗盘后,我便跟着老黄师叔拐到了二楼。

我们暂住的是派出所的招待所,这是一栋三层的楼房,位于办公楼的后面。我和王阡陌被安排在一楼,老黄师叔和老头的房间在二楼。

师叔带着我走进了202室。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一动不动躺着的老头。

老黄师叔从一侧的桌子上端来一杯水,然后走到了老头身前,伸手拿着老头的左手中指在水里蘸了一下,然后朝我喊道:“发什么愣啊!还不赶紧把宝物拿过来?”

看到这情景,我大概明白了老黄师叔的想法。

老黄师叔把老头的手放进了红木罗盘里,神奇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只见蓝光一闪,一道光幕出现在空中。

光幕中,出现了一个山寨,正是我们熟悉那个山寨。

我先是看到在之前我们待过的院子大门外,一片虫子在朝院子里快速爬行,这些虫子里有蛇,有蜈蚣,有蟾蜍,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类似蛆的白色虫子。

虫子爬进了院子后,紧接着画面一转,就是老头和老太太在屋子里躲闪虫子的画面,接下来的画面十分动荡,应该是俩人夺门而出,一路狂奔。

几秒钟后,画面消失了。

“小邪啊,看来这红木罗盘还真是个宝贝,不过……不过就是时间短了点。”

“之前在龙吟谷时,呈现出的画面时间要更久一点,这次的不但短,而且乱……”

“奥?看来,这红木罗盘虽能呈现过去的画面,但画面的质量和这人的精神状况有关,这位老兄弟此时正处于昏迷状态,神经系统活动频率太弱,所以才这样的。”

我觉得老黄师叔的话有几分道理。

“对啦,师叔!你从刚才的画面中能看出什么?”

“蛊虫!果然是蛊虫,我也十分纳闷,那山寨虽然位于几座小山之间,但位置并不算偏僻,况且山清水秀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蛊虫呢?”

其实这么多蛊虫的画面之前我曾见过,还是亲眼见过,正是在古坟村西郊的古墓中。想到那个古墓,我心中短时一颤:“师叔,你说同样是山谷,那山寨所在的位置距离我们古坟村说远,也不算远,这两地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老黄师叔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用满是疑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想到了什么?”

“我是根据地形和蛊虫推测的,仔细回忆一下,那山寨和我们古坟村的环境极为相似,两个山谷也基本相同,而且……而且这两个山谷里都出现了大量的蛊虫……”

我说到这里,老黄师叔的脸色就变了。

“照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小邪,你还记得在韩老三家发现的阴洞眼么?”

我点了点头。

老黄师叔继续说:“一条洞穴可能有一个口,也可能有两个口,但还可能有三个口,也许之前我和你师伯犯了思维定势的毛病,一想到阴洞,很自然就想到会有两个口,一个在韩老三家,另一个在古坟里,也许那阴洞还有第三个口。”

“第三个口?难道这第三个口就在咱们之前消灭槐树精的那个山谷里?”

老黄师叔微微点了点头:“这也恰好可以解释,那山谷里怎么会有千年槐树精了——是阴气太重的缘故啊!”

我想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于是忙问道:“这山谷里应该有好几个寨子,住着不少人,那对驱鬼人老夫妇还在那里除了一两年,也没发生什么事啊!咋就咱们去了一次,就出现了那么多蛊虫呢?”

老黄师叔摇了摇头:“这个我也想不到原因,或许……或许和咱们消灭了槐树精有关吧!”

俩人交流了一番,便各自回了睡房,其实目前一切都只是猜测,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像,大概还得去趟那寨子和古坟村。

重新躺到床上,听着王阡陌均匀的呼吸声,我第一次感到“亚历山大”。

想想我杨小邪,今年也不过刚满十八岁,不但无法再上学,还得像唐僧师徒一样,经历这么多磨难。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便睡了过去。

朦胧中忽然听到有人喊我名字,声音十分熟悉亲切。

“小邪——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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