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反复琢磨了昨晚在山坡上竹林空地上看到的那一幕,其实到现在我都不敢完全相信那些事是真的。
那突然冒出来的黑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最后变成了王叔的模样。

我之所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王阡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是她的爸爸。

说到王叔,我的思绪瞬间回到了古坟村西郊的古墓中,当日临别时,王叔说的那些话,以及奇怪的表情,对我而言一直是个谜。

可不管怎样,王叔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我正瞎琢磨,忽听院子里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随即就是熟悉的说话声音——竟然是桃姐的声音!!我几乎是条件发射般地“噌”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趿拉上鞋,猫着腰从门缝里往外看。

来的人果然是桃姐,此时她正满面春风地和柳如烟说话,时不时还呵呵大笑几声。

我又懵了,想到昨晚赤身裸体的桃姐,简直和眼前的不是一个人,她变得也忒快了。

“小邪呢?不会这个点了,还在睡懒觉吧!”我听到桃姐问柳如烟。

因为柳如烟是背着我,说话声音又低,我也没听清她回的什么话。

只见桃姐点了点头,然后径直朝着我这边走来。

卧槽!心里一慌,我一下子推开了门。

“小邪兄弟,你脸色可不好啊!”桃姐看到我后,依然是满脸笑容。

“没什么……我昨晚没睡好吧!换了地方睡觉……睡不踏实……”

一想到昨晚的事,我视线忍不住就往她胸口瞟。看着他呼之欲出的两只白兔完好无损,心里嘀咕道:他昨晚手里碰着的的谁都心脏?

转念一想,心里就暗骂自己傻逼,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把自己心脏捧在手里呢!因为脑子里想事,不知觉地就走了神。

“哟!小邪兄弟还说没睡好,这精力满旺盛的嘛!不急……不急……这才是孕育节的第二天。”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桃姐好像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又打趣了我几句,就吩咐身后的两个年轻女孩把早饭放到石桌上。

看到送饭的女孩再次换成之前的俩年轻的,我心中再次咯噔了一下。

俩女孩表情很平静,也是穿着之前的衣服,甚至看上去是一副羞羞答答的样子,俨然和昨天在竹林里“疯号浪吼”的不是同一个人。

我轻叹了一声心里嘀咕道:都太他妈的太能装了!

临走时,桃姐朝我抛了个媚眼,笑道:“小邪兄弟!别忘记这两天的男人可以为所欲为啊!”说完,呵呵笑着离开了。

早饭依旧很丰盛,也依旧有一盘回阳果,我只看了一眼,便赶紧推到了一旁。

几乎是整个吃早饭的过程中,柳如烟和王阡陌都像审犯人一样问我昨天的事,我嘴上哼着哈着应付,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不过令我放心的是,柳如烟没有继续像昨天晚上一样情绪低落,而是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同时我也十分疑惑——正常人的情绪怎么变化这么快!!难道她也是装的?

一顿饭,我始终心不在焉。

我刚吃完饭没一会儿,就听到大门口有人喊我名字。

我寻声一看,来者是拓跋振业。

“拓跋大哥,昨天一天没见你啊!”我忙站起来,迎了过去。

“奥!昨天我负责守护智慧女神的神像,不能出门……”

“这样啊!你……你今天来找我有事么?”

拓跋振业笑了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昨天没出什么事吧?”

我一时语塞了,该怎么回答呢?正常情况下,都是回答“没事啊”,可我这么说,又觉得是胡说八道。

拓跋振业看我愣住了,苦笑一声,没再继续问。

王阡陌很识趣地让出一个坐,拓跋振业朝她道了声谢,就靠着我坐了下来。

闲聊了一会儿,拓跋振业就起身要走。

这倒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他真的只是来看看我?按说我们只见过一面,还不到这个情分啊!

心里这么想着,但表面上还是装着很高兴的样子,起身相送。就在拓跋振业走了五六步后,我忽然觉得他走路的节奏有些熟悉。

这走路的声音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啊!这么想着,大脑快速旋转,突然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脑中犹如划过一道闪电。

这是昨晚我被鬼压身后,到我屋里翻东西那人的声音啊!难道昨晚来我屋子的人是他?

看着拓跋振业远去背影,我脑子里炸开了锅。

在此之前,我觉得桃姐是这个寨子的一寨之主,拓跋振业是寨民,说白对于这种封闭且原始的寨子而言,他们实际上应该是一种主仆关系。

可昨晚的事怎么解释——难不成桃姐可以一心二用,一边组织着那些掉了魂一样的男人完成某种阴邪的仪式,一边远程操纵着拓跋振业到我屋子里找东西。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其实不是一伙的……

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突然就想到了李志明,他也是这个寨子的,按说应该知道这些事情。

柳如烟一听我又去找李志明,也想跟着去,我指了指外面:“你忘记早饭前桃姐的话了——这几天男人可以为所欲为——你想便宜了那满脸是灰的家伙们?”

被我这么一吓唬,柳如烟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出了门,我本以为还会碰上那些衣衫不整的男女,可一直走到大柳树边,也都没碰上一个人。这下我反倒是有点失落,同时更加疑惑,村里的人呢?

来到李志明的院子里,我喊了几声,竟然没回应。

也许是因为来过两次的原因吧!我没之前那么害怕了,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走到了门口。

这扇门早已破旧不堪,门缝足以伸进手指头,我先是从门缝里瞅了一下,看到屋里只有黑黝黝的棺材,我又一次愣住了。

老李人呢?现在都九点多了,他总不会还在棺材里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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