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想多事,可看此情形,只得把此行的目的简单说一下,当然隐去了很多细节。
男的听完后皱了皱眉头,看了身旁的女的一眼,我也随之望去,只见这女的满脸煞白,鼻尖上汗珠子都出来了。

嗯?此时已是暮色,山谷里凉气逼人,我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她咋会出汗了呢!

男的再次皱了皱眉头,嘴巴动了几下后,吞吞吐吐地说:“我媳妇胆小,你……你先把手里的木剑收起来,还有你们……你们拿着的黄纸包……”

什么?我愣了一下,心里再次泛起了嘀咕。

我们手里的东西是专门捉鬼驱邪用的,正常的人绝对不会害怕,看她满脸的煞白和鼻尖上汗珠,我有种可怕的想法——难道这女的有问题?

此念头一出,再看对面女的,就更别扭了,她的反应明显有问题。

可是不管怎样,这是人家的地方,况且看着那男的生龙活虎的,如果女的有什么问题,他不应该这样啊!

这么想着,就不动声色地把木剑收了起来,又要回几张符放回了道士包里,做完这一切,我留意了一下,那女的脸上的表情才恢复自然。

这一下,我更加断定她有问题了。

“我们是住在这里的夫妻,我叫薛春山,这是……这是我媳妇,你们就叫她晓玉吧!屋里请!”

俩人把背上的东西放到了门口。一看,原来是几只野兔和山鸡,不用问俩人是出门打猎去了。

说着五个人先后进了屋。

“山村小屋很简陋,你们随便坐吧!”女的也很客气,微笑着让王阡陌和柳如烟坐到床沿上,我和那男的各自选了个马扎坐。

“这山谷很危险呐!明天一早你们……你们最好赶紧离开……”一坐下,男的便吞吞吐吐地说。

“不满你们说,我们师兄妹三人就是被师父派来接受历练的,也知道这山谷里处处危险——对了,既然这么危险,你们咋住在这里了呢?”

男的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声:“不满你们说,我……我们是私奔的,晓玉的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没有办法,七年前的某天夜里,我们就各自留了家信后来到了这里,一住就是七年多!”

“可是这山谷……”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男的打断了:“龙吟谷的危险是外人不得知的,这几年我们也亲身体会到了……可是……可是也有安全地带,只要了解规律,这山谷就是世外桃源……”

我点了点头,心道:这话说的没毛病,不过实践起来也不容易啊!别的先不说,就是我们经历的这些,每一件都能要人命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虽然薛春山和晓玉对我们提出的每一个疑惑都回答的接近天衣无缝,可正是因为这样,我内心就更加怀疑了。

说话间,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渐渐的起了风,呼呼的,像是疯女人的笑声。

我想此时外面温度一定很低,别看这只是一座茅草屋,俩人却修葺的很严实,使得屋内十分暖和。

晓玉好像和王阡陌十分投脾气,俩人说了很多话。看到天黑了,晓玉笑着说:“三位是客,就别嫌弃我们家简陋了,我这就去做点面条,讲究吃点吧!晚上……晚上若是你们不嫌弃,大伙……大伙就挤挤对付一宿吧!”

说着出了茅屋。

王阡陌也跟了上去:“我帮你吧!”

柳如烟觉得无趣,就坐到了我们身旁,跟我们聊起天。

半个小时后,门再次开了,晓玉和王阡陌喜盈盈地端着两小盆热腾腾的东西走了进来:“饭熟了,开吃吧!”

盆子放到桌上后,我看到一个盆里是面条,另一个盆里是熟肉。

王阡陌晓玉帮着盛好后,放到了每个人的面前。

许是真的饿了,我吃了两大碗才觉得饱,王阡陌和柳如烟也各自吃了一大碗。

吃晚饭,薛春山又烧了一壶水,泡了茶。

“这可是我们在山上采的野山茶,我们自己炒的,你们尝尝吧!”

说着从一侧的木箱子里拿出几个古朴的暗红色茶碗,给每人倒了一碗茶水。

顿时一股浓浓的茶香味扑鼻而来。“好香啊!”柳如烟也忍不住赞叹道。

五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喝茶,直到晚上十点多,终于还是面对一个尴尬问题——那就是晚上该怎么睡觉。

毕竟都是正当年龄的年轻人,人家还是两口子,挤在一张床上的话,该谁挨着谁呢?

这问题我其实都琢磨了一个小时,看情景他们两口子不知道我们三个的关系,自然不好意思先开口,柳如烟和王阡陌是女的,更好不意思开口了——总不能说,我晚上要挨着小邪睡吧……

终于还是我憋不住,站了起来:“我来安排一下吧……”

我是这么安排的,人家两口子理应挨着,晓玉睡在最左侧,薛春山睡她旁边,再往右是我,我的右侧是王阡陌,毕竟我们自小长大,她身体的每一处我也见过,这种关系让彼此不至于尴尬,柳如烟睡在最右侧。

五个人躺好后,薛春山就吹灭了油灯。

灯一灭,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就算是我的视力超常,也只能看出屋内东西的大体轮廓。

“我想提醒三位啊!你们也知道这山谷里不平静,晚上尽量……尽量不要出去,而且半夜里不管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好奇,不要回应,更不能离开屋子……”

薛春山这话说的比较委婉,但我还是听出了端倪,意思就是说晚上一定会有什么动静。

因为漆黑一片,人的视力暂时消退,可听力会明显增强,大概这就叫“此消彼长”吧!瞎子的听觉会格外好,相反一个聋子的视觉又会比常人更突出。

我除了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外,还能听到屋子里几个人心跳声。

因为睡不着,我捋了捋这两天经历的事,就感觉像是带着俩美女进行了一次闯关游戏。耳中传来了几个人的呼吸声。

我身旁的王阡陌呼吸最均匀,人应该已经睡着了。

柳如烟呼吸不均衡,应该还醒着,同样的还有我左侧的薛春山,他的呼吸甚至有点急促,似乎和我一样在想什么事。

突然我后脑勺如同被电了一下——不算我的话,怎么只有三个的呼吸声,不是一共五个人么?少了晓玉的?难道晓玉出去了?更不可能了,这段时间我一分钟都没睡着,如果有人出去,不可能不知道。

我再次仔细听了一会儿,确定屋内少了一个人的呼吸。

这一下我有些慌乱,冷汗都出来了,总不会是晓玉突发什么疾病,死了吧?想想,这种可能性其实不大,随之我脑中浮现出了另一个更可怕想法:怪不得晓玉会怕我的桃木剑和那几张镇鬼符,难不成她不是人?不是人的话,自然就没有呼吸了。

这么一想,我一点睡意也没了。

就这么躺了一个小时多,忽然我身侧的薛春山忽的一下坐了起来。这一下子,惊得我差点喊出声来。

我靠!难不成看似忠良的薛春山也有问题?

那一刻我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左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准备好了伺机而动。

薛春山坐起来后,竟然右手在枕头底下掏出了个东西,只听“啪”的一声,我眼前顿时亮了起来,紧接着是“吧唧吧唧”吸烟的声音。

卧槽!原来薛春山点起了旱烟——估计他也是睡不着,才抽烟的。

难道他也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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