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想了一下,笑着说:“是这样的,我是佟所长的老朋友,能不能麻烦给他打个电话,就说老黄来了。”
一听这话,俩女警察脸色微红,那股嚣张的气焰也不见了。

电话打通了,很快室外跑进来一个警官样子的中年男胖子,看着约有五十来岁,一进门就满脸堆笑,双手握住了老黄的手:“黄大师啊!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说着就要下跪,被老黄扶了起来。

“老黄我今天可是有事找你啊!”

“奥?黄师傅您……您有啥事?”

“是这样的,我这俩徒弟村子里发生了地震,能证明身份的材料都没了,没法开户籍证明,更办不出身份证……”

佟所长脸色一变,转身问俩女警察:“这是谁说的?”

女警察好像很怕佟所长,颤颤巍巍地回道:“这……这可是所里的规定……”

“好了!先别管规定不规定了,这规定的目的也是为了证明身份,赶紧给办理吧!有什么事情我来承担。”

“好……好的,佟所长。”

一看到俩女警察满脸胆怯的样子,我心里十分痛快,竟忍不住很想拍手叫好。

其中一个女警察,赶紧打开户籍系统,问了我和王阡陌的名字。

她先是查了我的户籍信息,点了半分钟后,“咦”的一声皱起了眉头。

“怎么啦,文娟?”

“奇怪啊!佟所长,竟然查无此人。”

“有没有输错字?”

我忙解释说:“杨树的杨,大小的小,邪气的邪。”

女警察又是啪啪地敲了几下键盘,随即摇了摇头。

佟所长也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这样?你……你再搜一下她的。”说着,他指了指王阡陌。

敲入“王阡陌”三个字,倒是探出了几条信息,但只是同名的人,并没有陌陌。

佟所长脸色都变了,一边朝着老黄傻笑,一边怒目瞪着俩女警察。

“干脆找出他们村的户籍信息,一个个地找。”

女警察又按照地址搜了古坟村,这一搜之下,顿时满脸的疑惑,户籍信息库里竟然没有这个村村民的信息。

“佟所长,查不到啊!古坟村村民的信息都消失了——好像是被人删除了……”

这话被几个从门口经过的警察听到了,可能好奇吧,也走了进来。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一番后,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可能是上级公安系统给做了手脚,因为只有他们有此权限。

最后没有办法,佟所长给我和王阡陌开了个户籍证明,承诺会尽快查清楚原因。

出了派出所,老黄说要去银行一趟。

在我心目中,老黄和明月师太这样的世外高人一定一贫如洗,而且还安于贫穷,可自从听老黄说奶奶都赚了很多钱后,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黄走到了中国农业银行前,扭头看了一眼明月师太,似乎是得到了许可后,才径直走向了柜台前。

“取三十万!”

老黄说这句话时,声音并不大,但周围的人刹那间安静了下来,都看向他。

银行办业务的柜员也愣住了,又问了一遍取多少。老黄依旧是斩钉截铁地三个字“三十万”。

“你好,这位……这位道长,银行里有规定,每张卡一日最多可取五万,超过五万的话,得提前预定……”我能看得出银行柜员正在努力抑制满脸的激动。

“我知道这规定——很合理嘛!可是我还知道另一个规定,那就是持有金卡的客服每日取款的上限是五十万,小姑娘你可看好这是张什么卡!”

年轻的银行柜员再次低头看了一眼老黄递过去的银行卡,顿时变得花容失色,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声道歉:“实在……实在对不起啊!我……没……没看到……”

老黄轻轻笑了笑:“没事……没事……只要给我取钱就行。”

很快玻璃柜台后走出来两个堆满笑容的银行职员,帮着我们取钱,并很整齐地装进了袋子里。走的时候还一直送出银行大厅。

老黄把装着三十万的钱袋子随手扔给了我:“拿好了,这可是咱们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费啊!”

我暗骂了一声,心中很是奇怪,三十万可不是小数目啊,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钱?

再次经过刚才吃饭的那家水煎包店时,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其中还掺杂了男人的哭喊声。

我转身往里一看,就看到里面有七八个青年男人,看样子是两帮,正在抡起店里的板凳和盘子互殴,饭店老板满脸是血地坐在地上,大声喊着劝他们停手。

看到这一幕,我更加由衷地敬佩起老黄,看到这老头的确有两把刷子。

接下来,老黄领着我们买了很多生活用品和我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什么雄黄、朱砂等乱七八糟的应有尽有。

我背上、肩上、双手里个一个包,累的简直举步维艰,可老黄似乎还有大量采购的意思。我心里暗骂道,这老道士是不是动了凡心了,咋摇身一变成了购物狂了!

直到傍晚十分,老黄才喊了声“先这样吧”,很不情愿地走出了商场。

整个一下午,王阡陌只是轻轻扶着明月师伯,俩人很少说话,甚至脸上的表情都很少有变化,看着还真像是一对师徒。

我知道王阡陌一直放不下王叔失踪的事,换做别人也都一样,人生最悲惨的事莫过于和最亲的人阴阳相隔,只是她表白柔弱,内心却无比坚强,不愿意把悲伤情绪表露出来。

看了看时间,老黄伸了个懒腰,就好像这些东西一直是他在背着一样。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改回羊角山喽!”

别看老黄是个年过古稀的老头,但社会经验十分丰富,甚至比我这个所谓的大学生都强,他拦下一辆皮卡黑的,谈好了价格后,便让我装车。

皮卡车是双排座的,我和王阡陌坐在后排,老黄和明月师伯坐在前排认路。

车行驶了一会儿,我尝试了几次,还是壮着胆握住了王阡陌的手,她只是微微一颤,并没有挣扎,我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这是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很软也很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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