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所有人像是触了电一样,慌忙四散开。
张小海看到王叔后,也是浑身一颤,使劲了抹了一把眼泪:“你……你才是鬼!我只是被冲到了山沟里,反倒是你——我……我看到过你的尸体,就在昨天夜里……”

这一下,所有人都蒙圈了,看看王叔,又看看张小海,不知道该相信谁。

最后大家都看向了老黄,意思是你可是阴阳先生,总该能区分出哪个人哪个是鬼吧?

老黄朝大家摆了摆手,示意先不要吵吵。

“谁是人,谁是鬼我心里有数,安全起见,大家跟我出村看看就知道了!”

所有人赶紧跟着老黄出了村,不到一个小时路程,就到了泥石流现场:“你们俩是不是在这附近发现了对方的尸体?”

一靠近这地方,我觉得俩人的脸都变得铁青,双目也透着凶光。

王叔脸上透着这样的表情,我还能接受,因为他平时基本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可张小海生性憨厚,否则在他结婚当天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难道张小海真的有问题?我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不自觉地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可能昨晚深山里又下过大雨,山崖下到处都是被水冲刷过的痕迹。

几十个街坊在断路四周撒网式找了一个多小时,连尸体的毛也没找到,老黄也是一脸无奈,想了想就说让街坊们先回去,他还有别的办法。

村里有僵尸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每家每户,因为村长王叔也有是鬼的嫌疑,村子的几个大队长一合计,就和王叔商量了一下,在证明他不是鬼之前,村中一切事务暂时由几个大队长负责。

中午我回到家,看到奶奶坐在小炕上画符,已经画了上百张。

“奶!你画这些符做啥?”

“村里怕是要大乱了!天黑前你把这些符分给大家,有了符,脏东西就不会靠近。”

我把今上午的事和奶奶一说,他稍微愣了一下,只回了句“知道了”,便继续画符。

我从小到大,奶奶都是这样,村里的人都很敬畏她,但背后也说她是“疯婆子”,其实很多时候我也觉得她太过神叨。她不愿说的事,就算我再问,她也不会说,比如我的身世。

老黄让人找来几只黑狗,然后放了血装到瓶子里,分给了村里十几个壮汉。

“僵尸不喜光,你们专挑阴暗的地方找,务必要在天黑前找到两具僵尸,这黑狗血是僵尸的克星,只要把血泼到僵尸身上,他们就动不了!”

老黄吩咐完,我又把奶奶画的符分了给他们。

拿到奶奶的画的符,所有人脸上的恐惧感稍减了几丝。在这阴山谷中七八个村子里,我估计二十岁以上的都知道我奶奶画的符有驱鬼辟邪的作用,谁家孩子吓着了,或者被什么东西压了身,只要向奶奶讨一张符,绝对是“符到病除”。

眼看着天就黑了,仍旧没有发现僵尸的踪迹,这一下连老黄也皱起了眉头。

这一天,王叔和张小海始终跟着老黄,这也是他俩证明自己不是鬼的一种无言的承诺。

“我看还是先把大家聚集到村支部院子里吧!这样也有个照应……”一下午没有说话的王叔,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我顿时觉得王叔不是鬼——世上存在这么有爱心的鬼么?

天黑前,所有人都聚集了村支部,人太多,屋里院内放不开,部分人就围在大门口附近,之前只有乡里来放电影时,才有这样的场面。

我把奶奶画的符分给大家,知道奶奶画的符一定有用,都赶紧踹到了兜里。

很快就到了晚上八点多,刘酒鬼有点挨不住:“它奶奶的!俩兔崽子跑哪去了?——就没有啥好法子引出来?”

天黑后,老黄一直盘腿坐着,这段时间我注意力总被他身后的女孩吸引去,这女孩年龄不大,却古灵精怪的,还时不时朝我抛个媚眼,样子和表情都十分奇怪。

听刘酒鬼这么一说,老黄睁开了眼:“法子嘛!倒是也有一个,只是……只是……”

“有办法咋还不使呢?只是啥呀!”刘酒鬼一听老黄说有办法,猛的喝了口酒,嗓门一提。

“我看这俩人生性风流,否则就不会在朋友结婚当天做出那么龌龊的事,就算成了僵尸也是风流僵尸,用女人当诱饵一定可以……”

“啥?”一听这话,王叔首先蹦了起来。

可以看得出,因为自己是“嫌疑鬼”,这大半天基本忍着不说话,可听到老黄的话,再次没忍住。

“看这形势,俩人虽然成了僵尸,可心智尚未完全丧失,估计是感觉到了危险,所以一直没有出来,要引诱出来,不但要女人,还得是清纯漂亮的处女。”

几个队长一商量,还得征求王叔的意见。

王叔沉思了一下:“既然只有这个法子,那我也同意,只是选谁当诱饵呢?”

突然,不远处的大榆树后面闪出一个人:“我想去!”

一看到这人,我浑身一哆嗦,王叔他们也同时“啊”了一声,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她竟然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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