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那药僮,顾神医又向安安讨了几个养那些野花的土钵,安安当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但是却不点穿,将墙角的土钵拿了好几个给那药僮。

这些花虽然只活了一盆,并没有极其逆天,但若不是因为这丫头身后还有宁方远这层关系,顾神医只怕会不管不顾用强也要将眼前这丫头弄到药谷去,好好的研究一番。

钵古怪就研究钵。

若没古怪再来好好研究人。

现在嘛。

那药僮拿了钵出去,顾神医回头问安安,“丫头,要不,你随我起进药谷,给我做个药僮如何?”

什么做药僮,那眼神,分明就是想将她拐了去做一个养药养草的药奴,进去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

她只想安逸度日。

安安摇头拒绝。

他不死心,“做药僮好啊,也并一定非要卖身为奴,还有吃有喝,有四季新衣服,老夫闲时还有教上一二药理,几年下来,可能比一般的大夫医术还要精湛。”

安安扔是摇头。

开玩笑。

收她为弟子说不定她还考虑一下。

这古代,可是很重这些传承的,做个药僮就是瞟学,他教不教还真看他心情,药僮估计还要担当药人之职的吧,说不准还能被他给药死。

顾神医不知道安安脑子的的脑回路,见她和之前一样拒绝的果决,没有再勉强,想了想又道,“说好的三盆花换一颗药,丫头,你想要的药可想好了?再不想好,老夫可就当你是不想要了。”

“那可不行,我想好了。”

“要什么?”

“要一颗能解百毒的灵药。”

“倒是聪明。”

顾神医说着也不再纠结,就出了院子,“明日你自己去药谷里拿吧,顺便也帮老夫浇浇花打点打点药苗。”

“好。”

安安点了点头,笑着将人送走,等那顾神医走后,她却也出了门。

她再傻也不可能傻到一个人去那个什么药谷。

得找个可靠的人和她一起去药谷。

没有人比宁方远更可靠。

安安是带着她昨天新作的那个用绿叶黄蕊为汁染的画作去的宁家庄园。

绘画的人,有了新作,总想找一二个懂行的人一起探讨一番的。

更何况,有了新的画作为媒,也是一个说话的切入口。

*

最近宁方远总觉得身体里气血逆转,有些不得劲,但是,信得过的大夫把了脉却只说是操劳过劳,前些时大约受了一些内伤,倒至真气有些不稳,多休息便好,他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七皇子的信刚刚送到,底下半蹲着的人还等着宁方远的回话。

宁方远看了信,微眯着眼默了半响,直接说道,“路上劫杀那人,然后嫁祸给你家主子。”

那人惊诧十分,抬头不可置信。

主子偷偷潜入军中,若是这般杀了人还留痕,那岂不是要置主子于死地?

宁方远却是面色淡淡,“你只管传我的话便行了。”

若果连置死地而后生的勇气都没有,那还谈什么争位。

他说的是嫁祸,而不是留下自已人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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